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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茸倒覺得自己沒那么嚴重,還在一旁擺脫著小石的拉扯,準備吃幾片藥丸,看看情況如何。 然而他卻拗不過林牧、周曉曉和小石的三人夾擊,三人簡直是合力將他推到車上,并苦口婆心地告訴他,發燒感冒也不是小事,需要認真對待,反正下午的戲份也不多,和張導說一聲,就能離開劇組去醫院拿藥了。 小石在前面,平穩地開著車,容茸將車窗打開一條縫隙,街道的風灌入車廂內,輕輕撫過容茸的面頰。 他也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回到市區,在路過商業街時,容茸注意到,那家經常和傅清焰一起去的餐館正在開展優惠活動。 同樣地,路過奢侈品店時,容茸也注意到熟悉的幾位店員正在熱情地招攬客人。 這些都是他腦海深處和傅清焰在一起時的回憶。 這些回憶依然歷歷在目。 容茸戴上帽子和墨鏡走進醫院,醫院里無論何時人都很多,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目的,大家都在走著流程。小石已經急急忙忙為容哥掛好號,兩人一同走進門診走廊坐在外面的休息座椅上。 容茸百無聊賴,觀察著走廊上的時鐘以及來來往往的人群,手機中依然毫無動靜。 不過也就在他發呆看著來來往往人群時,突然注意到,門診與住院部之間的花園小路中有一個熟悉的人影。 容茸立即起身去看—— 穿著黑色西裝的李路易在醫院中格格不入,對方手中還提著精美的果籃和禮品,像是準備在醫院中看望某位病人。 隔著玻璃,容茸深深皺起眉頭,根據他前段時間查閱傅清焰的資料得知,李路易作為傅清焰的大學同學,家住在歐洲小城中,其本人是混血兒,但是在李路易出生之前就已經全家移民至歐洲。 他本人的成長和上學經歷一直都在歐洲范圍內,那么他今天來到醫院,到底是看望誰呢? 容茸心中很快掠過一絲猜想,然而他又打消了心中猜想,但是這絲猜想卻像一粒種子,牢牢扎根于他心臟之中。 容茸將手中的水杯向小石懷中一塞,急急忙忙道:“我一會回來,你先幫我看著?!?/br> 還沒反應過來的小石,看著容茸的背影語塞,半晌才喃喃自語:“可是容哥,已經快到你的號了啊……” 容茸扶住自己的墨鏡和帽子,慢慢跟著李路易,對方的打扮實在太過顯眼,因為在一間偌大的醫院中,并沒有幾個人會像李路易一般穿著筆挺的西裝。 因此要跟蹤他,實在是一件易事。 容茸跟隨李路易悄悄進入住院部,對方好像在前臺處咨詢了什么,容茸也湊到附近去聽,在聽到前臺護士報出樓層后,容茸又快速離開。 他看著李路易進入電梯,隨即,容茸閃身進入另一部電梯。 當電梯來到七層時,容茸立即跑出,左顧右盼,尋找李路易的身影,他眼睛一亮,在走廊盡頭發現了筆挺西裝的衣角。 借助著人群的掩護,容茸死死跟在對方身后,雖然覺得自己心中的猜想太過荒謬,但容茸還是想親自來驗證。 單人病房的走廊上,人員驟然稀少下來,容茸眼睜睜地看著李路易走進一間病房,在房門關閉之后,容茸輕手輕腳湊過去,企圖透過門上的玻璃向里觀察。 他看到李路易將精美果籃放在床頭柜上,然后,當李路易側身坐下來時,容茸赫然睜大眼睛看到病床上的人—— 傅清焰。 第61章 病房中的新風系統慢慢開合著扇葉, 傅清焰看到李路易從外面走來,抬起身子,緊緊盯著李路易的身影。 前兩天從歐洲小城歸來時, 可花費了他一番力氣,深秋時分,穿著單薄的衣裳跳入海水中,那一瞬間的刺激,讓傅清焰頭腦發懵。 也僅僅是呼吸一瞬間的功夫, 他就決意好了逃脫的方向,最起碼要游過這片海域,到達另外的街道或者碼頭。 手掌、大腿以及其他地方的傷口, 流出來的血液匯入海水中,而海水中的冰冷和新鮮,又讓這些傷口變得麻痛難忍。 傅清焰咬牙沒有靠近海面,而是讓自己沉在海水下面。 他將手機裝入袋內, 然后用手指死死握著,然而手掌內有一道貫穿傷痕,讓他疼痛難忍, 于是海水之中他又變換姿勢將手機放入口袋中, 慢慢向前游去。 即使傅清焰覺得自己的速度已經夠快, 然而,他依然聽到身后的嗡鳴聲, 傅清焰屏住呼吸,回頭看去,這才驚覺碼頭附近的漁船紛紛開動起來,船頭大燈打開,好像在尋找著什么。 傅清焰已經看不清岸邊的人影, 但他能感覺到周圍漁船已經快速靠來,他一個猛子扎入更深的海水之中。 周圍漁船的這番動作,應該是管家稟報給傅夫人,所以傅夫人才下令讓漁船追捕傅清焰。 這些小漁船很早時就在這片海域捕魚,因此對這片海域中的境況非常了解,他們靈活地猶如海面上的一群銀魚來回穿梭,尋找著傅夫人需要的東西。 傅清焰在海面下沉浮很久,最終決定在一塊暗礁前換氣。 當漁船的燈光掃過來時,他又立即將頭沉入水中。 深秋的海水幾乎凍得人全身發抖,而傅清焰在經過下午的疲憊和方才的打斗后,已經勞累不堪,肌rou酸痛不已,骨骼咔咔作響。 傅清焰在心中盤算著,還需要向外游出多遠,才能擺脫這些惱人的漁船,不過也就在這時,一道燈光直直在他頭頂上覆蓋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