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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蕭九秦大手貼在柏硯額頭,離開時還輕輕摩挲了下,柏硯毫無所覺, 順著他的話點頭,“有些頭痛?!?/br> 蕭九秦一聽,直接將人拖進懷里, 前一刻還施加那么大力, 待手指貼到柏硯額頭時又卸了力, 一下一下地按揉。 “你這次怎么不兇我了?”柏硯被他按揉得舒服了不少,嘴上就忍不住了, 他半闔著眼,眼睫顫了顫。 蕭九秦垂頭就能看見他眉眼處的滟麗,不管多少次看著這樣的柏硯,他都想狠狠將這人欺負上一回。 不做別的,就想將他眼尾揉紅, 最好眼淚珠子要掉不掉的。 柏大人根本不知道,身前這人到底有什么禽獸不如的想法,二人貼得緊,蕭九秦說話時他也能感受到胸腔的震動。 “你這人從來不長記性,罵你有用?” 柏硯睜眼,仰視著蕭九秦,“長不長記性是分時候的?!?/br> 這話屬實像是挑釁似的,蕭九秦心隨意動,指腹貼住柏硯的眼尾,捻了捻。 “?”柏硯莫名。 “真想將你揍得下不了床?!笔捑徘乇疽馐窍肴χ@人養身子,但是這話一入耳,柏硯眼皮子一掀,“旁人都是將人做到下不了床,只你動拳腳,果然到現在還是個雛兒?!?/br> 其實柏硯就是嘴損慣了,但這話到了蕭九秦耳中卻成了另一番意思,他眸色漸深,盯著柏硯,忽然思考著這法子的可行性。 柏硯也不怕被那眼神盯著,淡定道,“對個斷袖你若能下得了手,蕭家的祖宗半夜來找的就該是你了?!?/br> “柏硯……”蕭九秦也不給按了,直接往后坐了坐,一邊將柏硯扶正坐直。 “你干什么?”他按揉的還挺舒服,忽然收手了柏硯倒有些遺憾。 “你日日將斷袖掛在嘴邊,是怕我對你做什么嗎?”蕭九秦眸中陰沉不定,柏硯略一怔,下一刻忽然失笑,“你覺得我會怕嗎?” 蕭九秦緊緊盯著柏硯,“不怕?” “自然?!卑爻幩励喿幼煊?。 “那好,”蕭九秦忽然俯身過去,手指直接向柏硯腰間探去。 柏硯身子微僵,卻一動不動,他猜蕭九秦只是為了嚇唬他。畢竟十年日日相處,也不見這家伙對男人有什么企圖。 蕭九秦手指一點一點解開柏硯的衣帶,也不停,悉悉索索的聲音在安靜的車廂里分外明顯。 柏硯只穿了一件里衣并一身外袍,蕭九秦指腹掠過袍衫的紋路,莫名溢出一陣難言的旖旎來。 “咳……”柏硯不自然地輕咳兩聲,按住蕭九秦的手,“別鬧?!?/br> 蕭九秦挑眉,“不是不怕我對你動手動腳的嗎?” “快到了,路上這點時間不夠,”柏硯眸子有些飄忽,“還是說,你不行,早那個……泄……” 蕭九秦猛咳不止,“你……你這……”他險些被柏硯氣死,“好歹也是當朝大儒的關門弟子,怎的這般……口無遮攔!” 柏硯一臉無辜,“情愛一事,本就是綱常倫理,人之常情,何必遮遮掩掩?!?/br> 他目光朝蕭九秦下三路瞄去,“你該不會年紀輕輕就……” “沒有的事!”蕭九秦臉色漲紅,拿過一個靠枕擋住柏硯灼灼的目光,“你完全沒有一個斷袖的自覺!” 話里的控訴之意過分明顯,柏硯聽著聽著竟然還生出一點罪惡感來,畢竟蕭九秦這個雛兒在北疆那地方素了五年,大概連姑娘家的小手都沒牽過,仔細想想也挺慘的。 “話說,北疆就沒有你心儀的姑娘嗎?”未免蕭九秦將他揍死,柏硯識相的換了個話題。 蕭九秦松了一口氣,往后躺過去,“沒有,軍營里連狗都是公的?!?/br> “我怎么聽說去歲上元節,哪個府縣的一位官小姐親自帶著一隊車馬給你們送衣食,唔,也不知道是誰還與她聊了許久……” 他是調侃語氣,但到最后竟咂摸出一點酸氣兒,而且那言語還做作不已,拿捏著一點腔調故意給人挖坑似的。 蕭九秦牙疼,“是有這事,不過……”他瞇眼,“你從哪兒知道的?” “你在北疆安插了探子?”蕭九秦盯著柏硯,“故意的?” “自然是有意的?!卑爻幇抢讼驴空砩系乃胱?,老神在在,“北疆各方勢力無數,我若不插上一腳,焉能事事不被壓上一頭?!?/br> “官家小姐送衣食是真的,與我長談也是真的,只不過我二人清清白白,并無出格之事,只我二人說話處就站了兩個婢女,一個伙夫……而且還是在軍營中?!?/br> 蕭九秦雖是武夫,但是他心知女子名節有多重要,即便在北疆,男女大防不如郢都這般嚴苛,但是他無意與那女子有什么牽扯,遂一開始就將話說得明明白白。 好在那女子也是通透之人,對于蕭九秦委婉的拒絕十分理解,并且自那次以后再沒有糾纏過。 柏硯聽了蕭九秦的話,絲毫不想承認他心中輕松許多。去歲剛從探子那兒知道此事時他輾轉反側,明明他知道自己與蕭九秦不可能走到那一步,但是吃醋就是不可避免。 尤其惦記著的窩窩頭不在身邊,他日日擔驚受怕,唯恐被哪個搶了去。 唉,本來也不是他的窩窩頭,偏就生出一股霸道的占有欲來。 “你嘆什么氣?”蕭九秦揉了把柏硯的發,直接連他規整的發髻都給撥弄得松松散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