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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甜心思飛轉……城北的酒樓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但是太大的酒樓,說出來不合適,太小的酒樓,名字又沒記住……舒甜正在苦惱之際,忽然摸到了隨身攜帶的牙牌。 這牙牌,是夜嶼給她的。 她靈機一動,道:“我在‘夜雨樓’做廚娘,這夜雨樓名氣不大,地方也有些偏,都是些城北的本地人才會光顧的?!?/br> 劉氏半信半疑地看著她。 舒甜硬著頭皮笑了笑,撒嬌道:“娘親,我才去不久,和其他人還不熟悉,等我和大家熟絡起來,便帶你去坐坐,好不好?” 劉氏的面色這才緩了緩,笑道:“那好吧?!?/br> 頓了頓,她又道:“不過你量力而為,若是真的太累,就別做了……娘親可以一邊照顧你爹,一邊做些針線活,補貼家用……” “娘親!”舒甜拉著她的袖子,嬌嗔道:“甜甜長大了,可以照顧娘親和爹爹啦!您別老是這么cao心,會變老的!” 劉氏本來一本正經,聽了她的話,忍不住笑起來:“你這個丫頭!” 舒甜抿唇笑起來。 她輕聲道:“娘親,甜甜會努力賺錢,等我們治好了爹爹的病,重新把無名飯館開起來,好不好?” 劉氏眼角有些熱,輕輕點頭。 舒甜乖巧道:“娘親,我如今負責酒樓的早膳,酒樓見我做得好,便給我安排了一間廂房,若是晚上忙到太晚,可以直接住在那里?!?/br> 劉氏忍不住蹙眉:“你們這酒樓也太忙了,晚上都不放人回家嗎?” 舒甜的腦袋靠在劉氏肩上,嬌聲道:“不是您說的,晚上回得太晚,怕不安全嘛?這樣多好呀,不但安全,還能省下路上的功夫,多睡會兒呢!” 她笑得十分爽朗,仿佛全然不在意。 劉氏見舒甜覺得好,便也只好接受了。 劉氏又想起一事:“對了,張大夫要離開京城了?!?/br> 舒甜點頭,道:“我剛剛回來的時候,遇到張大夫了。他看起來,不是很開心……” 劉氏輕嘆一聲,道:“我聽張老夫人說,張大夫的一位好友,突然自戕了?!?/br> 舒甜有些吃驚,問:“是怎么回事?” 劉氏低聲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人是個文書先生,原本時常在武義巷擺攤兒的,但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不開了,唉……這世道,死了比活著容易多了?!?/br> 舒甜呆了呆,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劉氏看了舒甜一眼,又道:“不過……張大夫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了。原本娘還覺得,他是個能托付終身的人呢……” 劉氏一提起這事,就開始喋喋不休。 “等有機會,娘就給你尋一門好親事……女兒家,最終還是要嫁人的,找個好歸宿,比什么都強……” 舒甜調皮地捂了耳朵,嘟囔道:“娘親要不去當媒婆算了,一日能說三遍親呢!” 劉氏一愣,頓時忍俊不禁。 她佯裝要撓舒甜,舒甜咯咯笑起來,母女兩個親昵地鬧成一團,就像舒甜小時候一般。 雖然董松依舊沒有醒來,但屋內的氣氛,明顯好了不少。 舒甜陪劉氏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去了廚房。 她傍晚時分就要離開,便想為劉氏把晚膳做好再走。 到了小廚房里,舒甜卻有些笑不出來了。 她心頭微澀,難怪娘親說要去買菜,家里一點菜都沒有了,只有一點糯米、燕麥米等食材。 劉氏獨自一人照顧董松,每日都不敢出去久了,每次出門購置食材,都是匆匆地去,匆匆地回來,自己下廚也是極盡應付,隨便吃兩口便罷了。 舒甜有些心疼。 但此時出去買也來不及了,舒甜便只能在廚房里翻找,她記得以前爹爹會將豆類的食材放入壁櫥里儲存,于是便打開壁櫥搜尋起來。 一包紅豆引入眼簾,舒甜拿起來看了看,這紅豆顆顆飽滿,密封完好,可以用。 豆類食物含有豐富的蛋白質,還有脂肪、維生素和膳食纖維,有很豐富的營養價值。 舒甜當即決定,為劉氏熬一鍋桂圓紅棗粥。 舒甜將一把糯米下入鍋中,白晃晃的糯米,發出歡快的瀝瀝聲。 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勺燕麥米進去,燕麥米的脂肪含量大約是白米的四倍,對娘親提升體力,有很好的促進作用。 然后,她又將飽滿的紅豆放了進去,不同顆粒的食材撞在一起,舒甜輕輕搖了搖鍋,沙沙聲不絕于耳。 舒甜拿出幾顆紅棗,紅棗健脾養胃,她小心翼翼地去了核,將棗rou放到鍋里。 最后,她找出了封存已久的干桂圓。 干桂圓表皮硬脆,手指輕輕一捏,外皮便凹了下去,“咔”地一聲,裂開一條縫。 舒甜剝開桂圓外殼,將桂圓rou輕巧地剝離出來,黑黝黝的桂圓rou芯,便滾落到了鍋里。 所有的食材匯聚好了之后,舒甜在鍋中加入了不少水,沒過了所有的食材。 燃起火來,開始燜煮。 舒甜一面開著火,一面整理起小廚房來。 以前爹爹在時,總是把小廚房收拾得干干凈凈,每一把刀,都擦得锃亮,每一種食材都是分門別類地收好,如今爹爹病著,娘親也沒有太多精力收拾廚房,自己又時常不在家,于是小廚房便呈現出一種頹然之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