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外室她又嬌又釣 第51節
一定很行?游瀾京的臉色,已經是陰云密布,那雙鳳眸,薄涼如水。 他用劍柄,支開了少女的身軀,烈光踉蹌著后退了幾步,眼眸滿是迷惑不解。 一時間,眾人的笑意漸漸凝固,男人們隔岸看著,不禁奇怪,還能有拒絕烈光的客人? 游瀾京嘴角微微上揚,眼底連一分笑意也沒有,在朝堂沙場縱橫捭闔,磨練出來的一身殺氣,原本是蘊蓄的,此刻一點點顯山露水,不可侵犯的清冷威嚴,只站著這里,并無動作,卻將這些軟玉溫香的小姑娘嚇到了。 他緩緩開口:“我夫人,不喜歡我跟別的姑娘說話?!?/br> 接著,游瀾京轉過頭,望向了馬車里,正在看熱鬧的玉察。 玉察看到他被一幫豪放嬌艷的小姑娘圍著,那臉色呀,越來越黑,她不禁笑出了聲,正看得津津有味呢,不妨游瀾京轉身,朝她走了過來。 她趕緊放下了車簾。 “夫人,笑話看夠了,你該下來了?!彼隈R車外頭靜靜說。 誰是他夫人?玉察氣呼呼地掀開簾子,正對上他沉靜溫柔的眼眸,她說:“不許這樣叫我?!?/br> “那叫你什么?”他反問。 玉察也不知道,索性不理他,游瀾京一路跟著她,低低在她耳邊說:“那叫你……小妹?” “可是,我們明明做了那樣親密的事,怎么能以兄妹相稱呢?” 他這句話一出來,直燒得玉察耳根子滴血,她氣得仰起頭,發現他似笑非笑,倒是得逞了。 花船上,眾人遙遙一望,見到從馬車上,下來這樣一個戴著軟白帷帽的美人,玉山逶迤,仙鶴之姿,一時,成了這條河上最新鮮的風景。 青衣少女怔在了原地,呆呆的,連同伴調笑她也不理了。 游瀾京花錢包下了這座花舟,將里頭的客人全趕出來,只留了幾個少女,隨時伺候玉察。 他站在船頭吹著風,玉察坐在里頭,正翻閱書籍,忽然,鼻尖吸進一陣香氣,她抬眸,名喚烈光的青衣少女,竟然貼在了她身旁。 烈光柔軟的身子趴在甲板上,兩只雪白的赤足,魚尾一樣拍打,她用胳膊撐起頭,眼眸一眨也不眨地望著玉察。 “你也要看書嗎?”玉察問。 “我家里窮得很,十來個姊妹,加起來呀半個字都不認識,看書也看不懂?!?/br> 烈光嬌憨地一笑,她伏在玉察膝前,不知不覺,書頁,竟被烈光一張皎白無暇的面龐擋住。 她將頭靠在了玉察的書頁上。 “我就想看看你?!?/br> “看我做什么?”玉察的眼中微微疑惑。 烈光一笑,一根手指點了點玉察唇上的胭脂,她輕聲說:“若是姑娘這樣的女客人,烈光不僅不要錢,把這個月賺的銀子倒貼上,也可以?!?/br> “???”玉察的臉蛋瞬間通紅,一下子guntang起來。 在少女的笑聲中,玉察放下了書,羞紅了臉,跑出船廂外。 入夜,船只依然在湖面上搖搖晃晃,連帶著兩旁閣樓的燈籠,都瞧得眼花起來。 躺在船上,正好能瞧見獻州上空,這一輪大月盤,星河迢迢,澄江像一條白練鋪開,暗紅酒旗招展,飄著彩帶的小舟,在水天相接的地方,一片烏云中漸漸淡去。 爐子上咕嚕嚕煮著,新鮮打撈上來的鱸魚,雪白的魚rou翻滾,香氣四溢。 玉察卻沒有一點兒胃口,她很少出門,不比游瀾京自小在外游歷,雪山、大漠、深山野林……他哪里都去過了,而玉察踏出的最遠的地方,便是北狩獵場。 花舟隨波顛蕩了幾下,她又在上頭看書,闔上書頁,便覺得頭有些暈了,身子酸軟,沉沉地靠在繡枕上。 花舟有二層閣樓,玉察喜歡清凈,便睡在二樓最里邊的一間,這里頭,隔絕了夜市熙熙攘攘的歡笑聲。 她睡得不安穩極了,頭還是暈暈乎乎,夢中,身子好像一腳踏空,失了平衡,墜落下去,跌進深水里,一直沉一直沉,那種無依無靠的感覺,令她的手慌張地一伸,抓住了什么,是一角白色衣袍,柔軟又安心。 “公主,你怎么了?” 游瀾京坐在床榻邊,靜靜望著少女,他拿來一方繡了蘭草的帕子,在銅盆中濡濕了一角,雪白的手指握著帕子,一點點擦拭著少女的額頭。 他的手指在燈火照映下,越發雪白,骨節分明,指腹與掌心,洇出溫潤的桃花紅。 他生平最恨自己的賤籍出身,向來目中無人,肆意凌駕他人之上,卻十分喜歡伺候公主。 忽然,玉察抓住了他的手,她想睜開眼,卻覺得胸悶氣堵,像有塊石頭緊緊壓著,憋得喘不過氣,臉蛋也漲得紅霞一片。 “我頭暈,有些難受……”玉察迷迷糊糊地說。 游瀾京知道,她這是累病了,馬車日夜趕路,一下來,便坐上船,她身子嬌貴,不曾出過遠門,自然承受不住。 可是,她這樣主動地抱著他的手,留戀他,依偎他,游瀾京的身形一滯,墨發旁,睫毛投下一片陰影,眼眸中的情緒,辨別不清。 游瀾京只覺得自己的那只手臂,在她懷里,接觸著溫熱的身軀,少女身著一件單薄里衣,他甚至可以感覺到……觸感,形狀。 一時間,竟然有一滴汗珠,從他的下巴打落,不自覺喉頭微動。 “在船上,是會暈些,微臣一會兒命人給你熬藥?!?/br> 他的另一只手伸過,玉察抱在自己懷里,一面繼續用帕子替她擦拭,涼涼的,可以讓人清醒些。 帕子上,有水珠顫落下來,從少女的臉頰,“啪”地一聲打在鎖骨上,又緩緩流落下衣襟里頭。 她的皮膚泛起嫣紅,落在面色冷峻的男人眼里,是觸目驚心的火焰,皸裂的地表下,熔巖噴薄欲出。 游瀾京想起往年,每年宮宴回來,都要在一個人在書房提筆練字,到后來練字也無法靜心,便靜靜坐著,掌心握住冰塊,才能消解下來心頭的煩悶。 他從少年時期一直孤寡到青年,盛京城的世家公子,一般十五六歲,房中已是嬌妾通房一堆,而首輔府中,連一個美婢都沒有。 權與色一向掛鉤,百姓不敢置信,在錢權上貪欲深重的首輔大人,這些年來從不曾有過一段風流韻事,哪怕在煙花之地談生意,他也是正襟端坐,一眼掃過去,便讓那些美人怕得不敢近身。 情動是男子常事,眾人常懷疑首輔是不是有什么隱疾,否則,這些年是怎樣紓解的呢? 游瀾京的目光暗啞下去,如今這地方,到哪里去找冰塊?他用手撫摸著少女的臉頰,粗糙的掌心,摩挲過柔嫩的臉龐,酥酥癢癢。 少女推住了他這只手,似是不滿,不安分地在他懷中動起來,這懷中太燙了,她像一尾魚,想往清涼的地方去。 這樣一動,卻讓那雙鳳眸沾染上了情動,他險些失守,牙間一咬,壓抑住了。 緩過來時,他察覺自己摟著少女的指尖,微微發顫。 意識不清中,玉察睜開了眼,她忍住胸口不適,費勁地想要看清眼前人,是他啊…… 像披上一層霧靄,影影綽綽的,她方才做了一個噩夢,現在半夢半醒間,睡眼惺忪,卻不知這副模樣,落在他眼底,是雨前嫩生生的芍藥花苞。 玉察的眼神迷濛,半睜著,羔羊一般依偎著他,游瀾京不禁想,若她能永遠這樣聽話就好了。 她昏沉無力地靠在他胸前,呼吸間,輕輕掃在游瀾京的喉結上,如飛鳥逗留湖面,勾弄著湖面底下的怪物。 心頭,忽然一緊,游瀾京莫名更加煩躁了,手腕不知不覺用上了力,將少女弄疼了,她倒吸一口氣,徹底看清了抱著他的人。 混沌不堪的腦海中,掠過一絲精光,她嚇得拼盡最后一絲力氣,掙脫了他的懷抱。 “你不是不舒服嗎?”游瀾京靜靜問。 “我不暈了,你走吧?!?/br> 玉察怯生生地往里頭縮,意識到游瀾京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裸露的肌膚上,她當然知道那人又在想什么,于是,一把將被子拉起,蜷成一團,雙手抱住膝蓋,似乎,這樣他就奈何不了她。 走?走到哪里去?游瀾京面無神情,只覺得她離開后,懷中空落落的。 “不暈了,那就好?!庇螢懢┱f。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如今,他怎么睡得著呢。 “首輔,天色晚了,你快回去休息?!?/br> 游瀾京置若罔聞,不知不覺間,他帶落了帷帳,瞬間,垂落下來,遮住了半邊燭火。 “你……要做什么?!?/br> 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冰冷,一本正經,卻輕聲地湊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公主,我們是不是……很久都沒有了?!?/br> “嗯?” 第47章 . 首輔也會臉紅? 公主,你真兇 玉察嚇得抓緊了被子, 一片黑暗中,一絲光也不敢放進來,良久, 她感到隔著一層被褥, 他的手,落在自己的腦袋上。 “公主, 喝藥了?!?/br> “你放在那兒吧?!?/br> 玉察的聲音悶悶的,她得聽到關門兒才安心,誰知道這個人是不是哄她出來。 游瀾京面上的神情有一絲無奈,他將藥碗放下。 “微臣不會亂來?!?/br> 玉察在厚重的褥子下,憋得有些喘不過氣, 正好游瀾京說了這話,她遲疑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耐不住熱, 一根指尖緩緩地扒下褥子, 露出一張通紅的臉龐。 從脖頸到臉蛋, 整個人像被熱氣蒸騰過似的, 青絲被汗水沾濕, 粘粘的, 游瀾京拿過了一旁的藥碗,想起白馬津的夜晚,少女曾有多次這樣香汗淋漓的時候。 他垂下了睫毛,一邊用小湯匙攪動著藥碗, 一面慢慢說:“方才叫她們在岸邊兒尋了一家藥鋪子, 還特意叫了買些荷糖,公主不同我們這些江湖粗人,過幾日, 到了微臣的老家,一切就好了?!?/br> “首輔,我自己來吧?!庇癫熘鹕碜?,輕輕說。 游瀾京依舊將小湯匙伸了過來,金銅的小湯匙,抵在了少女的唇瓣前,她睫毛微微一動,只好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 玉察只想開開窗子,透透氣,跟這個人共處一室,實在危險,渾身不由自主地緊張,不停地發熱、冒汗。 她從來都不覺得,游瀾京會有克制力這樣東西。 “大人,給我開窗子,放點兒夜風進來吧?!庇癫旒毬暭氄Z說。 游瀾京放下了藥碗,起身,支起了窗子,望著燈火萬千的湖景,黑粼粼的水波拍蕩,一陣湖水腥氣送進了屋子。 “你現在可好些了?”他一面問,一面轉過身。 誰知,竟然看到少女趁著自己開窗時,一手拿起藥碗,仰起脖子,咕咚咚一下全灌了下去。 “公主……”他愣住了,想阻攔已經來不及。 他剛想告訴少女,這藥極苦。 少女一飲而盡,她重重放下藥碗,用手指捂在嘴前,秀眉蹙起,緊閉著眼,她喝得太快,以為這樣便不會嘗到苦,趁著苦味兒沒停留住,便落到肚子里,打的是這樣的算盤。 “我喝完了,大人可以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