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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崽仿佛也能感覺到自己無法無天的好日子就要到頭了,他無助地團起四爪,連長尾巴也委委屈屈卷起來,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沖人叫得可憐巴巴。 岑殊看向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么,最終只化為一句:“去吧?!?/br> 雪麒垂首行禮,緊接著調轉身子輕盈躍出門去。 - 從前的時候岑殊很喜歡用遙覷鏡看雪豹,確認他在哪兒,在干什么,開不開心,安不安全。 但知道其另一層身份以后就看得少了,因為兩人幾乎從未再分開。 但將幼豹交于雪麒后,岑殊卻仿佛忘掉有這個術法一般,不開遙覷鏡,也沒有主動過問他的修煉情況。 求道的路途必定是十分艱苦的,可在這方面,岑殊作為人族幫不了他,而記憶的陷落一日日蔓延,他們已經沒有那么多時間可以揮霍了。 岑殊并不愿看到幼崽疲憊委屈的模樣,只好選擇不去看。 翻手星河被置于矮幾上,零星棋子從棋案上方尺余高的位置徐徐向下落,還未接觸到案面便破碎消失,緊接著又有新的棋子被凝出來,繼續進行那微末的演算。 一如房間內滴答的更漏,周而復始,生生不息,但是從無結果。 而岑殊只是日夜枯坐在矮幾邊,目光垂垂地守著。 后來的一個夜晚,鵝毛似的大雪下得駭人,砸在地上甚至能聽見撲朔朔的聲音。 寂靜了三四日的寢殿忽然傳進一陣細微的窸窣聲。 岑殊聽見響動回過頭,有些詫異地看見一團奶白的毛茸茸從夜色中探出身子,扒著高高的門檻慢吞吞地翻了進來,吧嗒一下四腳朝天地仰在地上。 他似乎摔得疼了,笨拙地翻身匍匐著,細聲細氣地咪咪叫。 “……小羽?”岑殊有些恍惚。 幼崽聽不懂人話,但知道這人發出這個音節是在叫他,便又張開嘴巴“咪”了一聲,眼睛半睜不睜的,看起來十分萎靡。 岑殊沒有飄他,而是走過去矮身蹲在幼豹面前,試探性地將手放在他腦袋上。 見幼崽沒有抵觸的意思,便迅速將他抱起在懷里。 小東西全身冰涼,卷著尾巴扒進岑殊的衣襟中縮成一團,冷得瑟瑟發抖。 他身上裹著的還是短茸茸的胎毛,不被圈在父母柔軟厚實的腹毛里就無法挨過雪山上能凍死人的寒夜。 而寢殿內一向暖如早春,幼豹也一定是為此才回來的。 但無論是什么原因,只要他能來找自己,岑殊都覺得十分歡喜。 他將手掌又烘熱一些,摸了摸幼豹的肚子,覺得有點癟,便拿出一小塊熟rou托到他嘴邊,低聲哄道:“吃點東西?!?/br> 野獸一向護食得緊,根本不能像薛羽接管雪豹意識時那抱在懷里就著碗吃。 后來雪麒教他,岑殊將食物盛在固定的容器里放在地上,接著人退后到一個安全的距離,之后幼豹才會謹慎地上前來吃東西。 可此時淺粉色的鼻尖向岑殊掌心里聳了聳,幼豹眼睛睜開一條縫,弱弱叫了一聲后,便直接埋頭吃了起來。 他吃得呼嚕呼嚕十分香甜,脖頸后那節突起的脊骨跟著一聳一聳。 岑殊溫熱的掌心輕悄包住那節骨頭,幼豹似有察覺地拍了拍耳朵,并沒有像以往一樣轉頭撓他,而是兩只前爪踏在岑殊攤開的另一只手上,依舊在撕扯那塊rou。 岑殊眼底閃過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拇指指腹在幼豹側頸縱容似的蹭了蹭。 一小塊白rou被他吃了個精光,幼豹矜矜業業地將落下的碎屑也舔得一干二凈。 帶著柔軟倒刺的小舌頭將岑殊手心上劃過,每發育完全的倒刺一點也不扎人,反而蹭得人有些癢。 岑殊似有所感地蜷了下手指,又像是故意屈指去撓幼豹的下巴。 后者抬起臉,琉璃珠似的眼仁睜得圓溜溜的,咧開嘴巴沖岑殊叫喚起來,聲音倒是聽著比剛剛有力氣了許多。 于是岑殊又翻出一小塊rou喂給他。 門前傳來一陣擠壓積雪的“嘎吱”聲,雪麒吼了一聲躍進門來。 幼豹驚得rou都不吃了,慌忙撒開爪子往岑殊衣襟深處鉆。 “主人!那小子果然——哎呀!” 眼看雪麒兩個騰躍就要落在榻上,忽地被一股看不進的力道推了個跟頭。 老大個兒一只雪豹向后一滾劈叉坐在地上,晃了晃腦袋,這才想起來自己正在誰的地盤上撒野,趕忙翻起來耷拉著頸子叫了一聲:“主人……” 幾層衣襟都被幼豹慌不擇路地扯開來,松松垮垮敞著,露出最里層玉白的中衣。 岑殊不緊不慢地將熟rou遞進衣衫,讓懷里的小東西繼續吃著,后才抬起眼皮閑閑撩了雪麒一眼。 幼豹嗅了嗅眼前的食物,又滿以為自己藏好了,便將rou塊銜進衣衫里大快朵頤起來。 雪麒看了看上首人松開的衣襟外面露出的半條毛尾巴,訕訕道:“主人您且不能慣著我兒,他今日布置的課業均沒達到,屬下正罰他什么時候突破什么時候才能吃東西呢?!?/br> 岑殊無所謂道:“我又未曾罰他?!?/br> 雪麒:“……” 他犯愁地抬起前爪撓了撓自己下巴:“但我兒只有一個肚子啊?!?/br> 岑殊沒搭理他,只是問:“小羽平日都這樣吃不好嗎?” “稚羽乃我親兒,我自然不會真的苛待他,”雪麒有些心虛地辯白道,“有修為打底,一兩頓……兩三頓的,不礙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