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給她找了個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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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煙走到門口望了望,將門窗都關好,端了一杯清水過來給魏輕輕。 魏輕輕抿了一口潤了潤唇,便推開不要了。 “姑娘,喉嚨是不是不舒服,有沒有覺得難受?” 魏輕輕搖頭。 春纖在一旁說道:“云大姑娘不是說,那藥吃下去,只會讓姑娘說不出話,不會對身體有什么害處,想來姑娘不會有什么不適?!?/br> 秀煙卻疑心道:“云大姑娘知道了咱們魏府的事,心里怨恨著呢,難道不會借機報復?萬一她有心要害姑娘……” 魏輕輕聞言抬眸不悅的瞪了她一眼,似乎在怪她烏鴉嘴。 秀煙咬咬唇,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說道:“這喉嚨若是好不了……以后就全完了,還不如去做冀王妃……” 春纖沉著臉,反駁道:“那冀王都是黃土埋了半截的人了!姑娘怎么能嫁給他?還是續弦!就算是王妃,咱們也是不稀罕的!” “可是……這樣就能躲過這樁親事?” 春纖道:“云大姑娘既然想出這個主意,自然是行的,宗室迎娶王妃是有規矩的,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一個啞女成為王妃,這不成體統?!?/br> 秀煙偷眼看了看魏輕輕,說:“可這樣一來,姑娘不就被云大姑娘捏在手里了……” 云楚忱只給了魏輕輕啞藥,還沒給解藥。 而這解藥什么時候給,當然是云楚忱說了算。 春纖抿了抿唇,“大公子成了駙馬,處處以公主馬首是瞻,壓根不管咱們姑娘,整個魏府,沒一個為咱們姑娘著想的,夫人又被老夫人壓的死死的,咱們還能怎么辦?現在姑娘要違抗這門親事,就等于跟平遙公主做對……不是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么……我覺得,若能與云大姑娘交好,其實更有利。至少……云大姑娘是個正常人……” 最后這一句,讓主仆幾人都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臉色都不怎么好看。 秀煙終于也妥協了,“倒也是,自從五姑娘湊到云大姑娘身邊,日子倒是一天比一天過的好了?!?/br> 兩個丫頭看向魏輕輕,見她眼神毫無抗拒之色,便知道她也是這么想的。 對于跳出狼窩的魏妥妥,魏輕輕其實是羨慕的。 這段日子,她在平遙公主那里受的罪,足以讓她拋卻從前那些小心思,什么嫉妒、不甘……那些無用的情緒,算得上什么。 她寧愿幫云楚忱! …………………………… 外面晴空萬里,大理寺監牢之中卻黑如長夜。 溫雁娘環抱手臂蜷縮著,守著一截只能照亮半個桌面的蠟燭,聽著周圍稻草中老鼠窸窸窣窣的聲響,心亂如麻。 七天過去了,還是毫無動靜。 難道她真的要死在這里? 正當她的指甲幾乎要陷入rou里時,鐵欄外傳來一個輕而陰柔的聲音,“她就在里面?!?/br> 溫雁娘嚇得呼吸一滯,猛地轉頭! 暗影中,勉強能分辨出兩個人的輪廓,一高一矮。 矮的那個弓著身子,應該是方才說話的公公。 溫雁娘頭皮發麻,驚恐中卻不自覺參雜了幾分希冀,“你們是誰?!” 對方沒有回答,而是問:“你是溫玉的傳人?” 聽著對方低沉的聲線,溫雁娘的心,不自覺安定了幾分,答道:“是?!?/br> “你祖父過世了?!?/br> 突如其來的消息,另溫雁娘一怔,緊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悲傷,“我祖父……過世了?” 她有些不能相信。 那人的聲音沒有因為她的情緒波動有半點變化,依舊涼薄,“希望你的本事,能值你祖父的命?!?/br> “什么……” 溫雁娘如遭雷擊! 聰慧如她,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祖父死了,她這個唯一的傳人才有利用價值! 她的命才值得被保??! “祖父……他……他是為了我……” 溫雁娘聲音顫抖,豆大的淚珠從面頰滑落,雙手抓在身前,呼吸異常困難。 一失足成千古恨。 她本以為事情再簡單不過…… 然而僅僅一個回合,她就被弄的沒了還手之力,還搭上了祖父的命! 是她太輕敵了…… 或者說,她壓根沒想到宣永候府是塊難啃的硬骨頭! 當初她打算利用莫正穹,便讓人去打聽過云嫣的娘家,事無巨細。 可到了長安,宣永候府的境況與她所知道的消息大相徑庭。 那個時候,她本該有所警惕的…… 她太大意了! 溫雁娘緊咬牙關,看向眼前的人影:“我該怎么做?” 既然祖父用自己的命換了她的命,那么她以后,自然要替祖父為眼前的人效力。 “需要你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br> 話音落下,他身邊的公公上前,將手伸進鐵欄之中。 溫雁娘只聽“喀吧”一聲脆響,像是有什么東西被捏碎了。 一縷青煙彌漫到空氣中。 溫雁娘聞到一絲香氣,然后眼前一黑。 ……………………………… 巷中高墻林立,兩側宅院中的梅樹具都吐露新蕊,偶有一兩枝探出墻外,揮灑冷香。 云楚忱站在侯府門前,瞇眼看了看遠處。 冬日的陽光雖薄淡,映著滿城的雪色仍舊刺目。 她預感今日的處刑必定出現紕漏…… 芍濃輕手輕腳為她理了理裙衫,道:“姑娘,上車吧,外面冷?!?/br> 云楚忱微微點頭,踩著腳蹬登上馬車。 長安人口密集繁盛,平日菜市口便是行人如織。 今天這樣的日子,街上更是人潮涌動,一大早便有不少人等在此處看溫雁娘被行刑,原本寬敞的街道被擠的沒有落腳之地,官府只好派人在四周拉上人墻,以防百姓擁到前面產生混亂。 云楚忱與晉亭在附近的茶樓匯合,二人站在高處,俯視著下方人群。 “溫雁娘帶來長安的那些人,大部分都失去了蹤跡,留在明面上的那幾個,也都無所作為,毫無動靜?!?/br> “意料之中?!?/br> 信兒聽著二人的對話,不解道:“既然姑娘和公子都想到今日會出事,為什么不出手阻止?” 云楚忱無奈搖頭:“溫雁娘,或者說她的祖父溫玉,我們甚至沒能查出他背后的人是誰,貿然動手是不明智的?!?/br> 晉亭派去打探的人只得到一個消息。 溫玉剛剛過世了。 其他一無所獲。 信兒不解,“溫玉的死也太突然了,肯定有問題?!?/br> “溫玉本也時日無多,他在這個時機過世,不難猜測,是為了救溫雁娘?!?/br> “一命換一命?”信兒狐疑,隨即改口道:“不對,應該是溫玉借機讓溫雁娘接手他與某人的勾當……這不就是給溫雁娘找了個主子嗎?” 晉亭揉了揉眉心,說道:“也許溫玉最開始并沒有想讓溫雁娘沾染這些事,要不然也不會讓溫雁娘接手溫家的生意,在外拋頭露面。但事已至此,溫雁娘命在旦夕,他不得不做出這個選擇?!?/br> 云楚忱捧著手爐,纖長的手指由內而外被溫熱的氣息染成粉紅,“或許,在溫玉眼里,這就是命。他死了,他背后的人也難保不會找到溫家其他人。溫雁娘是她的嫡親孫女,首當其沖。與其那個時候被動選擇,還不如現在主動接手?!?/br> 信兒的目光轉向外面擁擠的街市,說道:“這么說,溫雁娘會被救走?” 云楚忱搖頭:“有人要救她,也不會大張旗鼓,當著全城百姓的面。興許現在牢里的溫雁娘已經不是真的溫雁娘了?!?/br> “???那咱們還來看什么……” 晉亭道:“看熱鬧?!?/br> 信兒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云楚忱笑而不語,看了一眼身邊的芍濃。 芍濃點點頭。 信兒不明白,芍濃卻是明白的。 雖然猜測溫雁娘會被救走,但她們也一定要過來觀看。 一來是表明她們“沒有”起疑心。 二來,也是想確認一下,溫雁娘是不是真的金蟬脫殼了。 凡事都有萬一,萬一能看出個眉目呢? 幾人密切注意著下面的動靜,見不少人一步一挪的往前面擠,想要占得最好的位置。 云楚忱無奈搖頭,人無論到了什么時候,都無法改掉愛看熱鬧的毛病。 時辰將至,囚車出現在眾人視野之中,十來名差役散在周圍,看押犯人。 溫雁娘站在囚車中,頭露在外面,手腳都被鎖鏈綁著,身上還有被路人砸過來的臭雞蛋爛菜葉子。 面對周圍人的各色目光,她眼神倔強,嘴唇緊緊的抿著。 云楚忱挑眉:“如果這人是假的,那我倒要佩服這人?!?/br> 改裝易容并不稀奇,至少她身邊就有兩個高手。一個老/胡,一個庸九,都是在易容一道上出神入化般的存在。 但模仿一個人,不僅僅是在外表。 庸九那次的失敗,就在于沒有拿捏住云楚忱的性情。 晉亭點頭:“這副神情,的確很符合溫雁娘的性子?!?/br> 囚車所到之處,一陣陣咒罵聲傳來,“毒婦”,“該死”一類的字眼不絕于耳。 溫雁娘雖然面色鐵青,卻半個字都不出口。 信兒在一旁“嘖嘖”,“她還真忍得住不開口罵回去……” “說多錯多,不開口更容易蒙混過關?!?/br> 信兒聞言扯了扯芍濃的袖子:“你看出什么嗎?能不能分辨的出是真的溫雁娘,還是假的溫雁娘?” 芍濃凝眉緊緊盯著囚車上的女人,搖頭道:“看不出……” 幾人說話間,溫雁娘被衙差從囚車上拖拽出來拉到刑臺上。 因涉及疫病,京兆府將案情上呈大理寺,今日處刑,也由大理寺監審。 溫雁娘的密謀雖然沒有造成多少實質上的傷亡,但利用麻風病制造恐慌,就是死罪。 何況她觸犯了眾怒,多少人等著看她的下場。 大理寺少卿樊肅坐在高臺之上,命人陳述了一遍溫雁娘的罪行,便沉默的等待午時三刻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