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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角色”就像他給自己畫上的面具,一旦開始扮演就會一直沉浸在那個莫須有的人格當中,而剛剛裴韞表現得太過淡定,好像并沒有比他的“神經質”嚇到,害得他敗興而歸,所以才一下子變得低落下去。 果然,杜塞特再次出來的時候,面部表情完全不如剛剛扮演“強迫他人投降的星際海盜”時豐富,興致缺缺地拿著幾個鐵環,很是敷衍地從力場牢上方扔了進來。 力場牢一般高達五六米,那些鐵環看起來也不輕,但杜塞特卻好像絲毫不費力氣一樣就扔了進來。 “喏,戴上吧?!彼?,像叫狗一樣說道,“你們的項圈?!?/br> 說道“項圈”時,他才又露出了一抹惡劣的笑容,接著就又恢復了平常的樣子:“只有戴上的人才能上船,只要你們里有一個人不戴,你們就等著在廢星度過下半輩子吧?!?/br> 他話音剛落,田山便餓虎撲食一般搶著第一個戴上了頸環,生怕別人跟他搶似的。 接著是鮑勃、捷夫、丁麗,麗莎在戴之前看了眼裴韞,裴韞沖她點了點頭,她才放心戴上。 最后是林懷榆和裴韞,林懷榆自己撿起一個,還不忘順手遞給裴韞一個,兩人一起戴上了頸環。 “好的?!倍湃刂匦侣冻瞿欠N變態的笑容,說道,“請乘客們有序上船?!?/br> 他話音剛落,力場牢便好像為了響應他一樣消失了,只剩下幾根力場發生柱孤零零地立在地面上。 裴韞第一個走了出去,剛走到艙門口,突然被杜塞特摟住了脖子,他幾乎有些親昵地沖著她的耳朵說道:“可別想著再耍什么花樣,畢竟,我可不想大名鼎鼎的裴上將在這種荒郊野嶺被扭斷脖子,多不好看啊?!?/br> 裴韞嫌惡地皺了皺眉,沒回答。 林懷榆卻見不得他這種惡心的行徑,直接一個大步向前:“你離她遠點!” 杜塞特似乎愣了愣,沒想到林懷榆這種連自保能力都沒有的廢物怎么敢這么跟他說話,但不得不說他就喜歡這種不聽話的小東西,很好脾氣地沖他微笑道:“那我離你近點?” 后面林懷榆似乎是說了聲“滾”還是什么的,但裴韞已經聽不清了,因為她終于看見了那位最終的幕后黑手。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那人的名字:“梟……” 那人卻沖她咧嘴一笑,揚著語調說道:“裴上將,歡迎來到銀河海盜團?!?/br> 第23章 . 病狂 可惜他似乎就是個變態。 這個叫梟的人似乎是個比杜塞特還要自來熟的alpha, 他有著一頭棕金色的頭發,發質微卷,眼睛卻呈現出一種如夢似幻的紫色, 如果不是一只眼略微有些渾濁的陰翳的話,一張臉或許意外的還挺清秀, 想來如果不是個變態的話, 應當會有無數omega都爭相追求他的。 可惜他似乎就是個變態。 梟露出一個與杜塞特變態得如出一轍的表情,一雙眼瞪得比裴韞的拳頭還大, 嘴大大咧開,嘴角馬上就要和耳根并齊了。 裴韞看了一眼就不適地移開目光, 覺得梟不去演恐怖片真是可惜了,他如果進軍演藝界,一定能把那些恐怖爛片的質量拔高一個等級。 “小裴韞,好久不見了, 我們上次見面大概是……九年前了吧?”梟做出一個沉思的表情, 裴韞發現,他的每個表情都會把面部肌rou很夸張地調用起來, 她大概知道杜塞特是師從于誰了。 “是啊?!迸犴y冷冷地道,“九年不見, 沒想到你還是這么會惡心人?!?/br> “哈哈哈哈哈哈!”梟狂笑起來,“謝謝你的夸獎?!?/br> 他笑的時候聲音很大, 裴韞覺得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而也因為梟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裴韞并沒有注意到,林懷榆在聽到“九年”的時候,rou眼可見地愣了一下。 九年前,裴韞十六歲, 還在愛德華星際高等學校特別軍事部上學,那是她剛剛入學的第二年,也是她第一次真正離開大氣層作戰的那年。 裴韞什么也沒說,等梟自己笑夠了,才沉聲道:“所以從全息游戲到德爾塔上的這場逃殺游戲,都是你在搞鬼?” 梟露出一個毫不掩飾的得意笑容,攤攤手:“顯而易見?!?/br> “那么,”她看向已經把所有人像趕畜生一樣趕進了飛船的杜塞特,“他是怎么回事?” 杜塞特意識到裴韞說到了自己,回頭看著她,但不知是在梟面前他的變態程度如同小巫見大巫還是怎么樣,他現在的表情正常多了,甚至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么區別。 “他?”梟似乎很不情愿見到別人的注意力從自己身上移開,因此回答的時候語氣平淡了許多,“四年前你們圍剿我們這群星盜的時候,你以為我是怎么脫困的?當然是靠你們軍部的內jian了,如果不是他們,恐怕我即便能在四年前活下來,在你們這四年里的圍剿中,也難以幸免吧?!?/br> “他們?”裴韞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詞。 “嗯,他們?!睏n神秘一笑,“要不你來猜猜看?” 對于星際海盜這幫毒瘤的圍剿,是從四年前開始的。 四年前,皇帝下令,清剿所有域外海盜,那時的海盜們比現在猖獗許多,一個星系平均有十幾個海盜團流竄其中,而他們其中很大一部分都發家于二十五年前的人蟲大戰。 在那場戰爭中,人類在太空中“落下”了不少太空垃圾,那些海盜們一開始只是靠撿垃圾勉強過活,而聯盟那時候百廢待興,亟待休養生息,覺得那些海盜不成氣候,便放任不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