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選擇嫁給王二麻子 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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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二更,三或者六,再會。 第27章 .地沒了· 第二日天未亮,楊狗蛋已經等在王家的竹屋外邊。 她娘交代了,今天是第一天給王家幫工,王二娘子同meimei有交情,知道自己本分,所以才愿意叫他。 他深吸一口氣,心說可千萬別搞砸,眼里一定要有活,別招了主家的嫌棄。 慶脆脆開門將他迎進來,“狗蛋哥,吃上晌飯了沒?” 楊狗蛋急忙點頭,“走前我娘烙餅子了,吃得飽飽的?!?/br> 不吃飽身上沒力氣,她娘生怕他肚子餓干活沒勁,還煮了一顆雞蛋給他吃。 慶脆脆笑了笑,請他在院子里的大桌上坐好。 灶上剛蒸上包子,此時熱氣蒸騰,丈夫早早就上山砍柴了,算著差不多要回了,“家里柴火不夠用,你王二哥上山去了,一會兒回來,你跟著他出門收魚就行?!?/br> 她知道狗蛋哥不會浮水,并不要他跟著漁船出海,“狗蛋哥,你打小腦子好,碼頭上人多嘴雜,收魚的事情得靠著你幫襯下?!?/br> 王二哥性子憨厚,且不會還價,雖然有利潤賺著,但是卻沒有將成本壓到最小。 而且他一個收魚、稱斤兩還得數錢,有時候忙不過來,前幾天有個魚販子趁著他掏錢,往魚筐里塞了好大一塊石頭,白饒出十幾個銅板。 她心里不在意,不過見到丈夫蹲在小墩子上愁眉苦臉,想明白,確實該有個幫襯的才行。 楊狗蛋急忙笑著點頭,聽脆脆說了收魚的一點門道,還被教會怎么用稱,終于安心。 他腦子好使,算錢得利一把好手,很快就知道以后要做的事情。 等王二麻子下山吃過飯后,兩人一并出門。 慶脆脆往包裹了多塞了兩個包子,叮囑道:“萬事不著急,不能餓著肚子做事,要是再不吃飯就忙,我要生氣了?!?/br> 王二麻子乖巧地點頭,知道今日岳母要來幫工,家里不會只有弟弟和脆脆兩人,心里稍稍安定,“你在家好好的,別一個人出門?!?/br> 慶脆脆點頭,同狗蛋哥笑笑,目送二人沿著石子路離去。 待到日上中天的時候,慶母也到了,慶翹翹擠著要進來,慶脆脆堵門不讓,“你要是進,就得做事。鮮魚腥臭,我院子等會還要起火堆,煙霧繚繞的,你還要進?” 慶翹翹一聽魚腥臭,有些退卻,她心里還惦記著再要一件下裙的料子,眼珠子往里邊飄,“有娘在就行,干嘛還要我做事?我就坐一會?!?/br> 兩相爭執耽誤時間,慶母看大閨女馬上要生氣,急忙扯著二閨女往后讓,“你去自己玩,娘掙了錢給你買料子就是,別在這兒耗磨功夫?!?/br> 慶翹翹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后走,見她娘果真進去了,癟癟嘴,一彎腰撿了一顆石頭往里扔進去才解氣。 一路回了村子,正逢村里男女老少往里正家去,她和相熟的小姐妹笑笑,湊在一塊說話。 有婦人看她來方向,有心探話,“翹翹,去你jiejie家了?她有生意,你別老招人煩?!?/br> “誰去找她了?我那是送我娘去干活的?!睉c翹翹撅起嘴,“我娘去干活掙錢,一個人多臊靜。我不得送送?!?/br> “你娘去干活掙錢?脆脆給多少工錢呀?” “你管這么多。那個小氣鬼,摳門得要死,一天說死就兩個銅板。要不是我娘可憐她沒人幫,誰愿意去?” 一天兩個銅板? 人群不少人盯著慶翹翹,“你jiejie做的是什么生意?” 慶翹翹一貫習喜歡炫耀,豆丁點事兒瞞不住,“還能是什么?不就是魚...??!” 慶父遠遠奔過來,沖著她腦袋就是一巴掌,“長了驢嘴,什么都兜不???老子給你吃喝,說的話全當放屁了?” 說著又是兩耳光扇在她臉上,“你再敢胡咧一下,信不信老子把你拴在院子拿繩捆上?” 四周有村人攔著,“慶家大郎,說說怎么了?一個村的,你家脆脆有錢掙,也不說幫襯大家,就這還說是花溪村的?” 慶父翻眼瞪她,“有錢掙是脆脆有本事。有本事你自己尋摸一個出路,老子就不信你掙了錢能敞開肚皮跟村里人說道?” 慶翹翹被三巴掌扇地眼眶窩紅,卻不敢吱聲。 今早上出門前他爹叮囑她嘴巴嚴實點,半點不能漏出消息去,她答應得好好的,方才不知怎么就沒忍住。 她不知真的傻,知道大姐家的生意要是做長久,能彌補些地里的損失,家底攢一些,將來有好嫁妝。 可臉上挨了打,不再跟著人群,捂著嘴嗚嗚往家跑去。 慶父情緒稍微緩,重新和老二一家走在一處。 慶二娘子郭氏看戲全,聽臨近村里人還在議論脆脆的生意,笑著道:“大哥,脆脆雖然外嫁了,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要真是發財,可得好好幫幫著咱們慶家?!?/br> 慶父悶不出聲地點頭。 他倒是想讓慶脆脆幫襯,可惜妻子不愿意說和,當初送嫁的時候自己做得也不體面,王二麻子還讓他揍了一頓,哪里有臉面湊上去。 郭氏同閨女對視一眼,在丈夫耳朵邊嘀咕一下,折身往相反方向去。 反正今日堵在里正這處也沒啥用,說來說去,就說不會不顧大家生死,真做法影子都看不見。還不如往脆脆處看看呢。 —— 里正屋子再寬敞,卻也架不住整個村子里人都擁擠進來。 有頭臉能進院子的都是村里三大姓,慶家在花溪村落戶三代,自然往后靠,瞧著里邊院子大桌上三族公都在,還有算盤簿子在,心里一亮。 磨蹭了這么久,終于有說法了。 不過這喜悅沒持續多久,很快里正屋子里吵嚷得不像樣子。 村里被泡壞的地都在北邊,近半百畝一年收成有三十貫銀錢不止,這損失大了。 本來抱著能有補償的想法求了這許久,誰知里正一言頓時掀起混亂。 ——村里百畝田地,未收洪災影響的完好畝田收做村□□有,以每一戶男丁人頭均攤。 慶父最先叫嚷開,他家原本未受損還有三畝地,若是交付成集體田,按照人頭劃分,最后有三分都未必。 “不公道!我家田都是祖宗置辦的,憑什么交出去算做公田?” 本次受損最多的就是三大姓的土地,他們手里現在沒田,就惦記外姓人手里的,天理何在? 大家都不是傻子,豈不知這又是三大姓的人在欺負人? 有人不忿開頭,“往日田里沒災,北邊地靠著大壩,到了夏日燥熱灌水多潤,年年收成有余。那時候怎么不給我們均分?如今有難,就惦記我們的田,那把往日多收了交出來!” “對!交出來!” “你們三大姓欺負人!里正,你做人不公道!” “大壩垮了,誰都不沖,就沖你們三大姓的,那是老天爺開眼!” ——“不要吵!有話好好說,你指誰呢?” ——“外姓人,手里給你們些地就不錯了,還敢多話!信不信趕你們出去?” ——“別擠,你他娘的出去,出去!” 吵吵嚷嚷,不知誰第一下揮拳頭,院子里外,三大姓和外姓的漢子都擠在此處,一處斗,拉架的,卷入爭斗的。 男人們出力氣,女人們扯嗓子拽頭發,誰家沒個雞零狗碎,上百余人打斗在一起,直到見了紅。 這一日的議事因為田地均分一事終于鬧嚷開。 然而最終三大姓的人占了人數優勢,再一次盤踞上風。 這天擦黑,慶父捏了一張地契,捂著生疼的肋骨回到院中。 慶母瞧他臉上灰敗,衣衫爛碎驚呼出聲,家里有草藥敷在傷口上,“好端端的,怎么傷成這樣?” 慶父眼神無光,“沒了。祖宗置辦下的地都沒了?!?/br> 慶母接過他手里的契書,愣愣盯著半晌,她認得的字不多,上邊的‘三分’還辨別地出來。 “三分?家里的地只有三分了!這讓人怎么活呀!” 慶父鋸嘴葫蘆樣不開口。 同樣的事情在花溪村不同人家上演,這一晚的花溪村并不平靜,有人喜有人憂。 天一亮,扛著鋤頭下地的人都比尋常沉默許多。 直到—— 原本屬于自己的田,如今三大姓的人笑呵呵地揚鋤頭。 欺人太甚! 三大姓的人欺人太甚! 第28章 .黃花魚干· 村里因為田地打了架,最后還是將余田分作公用。 慶脆脆隔天就聽她娘講了,慶母猶豫一下,“娘瞧著你這里忙亂,缺人手,你看能不能讓你嬸來幫襯?” 慶家大房房加在一起原本有五畝田,化作公田后,最后按男丁數量到手,只有一畝,還是最偏遠的一處。 青白鹽堿地,一畝地一年有七八百個銅板賺就不錯了。 到時候大房房一分,辛苦一年未必有三百個。 慶母愁了一夜,和丈夫盤算著若是能在大閨女這里一直做事,一個月穩定些有六十銅子,一年下來也能頂上一畝地的收成。 到時候給縣里交稅糧,收成數量不足,也有些錢頂上。 慶脆脆搖頭,“誰來都行,就是嬸和表姐不行。以前在咱們家,慶柳和嬸眼皮大,瞧著什么都想要,娘您受不住妯娌臉面,叫占了多少便宜,現在還算得過來嘛?” 慶脆脆指指屋子里,“我這院子看著大,屋里外都是緊要東西,忙起來,一個不招眼慶柳要是摸進去,丟了什么我擔待不起。娘有心可憐別人,先可憐可憐我這個當閨女的吧?!?/br> 慶母如何不知道房母女的習慣,昨天鬧著要進院子,脆脆冷臉不讓,今天堵在村里路上不讓她走,實在無法才應下問問。 閨女都已經嫁人了,女婿天不亮出門,夜里黑了都未必能回來,賺地都是辛苦錢。 她面上訕訕,將鹽水泡過的魚塊撈出放在簸箕上,往竹架上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