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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口一個周先生,生生地與他劃了界限。 擺明了是要分個楚河漢界,分個明明白白的,最好不要有任何干系才好。 周淮生凝視著她,目光淡淡,沒見什么情緒起伏。 他的聲音也是淡到了極致:“我只想要你這個人?!?/br> 第 11 章 我都不敢動的人,她倒是有膽子。 孟寒不知作何表情,不知作何反應。 更是不知如何應對此時此刻周淮生的步步緊逼。 他走到她的面前,停下,目光深深的,一瞬不瞬地望著她。 仿佛要將她看個明白。 孟寒節節后退。她小步伐地往后撤。 “我讓你感到害怕?”倏地,他問。 陽光下,他的聲音很是清冷。 像從冰窖出來的一樣。 孟寒想了會,她搖搖頭。 “那是什么?”他又問。 孟寒抬起頭,飛快地看了他一眼,瞬間又低下腦袋。 她的聲音悶悶的,微不可聞。 “我不喜歡你?!?/br> 總算說出來了。 雖然之前她已經坦誠地告訴他這個意思,可他像是沒聽明白一樣,今天她只好再次重述一遍。 “不喜歡?”他低低沉吟著,像是在玩味這三個字背后的意思。 孟寒深深提了一口氣,一鼓作氣:“是,不喜歡,沒感覺。我想周先生是個明白人,不至于做些極端不入流的行為?!?/br> 她話都說得這么難聽了,他應該很清楚她的意思。 不想,周淮生卻是淡淡地笑了下,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我知道了?!彼┫律?。 他突然地逼近,氣息一下子籠罩她的周身。 孟寒上半身微微往后仰:“你做什么?” 他彎了下唇角,再靠近一點,在她一陣猛烈的吸氣中,伸手拿過她手里的玫瑰。 如靠近時的突然,他撤身離開也是令人始料不及的。 孟寒看著兩步遠外的他,陽光、綠樹、熾焰的玫瑰,儼然為他上了色一般,將他襯托得如置身畫報。 她不解,但因不想與他過多交談,以免著了他的道,沒多問。 一朵玫瑰,離了寄養的本體,總要枯萎的,他拿走就拿走了。 周淮生看了看手里的玫瑰,說:“什么時候回北城?” 孟寒敷衍:“還在看?!?/br> “一起回去?” “你公事忙,就不耽誤你了?!?/br> 心里想的卻是:難道是她剛才的話說得不夠明白? 孟寒本來想在臨城多呆幾天,和母親那邊不歡而散的談話,以及母親一走了之不回頭的背影,如同一根刺一樣,深深地扎在她的心上。 然而事與愿違,天剛黑下來,她正想著晚上吃什么,要不要以蹭飯為由去臨大找母親再談談。 鄭森的電話來了。 他的聲音在那頭無比喜悅。 “回來吧,這邊事情還沒處理完呢?!?/br> “Touch Me的拍攝不是挪后了嗎?” “他宋饒算個屁……”電話那端鄭森的聲音無比洪亮,“按原定計劃,明天拍。這次的攝影團隊很驚喜?!?/br> 孟寒好奇:“誰?” “回來你就知道了?!?/br> 孟寒不得不提前收拾行李回北城。 她走到一樓,忽地一頓。 門外的院子里,周淮生正拿著手機和人講電話。許是她看得久了,他那邊有所察覺,朝她看了一眼。 很快,他跟電話那邊說了什么,隨即掛斷電話,幾步走過來。 孟寒抱著胳膊,一副戒備的模樣:“你怎么還在這?” 周淮生瞥了眼她身旁的行李箱,說:“一起回去?!?/br> 她皺著眉:“你一下午都在這里?” “嗯?!?/br> 他的態度很平淡,忽然之間,孟寒不知道說些什么了。 她看著他拉過她的行李,放到車子的后備箱。然后,他打開副駕駛的位置,靜靜地等著她。 去機場的途中,孟寒后知后覺:“你助理呢?” “哪位助理?” 他的助理有好幾個,每個人負責的工作事物不同。孟寒接觸薛其比較多一些,對他比較有印象。 她想了下,說:“薛其呢?” 車速一下子變慢,他側過臉,看了看自己。 孟寒被看得心驚,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便多補了一句:“你之前出門不是都帶助理的嗎?” “薛其最近在忙?!彼淮鸱磫?。 “他忙關我什么事?!彼÷曕止?。 “你剛剛不是問他?” 孟寒臉一沉:“你就不能當作沒聽到?!?/br> “好,下次注意?!彼槐菊?。 過了安檢,找到位置坐下,孟寒進入休眠模式,沒再搭理周淮生。 三個小時后,飛機在首都機場落地。 場外,鄭森已等候多時。 看到孟寒時,他笑得格外燦爛; 再注意到孟寒身旁站著的周淮生時,他笑意瞬時收斂。 孟寒轉過頭,看了眼周淮生,挑釁:“看來他很怕你?!?/br> 周淮生眉梢微揚,泰然自若:“你不怕我就行?!?/br> 得,在對話方面,她從來不是他的對手。 孟寒不再給自己難堪。 她拉過行李箱,頭也不回地揮揮手:“今天謝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