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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廳內的氣氛十分溫馨,飯和菜都熱氣騰騰的,充滿了溫暖的煙火氣,大家其樂融融。 夜嶼夾起一塊雞rou,放到舒甜碗中,低聲道:“你多吃些,這段日子,辛苦你了?!?/br> 在靈石島時,她一直盡心竭力地照顧自己,似乎都瘦了些。 舒甜抬眸,兩人相視一笑。 夜嶼最近的胃腹,比之前又好了一點,漸漸的,胃口也有些起色。 他垂眸看了一眼,碗里的雞rou,雞rou黃澄澄的,泛著誘人的油光。 他夾起一塊雞rou,還未送入口中,便已經聞到十分濃郁的香味了。 待雞rou入口,第一感受,便是鮮滑、幼嫩。 雞rou的紋理,絲絲縷縷,燉得恰當好處,軟爛適中,入味極了。 嚼著嚼著,還能嘗到板栗的甜味。 鮮、咸、甜的結合,非常美妙,味覺層次,實在是豐富極了。 夜嶼發現,自從不吃止疼藥后,味覺和胃腹對于味道和食物的接納,都比以前更加靈敏了些,雖然時不時還是有痛感,但卻是真實的反應,比麻木的感覺,要好上太多。 夜嶼淡淡一笑,道:“陳師傅的手藝,果然名不虛傳?!?/br> 董松聽了,露出笑容,忙道:“你喜歡就好!那就多吃些……來來!” 董松見夜嶼和舒甜坐在一起,簡直是一對璧人,心中高興,便讓劉氏取了酒來。 “來來,葉公子也陪老夫飲一杯罷!這可是玉液酒,這些年來,老夫雖然會釀,卻不敢拿出來,怕被人發現……呵呵呵,如今終于能和人對飲了!” 夜嶼還未開口,舒甜忙道:“爹爹,大人胃腹還沒有完全好,不宜飲酒的?!?/br> 董松一頓,喃喃:“少飲些應該無妨罷?” 舒甜卻不由分說,拿開了夜嶼面前的酒盅,語氣干脆:“爹爹,不可?!?/br> 劉氏輕輕笑了起來,道:“罷了,老爺,你還是自己喝罷!免得傷了葉公子的胃腹,甜甜可要心疼了……” 舒甜呆了呆,臉又紅了:“娘親怎么也取笑我?” 大家都樂了。 夜嶼淺淺笑了下,道:“如今確實還在調理胃腹,等好些了,我一定陪陳師傅喝個痛快?!?/br> 舒甜看了他一眼,悄悄腹誹:也不知道大人的酒量,能挺過幾杯…… 午飯過后。 舒甜陪著劉氏坐在院子里,冬日暖陽緩緩灑在母女兩人的身上,劉氏拿出了最近縫制的衣裳給舒甜看,兩人親昵地靠在一起,含笑低語。 董松便拉著夜嶼,坐在廳堂里,一起飲茶。 “葉公子,與甜甜認識,也有半年了罷?” 董松一直對錦衣衛心懷怨恨,所以,即便他知道夜嶼潛入錦衣衛指揮司,是為了報仇,也從不肯以錦衣衛的稱謂來稱呼他。 “七月有余?!币箮Z低聲答道。 夜嶼回想起,舒甜剛剛入錦衣衛指揮司的時候,整日都待在伙房里磨米漿。 他恰巧去看過,有一次……還莫名其妙喝了一碗。 想到這里,頓時忍俊不禁。 夜嶼的目光落到院子里那個纖弱的身影上,一刻也未曾離開。 董松見夜嶼凝視著舒甜的背影,便也跟著笑了笑,董松低聲道:“其實……舒甜小時候,很是不易?!?/br> 夜嶼面色微頓,抬眸,看向董松。 董松徐徐開口,語氣悠長:“當年,我與夫人好不容易將她從永王府帶出來,實在是沒有任何準備……便只能東躲西藏?!?/br> “那時候,京城戒嚴,我們不敢貿然出去,便只能在京城里找偏僻的地方藏身,在皇帝搜查王爺親族的那幾年里,我們數不清搬過多少次家……甜甜小時候,我在外務工,夫人負責照看她,等甜甜長大了些,她也想像別的孩子一般出去玩,但我們始終擔心暴露身份,便只能將她困在小小的院子里?!?/br> “甜甜那時候雖然小,但卻超乎常人地懂事,才七八歲,便幫著她娘在家中洗衣做飯,待我回來,還知道主動為我添茶……最是貼心?!?/br> 董松最心疼舒甜,他溫聲道:“她這孩子,樂觀溫暖,待人誠懇……可是,也十分執拗?!?/br> 夜嶼便一言不發地聽著,神思悠悠。 董松低聲道:“半年前,老夫突然病倒,夫人本想給甜甜找個好婆家,免受我們拖累。但她愣是不肯,非要自己扛起這個家,一個人累死累活的……還好遇到了葉公子,不然,甜甜恐怕要吃更多苦頭?!?/br> 夜嶼沉吟片刻。 記得那時候,舒甜確實是為了賺更多銀子,好治療董松的病,而入的錦衣衛指揮司。 董松沉聲道:“甜甜認定的人和事,都會執著到底……還希望葉公子,能珍惜她的心意,多照顧她一些?!?/br> 夜嶼抬眸,對上董松的目光,道:“陳師傅放心,舒甜是我此生認定的人,我一定會護她周全的?!?/br> 董松聽了,露出慈祥的笑容,點了點頭。 而院子里,劉氏也壓低了聲音,與舒甜說著母女倆的私房話。 “甜甜,葉公子他……對你好不好?”劉氏沖舒甜關切一笑。 舒甜微愣,垂眸答道:“挺好的……” 劉氏見她有些羞澀,便不再問了,立即換了個話題。 “甜甜,你如今在寧王府住得習慣嗎?” 舒甜抬眸,笑了笑:“習慣的,寧王妃對我很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