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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書童忙將場地清理一遍。 姜漫打開籠子,大將軍跳到地上,昂首挺胸,果真像個大將軍,頗有氣勢。 對面的少爺不遑多讓,拿出來的那只蟋蟀精神抖擻,看起來就不太好惹的樣子。 “這些都押了!”姜漫長袖一揮,頗為豪氣,整只荷包都押了上去。 其他人當仁不讓。 有人押這只大將軍,有人押對面那只。 蕭隨吹了聲口哨,姜漫和對方雙雙松手,兩只大蟋蟀飛速朝對方襲去,猶如仇敵見面,斗志昂揚! 姜漫兩眼放光:“大將軍咬它!” 對面那只蟋蟀果真厲害,它一躍躲開大將軍向脖子上咬來的一擊,立即轉身從其后方偷襲。 “干得好!” 學官聞聲而來,看見的便是這一幕。他氣得胡子都抖了起來??匆姙槭椎氖掚S,險些當場厥過去。 一群學子,在這個圣賢進學之地,嚷得面紅耳赤。 “反了反了,成何體統!” 他氣得發抖。 偏偏一群人正斗到關鍵處,根本無暇旁顧。 學官手指顫抖:“去,給我拉開!” 侍衛互相看一眼,頗有些無奈地上前,到眾人身邊:“各位公子,學官大人來了?!?/br> 蕭隨揮手:“去去去,別打擾小爺,正是關鍵時候!” “嗯?”他反應過來不對,回頭一看,學官氣得冒煙。 他清了清嗓子,悄悄推了推姜漫。他有些納悶,這個地方可從來沒有被學官找到過,今兒怎么偏偏讓他逮著了。 一群人被學官帶到夫子面前。 蕭隨扇著扇子,滿臉笑容,瀟灑極了,一點也不尷尬。 學官這些年頭發大半都是被蕭隨薅掉的,跟他兩看兩相厭,吹著胡子直瞪他。 這群紈绔他是罰也罰過,罵也罵過,奈何個個跟那銅豌豆一樣,家中還頗有權勢,個個都是祖宗,簡直無從下手。 不過,姜漫這個新面孔可就遭了殃。 他找到突破口,迅速開始拿姜漫開刀。 京城里的世家子弟貴族之女,學官皆心中有數,姜漫顯然不在其列。 他摸了摸胡子,臉色嚴肅,心中卻有些喜滋滋。 這些年學官當得形同虛設,蕭隨為首的一眾紈绔可把他氣得夠嗆。 他替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淚,可算能教育教育這些不長進的了。 “你是新入學的?”他板著臉。 姜漫認錯態度良好:“夫子我知錯了,千萬不要通知我爹,求你了!” 學官心中一喜,面上還板著:“去,遣人到這位姑娘府上一趟!” 此事一日之內傳遍學館,姜漫直接出名了。 永昌侯上朝之時被同僚以隱晦的目光打量,回到府中一肚子氣:“那個逆女在哪里?” 侯夫人也有些一言難盡:“出府玩去了,還未回?!彼矝]料到姜漫進學第一日便闖禍。 “哐當!”姜卓然一腳踹倒椅子,“回來讓她給我去跪祠堂?!?/br> 姜漫倒是挺開心的。 她樂于給姜卓然他們找不快。 姜柔的院子還有個好處,那便是方便她翻.墻。進出皆不需要走正門,也免了許多麻煩。 姜卓然老謀深算,她對姜卓然有用,在失去利用價值之前,姜卓然不會把她怎么樣。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在他的忍耐范圍內使勁蹦跶,最好氣死老賊。 等她把劇情徹底攪沒了,永昌侯府失去一切的時候,上輩子的恩怨就可以做個了結。 跪祠堂是不可能跪祠堂的。 她翻.墻進來,在劉婆子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眨了眨眼睛:“噓?!?/br> “祖宗你到哪里去了,侯爺發了大火?!?/br> 姜漫跟著紈绔們去賭場搖色子,荷包賺得鼓鼓的。 “偌,替我收好了?!?/br> “哪來的?” “贏的?!?/br> “!” 劉婆子心想她果然還是應該立刻卷鋪蓋換主子才對。 “要是敢逃跑,我就將你剃了放到廟里去吃素?!苯挠牡?。 劉婆子打了個寒顫,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玩了一天,姜漫洗漱完便躺下呼呼大睡。 夢里有條蛇纏著她脖子,冰冷滲透到身體每一處。 那蛇越纏越緊,勒得她喘不上氣來。 寒風吹打著窗欞,一道瘦削的人影坐在姜漫床邊。 他目光平靜,如一潭望不見底的幽泉,盯著姜漫的臉,修長手指緩緩握住那脆弱的脖頸。 姜漫臉上泛起潮.紅,睫毛顫抖如羽翼,看起來既脆弱,又美麗。 林見鶴眼中情緒沒有絲毫起伏,手越握越緊。 “唔?!苯y受得哼出聲。 淡淡細眉緊蹙,更添其脆弱。 林見鶴猛地松手。 他盯著姜漫看了一會兒,蒼白的唇緊緊抿了起來。 翌日,姜漫剛踏進學館,坐她旁邊的蕭隨便道:“你聽說了沒?” 姜漫摸著脖子有些犯困:“聽說什么?”也不知道昨晚怎么睡的,脖子疼得緊。 “昨日幾個學子半夜醉酒,失足落水,死了?!?/br> 姜漫等著他繼續說。光是淹死幾個人根本不會讓蕭隨這樣一臉神秘。 果然,蕭隨繼續道:“那幾人你昨日見過,便是學館門口欺負林見鶴那幾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