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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乎乎的米粉吞下肚,太美味了! 那瘦小的錦衣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米粉:“這、這也太好吃了吧!” 一旁的錦衣衛含糊不清地說道:“我早就說了好吃,你自己不信……” 兩人開始大快朵頤,米粉吸得聲音老大,連門口的錦衣衛們都聽見了。 站在門口踟躕的錦衣衛們,不由得開始議論。 “咦,今日好像早膳不太一樣?” “飯堂的早膳能好吃到哪去?” “就是,別耽誤了點卯,走罷!” “我餓著呢,去嘗兩口罷!” 于是剩下的錦衣衛們,分為了兩撥,一撥趕著時間吃了米粉,一撥先去點卯了,沒吃米粉。 在早膳收攤時,舒甜算了算,今日一共有十五個人來飯堂吃了米粉。 孟廚子道:“和平時的人數差不多?!?/br> 小虹也笑著說:“今日我已經學會了怎么煮粉,明日我來幫你!” 小翠也十分積極:“我也要來幫忙!” 舒甜感激地笑笑:“嗯,我相信明天的人會更多的?!?/br> 此時,錦衣衛們已經用完了早膳,都急匆匆離開去參加晨會了。 楊師傅也到了,他背著手進來,掃了一眼這飯堂內的陳設,面露不悅。 “誰允許你把這里擺成這樣的?”楊師傅語氣冷冷。 孟廚子連忙解釋道:“楊師傅,擺成這樣可以讓錦衣衛大人們看到煮粉的過程,可以更好地勾起食欲……” 楊師傅瞥他一眼,道:“我問你話了嗎?” 孟廚子面色一僵,隨即噤聲。 舒甜站出來,道:“都是我自作主張,與孟師傅無關?!彼郎厝嵋恍?,軟語問道:“楊師傅覺得有何不妥?可否指點一二?” 舒甜之前在自家飯館時,見過不少刁鉆的客人,她總能將他們哄得服服帖帖。 這兩句話既沒有避諱自己的做法,又給了楊師傅面子,縱使楊師傅有心找茬,也不好太明顯了。 楊師傅輕咳一下,道:“罷了,這般小事,我也懶得跟你計較?!彼麙吡艘谎塾眠^的大碗,問:“今早大人們評價如何?” 一旁的小翠連忙道:“大人們都說好吃呢!有的還說,以后要日日都來……” 舒甜不動聲色拉住她,接著她的話道:“大人們說,雖然比起楊師傅的手藝差了不少,但還勉強能入口,他們能來吃早膳,也是全沖著楊師傅的面子?!?/br> 舒甜笑得無害,左一口楊師傅,右一口楊師傅,叫得十分親熱。 楊師傅半信半疑:“真的?” 舒甜堆起一臉崇拜:“那當然?!?/br> 楊師傅面色稍霽,道:“罷了,你們快些把這里收拾了,便回伙房幫忙吧!” “好嘞!” - 錦衣衛指揮司里,每日都有晨會。 錦衣衛們點完卯,便四散回各自的崗位了。 有兩個青綠錦繡服的錦衣衛,結伴向詔獄走去。 詔獄不止一處,但錦衣衛指揮司中的詔獄,算是所有詔獄中,看守最嚴、酷刑最多的,這里關押著許多罪大惡極的犯人。 其中一個錦衣衛道:“唉,今日來得晚了點兒,被吳僉事訓斥了,等下了值,我還要去武場跑圈呢!” 另外一個有些幸災樂禍,他早上在飯堂碰到了吳僉事,還得了吳僉事的夸贊呢! “你怎么不早些來?今日我去飯堂用早膳時,不但碰到了吳僉事,還吃上了飯堂的雜醬粉!美味極了!” 那錦衣衛聽了,疑惑道:“這錦衣衛指揮司的飯堂我又不是沒去過,他們能把菜煮熟都不錯了,哪兒來的美食?”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是那新來的廚娘做的!不但米粉做得好吃,連人也是貌若天仙,甜得不得了!” “廚娘……莫不是上頭來的那個?”那人下意識指了指“天”。 “除了那個還有誰???照我說,這夜嶼大人也真是狠心,那么美的一個小娘子,居然不留在身邊,卻放到了后廚……真是不懂憐香惜玉……” 兩人進了詔獄之后,邊說邊走,路過詔獄中庭的審問處,其中一人朝審問處瞥了一眼,立即用胳膊捅了捅同伴。 另外一人也看向審問處,面色微驚,嚇得捂住了嘴。 審問處設于詔獄中央,燈火微弱。 一排刑具陳列在長桌之上,不少刑具已經沾染了血跡。 炭盆里的烙鐵時不時傳出“嗶剝”的聲響,驚乍駭人。 炭盆旁邊的木架上,掛著一個犯人,這人頭發蓬亂,看不清面容,渾身血rou模糊。 犯人對面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個人,那人暗紅的飛魚服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唯獨一雙眼睛,冷冽透亮,透露著危險的氣息。 尹忠玉走上前來,低聲問道:“夜嶼大人,梁潛昏過去了?!?/br> 梁潛是江南巡撫,當年,皇帝還是太子之時,他便是東宮幕僚,皇帝一直對他青眼有加。 這些年皇帝把他派到江南一帶,管轄的都是富庶之地,是十成十的肥差。 梁潛借著職務之便,不遺余力地搜刮民脂民膏,但凡他到的地方,百姓們都叫苦不迭,背地里叫他“梁剝皮”。 梁潛這次被抓,是因為他在江南大放厥詞,稱自己是江南之主,被皇帝知道后,雷霆大怒,夜嶼便親自將梁潛押了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