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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生挑了挑眉,眼角微微上揚。 孟寒咳了幾聲,她掙開他的手嘀咕道:“好像這才是你家似的?!?/br> “你愿意給我這個機會嗎?”冷不防地被他聽到了。 她怔住,半晌,不可置信地說:“你就不能當作沒聽到?” 聽到了就不能爛在肚子里,為什么還要回答? “我從不違心?!?/br> “那現在允許你可以?!?/br> 他坐回位置,一副從容不迫的模樣:“這種話,只有我最親近的人可以命令我?!?/br> 孟寒語頓:“你能不能好好說話?!?/br> “我在好好說話……”怕她不信似的,幽幽補了一句,“說的每一句都是真話?!?/br> 早餐解決完,孟寒將盤子杯子收好放回廚房。 一回頭,周淮生站在廚房門口正看著她。 她怔了怔,回頭望了眼身后的水槽,忽地生了一股沖動。 “吃飯總得付點飯錢吧?”她說。 他自然沒意見:“你說個數?!?/br> “錢就不用了……”孟寒粲然一笑,“麻煩周先生幫忙洗下碗?!?/br> 初次見面,他就讓她挑蟹rou; 這回讓他洗碗,也算是報了一仇。 而且,她暗想,周淮生應該不會洗碗。 他人看著貴氣,全身上下的裝備,皆數散發著金錢的味道。 想來打小時候起,也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主,在家務方面,跟她一樣,一竅不通。 倘若能為難到他,那是極好的。 這么一想,她心情瞬間愉悅,哼著小曲晃到后院的花圃園,找到噴灑桶接上水,給母親一院的植物澆水。 大約過來十來分鐘,她花澆到一半,轉頭要倒回去接水,周淮生猝然地站在身后。 猝不及防,四目相對。 她嚇了一跳,手拍著胸腔的位置:“你這人怎么走路都沒有聲音的?” 周淮生附身拿過她的噴灑桶,一邊接水,一邊說:“難道不是你太高興了沒注意到我的存在?” 心事被揭穿,她也不惱,反問道:“廚房都收拾干凈了?” “嗯?!彼_始澆起了花。 孟寒退到一旁,坐在由藤木制成的吊椅上。 “看不出來,你還會做家務?!边@確實出乎她的意料。 懶懶陽光下,周淮生投來一眼,目光淡然:“家里的男性都要學會做家務,這是家規?!?/br> 現在還有這樣的家庭?專門規定讓男人學會做家務。 她頓時來了興致:“你家庭教育還不錯?!?/br> “祖母設下的家規?!?/br> “看來她老人家的思想還很超前?!?/br> “你有想法參與進來嗎?”他話題一轉,說得極為尋常。 孟寒:“……”是她多嘴了。 過了一會,周淮生澆完院子里的花,他把噴灑桶掛在墻上的架子上,走到孟寒身邊。 一道影子忽然蓋下來。 孟寒不由得瞇了瞇眼,神緒微微困頓。 過了兩秒,她忽然說:“你怎么來這邊了?” 周淮生微微附身望著她,眉目沉沉:“這要問你?!?/br> “問我?” “你拉黑我的微信和手機號碼,我聯系不上你,只能過來找你?!?/br> 孟寒再次語塞。 怎么回事,明明他是用正常的口吻在訴說一件平常的事,可她怎么聽出了一股委屈。 “你沒有什么想說的?” 許是見她愣著沒回答,他又問了一遍。 “你在質問我?”她比他更委屈。 周淮生愣了愣,半晌,失笑:“我在詢問你,不是質問?!?/br> 孟寒抓住一旁的藤木,腳沾地,往后側了側。 “就你想的那樣?!彼@鈨煽?。 “我想的哪樣?” 他幽幽說道,一雙如幽潭般的眼睛更是黑沉沉的,仿佛多看一會,就能讓人不由自主地溺進去。 孟寒不敢再看,她挪開眼,望著不遠處開得正盛的玫瑰。 玫瑰開得正烈,火紅的顏色。陽光下,花瓣上潤著水珠,像極了那個詞語。 ——嬌艷欲滴。 忽地,周淮生一本正經地說道。 “孟寒,我想我表達得很清楚?!?/br> 孟寒轉回眼,望進他的眼里。 “所以呢?” 周淮生的雙眼在這一瞬間猛地縮緊。 好一個所以呢? 生平第一次他被人這么問,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孟寒起了身,走到玫瑰叢旁,她背著一只手,挑了一會,選了一枝。 籬笆網吊了一把剪刀,她取過,毫不猶豫地剪下看中的那枝玫瑰。 她轉過身,往前走了幾步,在離周淮生兩步遠時,她停住腳步。 她看了看手里的玫瑰,再看看周淮生:“周先生,我看中一枝玫瑰,我把它摘下。我相信很多人也是這么想的,想要就拿下?!?/br> 周淮生目光凜然:“然后?” 孟寒笑了下:“但我不是玫瑰,不是誰喜歡,就能隨意摘下?!?/br> 聞言,周淮生微微皺眉,唇抿成一條線。 見他這樣,顯然是慍怒了。 不過他一向紳士,想必生氣也是克制的。 孟寒靜靜等待了一會,她微微抬著下巴,徑直問他。 “周先生,你看上我什么,我改,只求你不再糾纏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