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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的暗器幾乎要飛出去,那地方荊棘晃了晃,出來一人。 柏硯眸子微暗,越鞘也重新警惕起來,手里的暗器瞬間破空而去。 那人抬手一擋,袖子被劃破一道,其余的倒是沒什么,自始至終他都面無表情,但是下一刻在看向柏硯的時候卻忽然勾唇,“柏大人別來無恙??!” “你認識我?” “自然,”那人身上沒有殺氣,越鞘才勉強沒有那樣緊張。 柏硯卻眉頭蹙緊,“你是誰?” 他知道這人是個千戶,看著他的臉卻實在沒什么印象。 “這就忘了……真是教人又生氣又無奈?!蹦侨嗣嫔弦魂囀?,柏硯卻一點也不在乎,反而警惕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這人能輕輕松松擋下越鞘的暗器,料想不是容易對付的。 那人見柏硯這樣反應,又是苦笑一聲,“放心,我不會害你,若是真要抓你,方才就將你們二人的身份挑明了?!?/br> 柏硯心尖一跳:這人原來在剛才就已經看出來了他們的身份。 像是看出柏硯的心思,那人笑了笑,“柏大人你的確偽裝得很巧妙,但是卻偽裝不了你那一雙眸子……” 第122章 重逢 柏硯怔怔的,“蕭九秦?” “還沒想起來我是誰么?”那人面上要笑不笑, 柏硯莫名覺得不爽,“要說便說,何必平白裝模作樣?!?/br> “大人貴人多忘事, 不記得也不算意外?!?/br> 柏硯聞言卻搖頭,“若要連北鎮撫司的一名千戶都要記著,我豈不是要連販夫走卒都要記一記?!?/br> 這話其實就有些得罪了,但是那人臉色只微微變了下,便開口, “大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嘴皮子厲害?!?/br> 越鞘看了那人一眼,這人話里話外都刻意接近,分明柏硯已經沒耐心了。 “有話直說, 不必繞那么大彎子?!卑爻幏砩像R,居高臨下看著那人,“我不管你是何居心,現在讓開?!?/br> “如果我不讓呢?”那人嘴角銜著一點邪佞的笑。 “越鞘!”柏硯一喊, 不等那人反應過來,就見越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過去,手里的暗器泛著冷光, 直逼那人咽喉而去。 “這就妄下殺機?”那人抬起胳膊格擋, 越鞘卻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轉身子, 右手的暗器瞬間滑到左手,狠狠朝男人眼睛刺下去。 “嘶!” 饒是男人反應已經很快了, 但是越鞘的下一招又很快到達,鋒利的尖刃劃破男人頸側皮rou。 男人抬腿,越鞘已經后退幾步躲過,他甩了下胳膊,冷笑, “也不過如此嘛!” 半大少年的嘲諷顯而易見,男人面色難看,“你是懷淳手下的那個孩子?” “與你何干?!”越鞘將尖刃上的血往樹上抹了一把,舔了舔唇,“再來?” 他眸里已經可見殺意,男人心尖也燃起火,不過這時他往柏硯面上看了眼,“你可當真無情?!?/br> “廢話太多!”越鞘尾音未落,人再次竄過去,這一次他雙手都是暗器,也就是走過兩招后男人才看清他手里拿的是什么武器。 分明是一把無柄的匕首,不過小指長短,卻可吹毛斷發。 柏硯離二人不遠,雖面無表情,但他還是緊緊盯著越鞘,就怕這小子一時不慎被傷著。 但是越看越覺得他戰意越濃,從一開始的旗鼓相當,慢慢顯露出壓男人一頭的趨勢。 “噗!”男人收勢不及,越鞘右手狠狠拍過去,夾在指縫里的刀刃毫無阻礙地刺入其胸腹,下一刻他屈膝抵住男人胸膛狠狠一撞…… 男人后退幾步,終是沒能站穩,屈膝半跪在地上。 越鞘乘勝追擊抬手就往他天靈蓋拍下去。 “五年前,太師府后院,麻六!” “越鞘等等?!?/br> 在越鞘手掌離男人天靈蓋僅三寸的距離,柏硯喊住他。 “你方才說什么?”柏硯走過去,目光如炬,盯著男人的臉。 男人笑了下,忽然猛地扯下右肩衣裳,露出一個黑疤。 “你是麻六?”柏硯眸子微動。 “是我?!?/br> 五年前,柏硯被允仲從詔獄帶出來,他昏迷了整整三日,醒來時手腳已經被鎖住,僅能在屋子里活動,之后是允棲音見他有意思才向允仲求情將他從屋子里放出去。 但是柏硯連站起來都是問題,允棲音索性派了一個小廝專門伺候柏硯,還吩咐他多帶柏硯出去轉轉。 這個小廝就名喚麻六,是太師府的管家從牙行里買來的。 一開始,柏硯與麻六根本不說話,但是這小廝事無巨細,照料柏硯時十分用心。 加之后來麻六忽然有一天塞給他一封信。 是平津侯的一個下屬費盡心機送進來,也是這封信讓柏硯知道蕭九秦戴孝出征北狄。 在看到信里的內容后,柏硯徹底瘋了。 允仲他明明答應要保住蕭九秦的,為何還要讓蕭九秦出征,他才十五??! 他不管其他就要闖出去,但是被麻六拖住。 “柏公子,現在外邊很危險,到處都在抓探子,稍有不慎就會被送進牢房,而且這是太師府,你逃不出去的?!?/br> 柏硯哪里聽得進去他說的話,一心就要出去找蕭九秦。 平津侯府已經只剩下蕭九秦和夫人了,倘若連蕭九秦都出事了,那么柏硯怕是無顏下去見蕭叔了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