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是要我對嘴喂你? 夜朗捏著他的下頜微微使力,茶水抵著他的唇,他聞到了一陣香甜的氣息,茶水順著從唇角流下來,一部分還是順著唇縫進了唇齒之間。 本來這藥是要用在盛如翡身上,今日要收拾這破兔子,就先在這兔子身上試試。 看看這兔子一會會不會求著讓他.cao。 林似錦被捏住下頜,他掙扎著要避開,對方按著他不讓他亂動,他被迫喝了茶水。 茶水順著唇畔流進去,他被嗆的咳嗽了兩聲,整個人胸腔都在跟著顫動。直到他把茶水咽下去,夜朗才放開他。 唔 他不停地咳嗽,嗓間還有些殘余的香甜氣息,緩過來以后看向夜朗,唇角還沾著一部分茶水,嗓音有些啞。 你給我喝的什么? 這么一小會,兔子耳朵已經變粉了些許,夜朗神神在的坐在一邊,自己又用另一只杯子倒了水。 一會你自然就知道了。 夜朗解開了對少年的束縛,這藥是最烈的藥,能夠激發無數倍人心中的欲.念,加上兔子本來就yin,估計這兔子一會就從床榻上下來,過來纏他。 若是真過來求他,他就原諒這破兔子膽大包天的扇他。 林似錦身上的繩子被解開,他心里原本在害怕,后面一陣暈暈乎乎的感覺上來,他全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解開了繩子,他還是沒有力氣起身。 眼前看人都有了重影,林似錦覺得又渴又困又餓,方才還好好的,現在怎么這么困。 這一個月他天天跟著盛如翡練劍,不到五點半便要起床,沒怎么睡好覺過,現在感覺困得瞌睡蟲都要冒出來了。 不止困,還很餓,想吃盛如翡給他買的點心,想吃方才的仙草,還想喝奉如皋燉的靈鶴湯。 還有點渴,想喝茶水,喝好喝的茶水,甜絲絲的那種 林似錦在這三種欲.望之間糾結,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少年面前的仙草上,直勾勾地盯著,仙草看起來鮮嫩多汁,他好想嘗嘗。 肚子好像也跟著叫起來了,怎么突然這么餓難道夜朗給他喝的茶水是消食用的? 故意讓他消食,然后不給他東西吃,林似錦暈暈乎乎的想,沒有見過這么惡毒的。 簡直太過分了。 他兩只眼睛都在轉圈圈,整個人有些飄飄然,感覺自己要餓暈過去了。 夜朗注意到了床榻上的少年在直勾勾地盯著他,他嗤笑一聲,坐在位子上沒動。 等著兔子過來求他。 看兔子饑渴盯著他的眼神,他在腦海里想象著兔子求他的模樣,少年渾身泛出淡粉,兩只兔耳微微垂著,清麗的一張臉抬起來,可憐兮兮地看著他,跪在他旁邊只求讓他碰一碰。 若是少年能求的他滿意,他倒是不介意碰一碰他。 * 作者有話要說: 林綿綿:等著,下章就讓你后悔 第42章 跪下。 夜朗在鎏金桌邊一直等著, 他很有耐心,茶水續了一杯又一杯,也不見床榻上的少年有反應。 沒關系, 他可以等。 身為獵人,要有耐心等著獵物自己送上門來。 林似錦感覺這輩子都沒有這么餓過, 他嘗試從床榻下去,想要去拿夜朗面前的那盤仙草,但是渾身都沒有力氣,指尖攥著被子, 懶骨頭發作, 想直接睡過去。 他在心里天人交戰,盯著夜朗面前的仙草天人交戰,又困又渴又餓, 他心里三個小人兒在不停地打架。 最后說睡覺的那兩個把其他兩個干翻了, 小人兒不高興道:只要睡著了,就不困不渴也不餓了,難道不是一舉三得。 林似錦覺得有些道理, 他趴在床榻上, 原本是盯著仙草的方向,眼睛閉上又睜開, 半邊側臉陷進柔軟的被褥里, 漸漸地睡了過去。 睡著的時候一部分被子擋住了臉,用腿夾著被子, 臨睡前還想著自己抱著的要是仙草就好了。 夜朗又喝了三杯茶水,茶水都被他喝沒了, 床榻上的少年一直沒動靜, 可能是在糾結, 他都要刮目相看了,這破兔子居然能忍這么久。 那般的藥,鮮少有人能撐得住。 于是他悠哉悠哉地又等了一會,茶水喝沒了,葡萄自己剝著吃了幾個,最后還嘗了一口喂兔子的仙草。 不知不覺小半個時辰過去了,床榻上傳來了小呼嚕聲。 夜朗捏著杯子略微用力,他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聽著此起彼伏的小呼嚕聲,略有些不可置信。 他轉眼到了床榻邊。 床榻上的少年整個人陷在柔軟的被子里,睡顏安靜,細白的指尖捏著一角被褥,臉頰略微泛紅,耳朵軟軟地垂著,看上去睡的非常香甜。 石殿中非常安靜,只有少年小小的呼嚕聲。 夜朗: 他先是不可置信,緊接著眼里陰沉了幾分,拽了一把兔子耳朵,少年眼睫顫了顫,小聲哼唧了一聲,拍掉了他的手,抱著被子換了個方向。 起來,誰準你睡的。 他花半天功夫找來的猛藥,是給這破兔子助眠了? 夜朗看著縮成一團的兔子,心情陰郁了幾分,正要把這破兔子拽醒,他眼角留意著壁畫上面的一團黑霧隱約動了。 他心里警然起來,在黑霧未動之前,他一把抱著床榻上的少年,劍氣朝著墻壁掃了過去。 嗡地一聲,劍氣掃過去,墻壁并沒有裂開,而是閃出來一道銀光,接下來眼前蔓延出來許多道黑霧。 黑霧中人影若隱若現,墻壁上的妖仙依舊在墻壁中,隱藏在里面的守侍卻都出來了。 為首的是白玉,一團團妖族守侍將夜朗圍繞其中,長戟指向他們,上面泛著冰冷的銀光。 夜朗抱著人,劍氣在原地晃蕩開來,他看著圍繞著他的妖族守侍,略微挑了下眉,讓我進來是為了引我上當? 白玉手中同樣握著長戟,面上神情嚴肅,對他微微俯身道:你們雖是妖族,但是從外面過來,并不可信。 我族祭司早些日子便算出來了,你們為境外之人,非我族類。 看在同是妖族的份上,我們不會殺你們,在調查出來你們身份之前,需要委屈二位了。 話說的客氣,長戟卻已迸發出凜冽寒光,上面纏繞著渾厚的妖氣,只要夜朗說一句不答應,馬上長戟就能夠貫穿他。 夜朗輕聲笑了,倒是我輕敵了。 哪怕是在秘境,這里是千年前的宜修城,城中的人雖然是陣法所幻化,卻也擁有他們自己的思考能力,并不容易糊弄。 既然已經暴露,他自然不可能再留下來。 長劍嘭地一聲發出劇烈的嗡鳴聲,無形的威壓醞釀開來。夜朗長劍出鞘,在原地分裂成無數道劍氣,在劍氣掃過去的那一刻,他抱著人在原地消失。 地下妖城里亮起無數星星點點的亮光,巨大的妖仙神像捧著銅盆,銅盆中火光跳躍,妖仙神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眉眼在陰影中模糊不清。 夜朗尚且沒有來得及出去,他的瞬身咒被一道無形的結界攔住,在他停下來的那一刻,無數道黑霧籠罩在他周圍跟著一并停下來。 黑霧在他周圍若隱若現,夜朗看著臂彎里睡的正香的少年,少年的耳朵動了動,耳尖在他懷里掃著,他只能一只手拿劍。 長劍點地,散出來無盡威壓,地下仿佛跟著陷落,夜朗握緊了長劍,眼里帶著幾分散漫的笑,渾身氣息陰沉暴虐。 正好,平日里不準他殺人,今天能殺個痛快了,等他把這群妖族收拾了,再好好收拾這笨蛋兔子。 林似錦這一睡,睡了整整兩天,他再醒來的時候,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 然后眨眨眼,看看四周的環境。 入目是陌生的地方,已經不在之前的石殿了,他看著遠處似乎有淋漓的血跡,破爛的朱門還有塌了的蒲團和掉漆的神像。 他扭頭,對上一張熟悉的臉。 夜朗目光沉沉地看著他,不知道盯了人多久,陰惻惻道,舍得醒了? 他累死累活的跟敵人拼命,不嫌這破兔子拖油瓶一直帶著,這兔子在面臨危險的時候都在睡著,他剛從地牢里逃出來,便醒了。 是不是掐好的時間? 林似錦后知后覺地回想起來發生了什么,他的記憶還停留在石殿那會兒,想起來自己當時扇了夜朗一巴掌,夜朗一直記著呢。 還給他喂了促進消食的茶水,然后他睡著了,剩下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此時他才注意到,夜朗的狀態不太好,看起來略有些狼狽,衣衫破了,肩膀處還掛著血跡。 他有點慫,瞅夜朗一眼,想起來又不是他理虧,小聲道,是你給我喂的茶水,我喝完茶水便困了。 提起這個,夜朗表情陰沉了幾分,說了句閉嘴,他閉了閉眼,壓下了心里暴虐的氣息,這簡直是他干過最蠢的事。 不應該給這兔子喂藥。 是他高估了這破兔子,這破兔子哪知道yin.欲,心里只有吃吃喝喝睡覺,不知道奉如皋收徒到底是什么眼光。 難不成是專挑笨的收,想考驗一下自己的為師水平。 看盛如翡那樣,也不像是如此。 夜朗這般想著,感覺自己太陽xue隱隱抽動,心里一股子怒火涌上來,差點急火攻心,嗓間溢出來血腥氣息,又被他壓下去了。 不能再想,不然他怕是會走火入魔。 林似錦感覺到夜朗生氣了,他不過是說了一句話,夜朗整個人氣息都變了,看上去情況不太好。 不過也不能怪他,夜朗綁他還給他喂茶水,他還沒有生氣呢。 怎么夜朗反而開始生氣了。 林似錦想不明白,他離夜朗遠了一些,默默地抱緊了自己的膝蓋,不知道現在又是在哪里,他又瞅一眼夜朗,夜朗似乎受了傷。 他自己好胳膊好腿,身上沒有受傷,不知道夜朗這是怎么弄的。 應不應該問問,夜朗現在好像很生氣。 林似錦有些糾結,猶豫了一小會,問道,為何我們會在這里,是從地下妖城里出來了? 他對上夜朗的目光,支棱的耳朵軟軟地垂下來一些,略微遮住了眼睛,有一點害怕,總感覺夜朗今天似乎格外的暴躁。 想知道?夜朗表情不怎么好看,盯著他道,你不知道原因? 他怎么可能知道,這兩日都睡過去了,林似錦搖搖頭,實誠道,不知道。 我們在地下妖城暴露了,他們族中祭司算出來我們是境外之人,設好了埋伏,把我們關在了牢底。 夜朗一邊說著,一邊靠近他,指尖揪著他的耳朵,我這幾日帶著你,受了不少傷。 他是在坐牢,這少年倒是睡得香,在牢里睡著的時候怕冷,還扯他衣服,扯著他的袖子險些把他袖子拽爛。 要不是確定人是真的睡著了,他早就把破兔子爪子砍了。 林似錦被揪著耳朵,耳朵略微垂著,疼的下意識地向后縮,他和夜朗離得近,看到了夜朗肩膀處的傷口,像是被妖獸爪子撓出來的。 血已經成黑色了,傷口看起來有些駭人。 他回憶起來,之前在山洞里,盛如翡身上的傷口也是被妖獸撓出來的,和夜朗這情況差不多。 當時盛如翡沒一會妖毒發作,便失去了理智。 林似錦下意識地覺得不妙,他提醒道,你的傷口要早些處理,若是妖毒蔓延,可能會走火入魔。 到時候他說不定還會被牽連遭殃。 夜朗心想他都已經成魔修了,還在乎走火入魔?就算在意,現在也沒辦法出去找解藥。他看著少年眼中的擔憂,覺得嗓間的血仿佛下去了些許,怒氣也消散了幾分。 晚些我會處理,不必你擔心。 他現在沒有力氣再出去尋解毒的藥草,沖出地下妖城的結界花了他所有靈力,他如今正虛弱。 林似錦趁著對方分神,耳朵從夜朗手里掙脫,他朝角落里挪了許多,打量了四周的環境,這里應該是城外,周圍看起來很荒涼。 妖族對他們防備也很正常,那壁畫有古怪,興許就是監視他們的,林似錦一邊思考,一邊留意著夜朗。 很快他便發現了,夜朗看起來似乎不太好。 這情形有些似曾相識。 當初薛凝給盛如翡下藥,害得盛如翡被妖獸撓中,妖毒發作時失去理智。那時盛如翡眼睛略微泛紅,控制不住自己的氣息,整個人像是一頭失控的野獸。 現在的夜朗努力的壓制,但是氣息還是沉了幾分。 林似錦兔子毛都要豎起來了,同一件事他可不想再經歷一次。 他干巴巴地開了口,我去外面看看給你找解毒的藥草,你在這里等我。 林似錦說著站起身,他現在精力充沛,感覺自己能一蹦蹦好遠,想趕緊離開這座破廟。 解妖毒的草藥并不難找,野外很常見,像是常見的傷藥和解毒的藥草他還是認識的。 他方起身,沒有走出去一步,身后有強烈的威壓落在他身上,夜朗視線落在他身上,變得陰沉了幾分,帶著明顯的警告。 不準他踏出去半步。 你身上的妖毒林似錦對上夜朗的目光,夜朗眼中變成了流颯色,帶著暗紅,原本臉頰便受傷了,此時容顏落在陰影里,神情帶著幾分意味不明。 林似錦整個人在原地動彈不得,他眼睜睜地看著角落里的少年站起身,手上的長劍尚且沾血,一滴滴地落在地上。 少年整個人氣質都跟著變了,眼神落在他身上像是要將他撕碎。 夜朗體內妖毒沖撞,不止有妖毒的影響,外面今日還是滿月,眼前的兔子看起來可口又軟綿,他心里的欲.念作祟,想要把人直接撕碎咬爛。 體內的破壞欲暴漲,他一步步朝著林似錦靠近,少年眼里帶著不可置信和害怕,在他撲過去的時候,少年還在想要掙扎逃跑。 林似錦握緊了自己的長劍,他整個人被撲倒在地上,在夜朗要咬上他脖頸的那一刻,手腕處的金咒飛出來,面前金光大盛。 他用兔耳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他上一秒還在想著自己完蛋了,下一秒耳邊傳來了鎖鏈碰撞在一起的悶響。 林似錦稍微放開一點點,他小心翼翼地瞅過去,從他的手腕處多了一道鎖鏈,鎖鏈連著夜朗的脖子。 夜朗前不久還在說著沒事,現在已經完全失控,整個人盯著他,仿佛要將他整個人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