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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甜笑了笑,道:“還是見一面放心些,而且鐘大夫對我們家有恩,我也想當面謝過?!?/br> 舒甜雖然嘴上這么說,但心里總有些不安。 玉娘的事情雖然了了,但自從那之后,她便多了個心眼,凡事小心了些。 那鐘大夫就算方子開得沒問題,但他說醫館開在錦衣衛指揮司所在的大街……這點十分可疑。 舒甜每日自門口經過,從來沒有見過什么醫館。 但她不敢對劉氏全盤托出,不然以劉氏的性子,只怕要日日惶恐。 “娘親,這兒冷,您先回去罷!我再等等,若是等不到,我也回去了?!笔嫣饻匮缘?。 劉氏點了點頭,道:“那好,你早些回來,可別凍壞了!” 舒甜笑了笑:“好,您放心?!?/br> 劉氏轉身往回走,沒走幾步,便遇到了街坊謝夫人和汪夫人。 謝夫人與劉氏還算熟,雙方見面,便熱情地打起了招呼。 “謝夫人,又去城北嗎?”劉氏笑著問。 謝夫人的兒子在城北開了間小雜貨鋪,她也時不時去幫襯一二。 謝夫人點點頭,揚聲道:“如今臨近年底了,活兒多,我怕他忙不過來,就去幫著看看鋪子?!?/br> 劉氏笑了笑,又寒暄了兩句,便道別了。 謝夫人看了一眼汪夫人,悠悠道:“這董夫人也是可憐,原本家中有個小飯館,經營得不錯,可后來董老爺病了,那飯館便關了,就連唯一的女兒,也只能去外面務工養家,辛苦著哩!” 汪夫人一聽,也有些詫異:“一個姑娘家,還能在外務工?” 謝夫人笑了笑:“那姑娘廚藝不錯,聽說是在外面當廚娘……不過,你是沒見到那姑娘,生得貌美如花,照我說,不必外出務工,直接找個富戶嫁了便是,全家都能跟著享福?!?/br> 汪夫人聽了,不免有些好奇,道:“董姑娘我倒是沒見過,真有那么美?” 謝夫人一抬頭,就看見了街角處的青衣少女,她頓時有些興奮,道:“你看你看,那就是董姑娘!” 汪夫人聞聲,連忙伸長了脖子去看。 舒甜獨立墻角下,頭上絲絳微飄,發色如墨,膚白勝雪,唇不點而紅。 “果然是個美人坯子!”汪夫人贊嘆道,她與謝夫人是至交,平日住在城北,今日過來拜會,也是偶然。 汪夫人又仔細打量了舒甜一瞬,越看越疑惑。 謝夫人見她神色奇怪,便開口問道:“怎么了?” 汪夫人若有所思:“我好像……在城北見過她?!?/br> 謝夫人笑道:“她在城北做廚娘,你是不是在哪家酒樓見過她?” 汪夫人蹙眉一瞬,喃喃:“不……” 她開始回想那個冬日……街上人頭攢動,異?;靵y。 忽然有一群人擠上大街,均是老弱婦孺,那為首的老嫗,率先跪地,她的子子孫孫們也跟著跪了下來,攔住了一頂華蓋馬車。 老嫗帶著眾人哭天搶地,求錦衣衛指揮使放過梁家。 大街上一時堵得水泄不通,汪夫人忍不住挑開車簾看去,卻看見那老嫗已經倒地不起了。 一個高大清俊的男子,身著暗紅的飛魚服,站在那一群人面前。 眾人紛紛控訴他,但那男子無動于衷,依舊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 他身后站著一個纖細的身影,那姑娘眉眼如月,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秀眉微蹙,緊張不已…… 汪夫人的記憶漸漸清晰:“我知道在哪里見過她了!” 第96章 奇怪的感覺 長寧街的巷子口,兩位婦人湊在一起,掩唇低語。 汪夫人低聲說完,謝夫人則面色一變:“不可能!那董家對錦衣衛指揮司恨之入骨,怎么可能讓女兒跟了錦衣衛?你莫不是看錯了罷?” 汪夫人蹙眉:“你不信?” 謝夫人一攤手:“當然不信!” 汪夫人輕笑起來,道:“好好好,咱們走著瞧,下次我定要讓你親眼看看!” 謝夫人不以為然:“看就看!” 街角對面的舒甜,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別人的談資。 她來回踱步,張望了許久,都沒有等到所謂的鐘大夫。 她從上午等到下午,看了看天色,確認鐘大夫應該不會來了,于是便回了家。 舒甜踏入院子,轉過身,仔細將木門鎖好,然后便進了董松的臥房。 劉氏正在給董松做推拿,這也是那位鐘大夫教的。 “娘親,您累了罷?我來吧!” 劉氏直起身來,她確實有些腰酸背痛。 舒甜讓她坐到一邊,自己學著劉氏的樣子,幫董松按摩手腕、虎口等部位。 “甜甜,這段日子,夜雨樓忙不忙?”劉氏笑著問。 舒甜微愣,避開她的目光,低聲道:“還行……一切如常?!?/br> 劉氏點了點頭,她看了看董松,道:“如今你爹爹這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好起來……不過那位鐘大夫說,這藥吃一段時日,加上推拿,應該能幫他早些醒來?!?/br> 舒甜悵然看了董松一眼,他雙目緊閉著,嘴唇比之前略微紅潤些,就像睡著了一樣,仿佛隨時可能醒來。 舒甜溫聲道:“我相信爹爹,一定能醒過來的?!?/br> 劉氏輕嘆一聲,喃喃:“孩子,真是苦了你了……如今還要你拋頭露面來養我們兩個老的……我這心里實在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