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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一開始還覺得柏硯是故意氣他,那現在就是滿腔郁氣。 蕭九秦好不容易想清楚自己對柏硯存了什么心思,結果這家伙一顆心卻恨不得掰成八瓣,每一瓣里頭怕都是野狐貍。 “唔,兵部尚書嫡子文采不錯,南興侯世子武功超群,東幸公主幼子姿容出色,嘴甜腰軟……還有大理寺少卿,人雖迂腐些,但為人持重,與他言談甚歡……另有今科探花,他……” “柏硯!”蕭九秦忽然開口打斷他。 柏硯抬頭,“嗯?怎么了?你也覺得我眼光不錯?” 蕭九秦聽不下去了,他猛地扣住柏硯后頸,俯身…… 吻決然不是這樣的,起碼柏硯覺得不是。 因為蕭九秦這狗東西是咬下來的,他像是要報復似的,在柏硯唇上碾磨,也不曾探入唇齒間,偏只在外邊啃咬…… “蕭……唔……”柏硯只來得及說出兩個字,就被迫咽下去,蕭九秦掐住他的后頸,另一只手勒緊他的腰,力道大到幾乎要將他腰捏斷。 柏硯被他勒得快要不能呼吸了,唇上的溫度幾乎要將他燒灼個干凈,自蕭九秦胸膛傳來的熱意將柏硯所有理智都給裹挾進去…… 柏硯無意識地攀住蕭九秦的脊背,喉間輕吟了一聲。 蕭九秦滯了一瞬,他眸子所見,柏硯眼尾潮紅,眼眶里淚珠子要掉不掉,連輕顫的眼睫都沾濕了些許…… 如果說褒姒誤國,那柏硯就是誤了蕭九秦心神。 原本想就此放過他,但是這一瞬間蕭侯爺起了惡意,你不是喜歡這個喜歡那個么,我偏不叫你如愿,那些人哪個能入得了你府,上得了你的床榻,我便弄死了干凈。 至于現在,你就在我手下,看你能逃得開么! 蕭九秦眸子一凜,重新吻上柏硯的唇。 這一次,沒有撕咬,沒有故意,有的是滿腔亂起的情,蕭侯爺素了多年,自出生至此,連姑娘的手都沒牽過,他撈住柏硯攀著他脊背的手,霸道圈住。 柏硯纖長的手冰涼,卻沒有多久就沾染了蕭九秦的熱度。 二人吻了個天昏地暗,直到柏硯腰酸得不行才想起將人推開,蕭九秦明顯心中不爽,又狠狠吻了個帶響的才作罷。 柏硯將人推開以后就忍不住抹嘴,不是嫌棄,只是嘴唇都快腫了,又麻又痛。 “蕭九秦你有病么?”柏硯輕喘著,他人還坐在桌案上,脊背出了一身的汗。 蕭九秦眸里帶光,被柏硯推開也不惱,“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柏硯從桌案上下來時腿軟了一下,蕭九秦下意識就要去扶他,豈料被一把揮開,柏硯強忍著不適瞪了他一眼,“別的沒學會,只學了這一副流氓做派,登徒子!” 柏硯是含著怒的,雖說他一早就惦記著蕭九秦,但也沒想這么快做出這檔子事。 他不是尋常儒生,但骨子里還是傲氣和自持的,蕭九秦不問青紅皂白將他一通親,在他看來就是“無媒茍合”。 他眼尾還帶著些暈紅,蒼白的臉頰也浮著一抹淡淡的粉紅,直到現在,蕭九秦才覺得這人是真正站在他面前的。 高高在上,清冷矜貴的人被拉入凡塵,也會帶著絲絲縷縷的欲色。 “柏大人不是也得了趣兒么?”蕭九秦給柏硯倒了一杯茶水,半溫。 柏硯沒接,“斷袖你也能下得了嘴,蕭九秦說你是個狗東西都是抬舉你了!” 蕭九秦聽了也不惱,他方才嘗了味兒,如今心情不錯,柏硯所有的羞惱在他眼中都充滿了鮮活氣兒,說他無/恥也好,罵他不是個東西也可,蕭九秦這人素來就是從不后悔的人,只要柏硯人還好好在他面前便可。 “也不是對誰都能親的……”蕭九秦意有所指,柏硯卻完全不理會,親自倒了一盞茶飲下,腹中才舒服了一些。 蕭九秦這狗東西果然是個男狐貍,否則那股窒息感怎的還未完全消失。 “柏硯,無論是那兵部尚書的公子還是什么探花郎,你若敢跟著滾在一個榻上,我便打斷你的腿?!笔捑徘胤畔虏璞K,眸中殺意浮現一瞬。 柏硯瞇眼,“那你且試試……” 蕭九秦若是威脅別人還能有用些,但是柏硯不是能受他桎梏的,二人都不是什么消停人,一旦擰起來,兩敗俱傷都是好的。 喜歡歸喜歡,可你要限制我,與你魚死網破也算死同xue,不負一腔愛意了! 柏硯直勾勾地看著蕭九秦,“說來,你那么在意我與別人好,莫非……喜歡我?”柏硯自覺蕭九秦只是膈應他,斷袖只他一人便是了,沒得蕭九秦也是,所以這話其實也沒帶多少試探,純粹膈應回去而已。 但是,蕭九秦偏偏出乎意料開口,“柏大人說得對,是喜歡……喜歡得不得了?!?/br> 第34章 驚變 有人要他死。 “喜歡”這兩字說出來簡單, 柏硯不信。 他撣了撣袖子,對著蕭九秦淡漠開口,“大白天的就別發癔癥了, 你不想見我與人廝混,怕招人牽扯,這我理解?!?/br> 像是安撫小孩子似的,他承諾道,“就目前我這風評, 怕是沒人能瞧得上我,你放心,我不會礙你眼的?!?/br> 蕭九秦:“……” 他氣得簡直不知道說什么好, 索性離開,免得一怒之下將人給揍了。 這邊門一闔上,柏硯呼出一口濁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