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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帶倏忽被扯開,蕭洵吻了上去。 不像前幾次那樣,粗暴狠戾,反而處處小心,流連纏綿。鎧甲漸漸捂得熱了,貼在心口,恍惚也有幾分暖意,崔拂在陌生怪異的體驗中,緊緊閉上了眼睛。 卻又被他吻開,他咬著她的耳朵,一遍又一遍在耳邊喚她:“阿拂?!?/br> 崔拂又看見了當年山洞中的少年,生死之際,依舊毫不在意,只想問得她的姓名。當年那個少年,她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的身份,她與他中間隔了整整三年的歲月,她卻還是記得初相遇時的每一個畫面。 “阿拂,我的阿拂,”犬齒一點點廝磨輕咬,在耳垂留下酥酥麻麻的感覺,“不要背叛我?!?/br> 將要消失的神智猛然被揪回來,崔拂覺得,仿佛觸摸到了真相的一點邊緣,想要細問時,蕭洵扯下了小衣。 …… 醒來時天已大亮,枕邊空蕩蕩的,房中也是空的,崔拂一時有點弄不明白,昨夜究竟是夢,還是蕭洵真的來過。 可身上有淤痕,枕邊有男人的氣息,屋里有未曾散盡的酒味,崔拂拉高被子蓋住臉,蕭洵的確來過,昨夜那個熱情到讓人羞于啟齒的人,是他。 “崔夫人,”碧桃猝不及防走進來,“該吃藥了?!?/br> 藥碗放在桌上,白汽氤氳,熟悉的苦澀氣味縈繞在鼻端,崔拂仿佛一腳踏空,驟然從山巔跌落,圍著被子默默坐起身來。 果然是蕭洵,在她稍稍放松警惕之時,便會給她新的一擊。 “大涼使者看中了這所院子,”碧桃將藥碗向前送了送,“大王要崔夫人盡快收拾收拾,待會兒就搬出去?!?/br> 崔拂接過來一飲而盡:“搬去哪里?” “去后面的下房,”碧桃手腳麻利地收拾著食盒,語氣中帶著一絲明顯的輕快,“等用完朝食,這就走吧?!?/br> 下房。崔拂頓了頓,明明是酸澀的感覺,卻又有點想笑,笑自己的愚蠢:“好?!?/br> 朝食過后,侍婢在碧桃的帶領下收拾著細軟,崔拂站在門內,望向重華苑的方向。 化雪之時天氣格外濕冷,嚴凌舊傷未愈又添新病,也不知這會子有沒有好轉? “那張榻不必拿了,”碧桃的聲音從屋里傳來,“那邊屋子小,放不下?!?/br> 崔拂回頭,侍婢們正放下書房里那張短榻。雖然是價值不菲的紫檀木,但更難得的,是榻上鋪著的整張虎皮,世間罕見的白虎,蕭洵親手獵到,原該送去鏡陵獻給蕭仁綱,只因她無意中說了聲屋里冷,蕭洵便給了她。 崔拂恍然想起,最初的時候,蕭洵待她,是極好的。 那樣桀驁不馴的一個人,對她卻有著罕見的耐心,凡是她要求的事情,他都一口答應,他那樣厭惡嚴凌,依著他的性子必定不會留嚴凌活在世上,可因為她苦苦哀求,他便罷了手。 他待她那樣不同,以至于她誤以為,這種夾縫中微妙艱難的平衡會長久保持下去。 甚至她還奢望過,也許有一天,蕭洵會放她回到嚴凌身邊。 只是現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碧桃低緩的聲音突然傳來:“別動那張虎皮,讓我來?!?/br> 崔拂下意識地看過去,碧桃正雙手捧起榻上那張白虎皮,手指撫摸著厚密的皮毛,語氣鄭重:“這是大王親手獵來,準備獻給陛下的,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br> 崔拂淡淡瞥她一眼,攏了攏裘衣的領口。 白虎皮被小心疊好,放進一口描金箱子里,碧桃親身抬著往外走,路過崔拂時,目光在裘衣上一頓,很快轉過了臉。 崔拂突然有點明白她對她敵意的由來。蕭洵從前待她,太不一樣了,金城附近的黛山,出產上好的狐貍皮毛,她身上的裘衣,腳上的皮靴,出門時用的皮手筒,下雪時戴的雪帽,所用的每張皮子都是蕭洵親手獵的,有一部分送去了鏡陵,但皮毛最軟最密的一批,全都被蕭洵挑出來給了她。 她身為高門嫡長媳,知道宅院中的門道,蕭洵這種做法,若是被有心人告發,蕭仁綱未必會心無芥蒂,碧桃對蕭洵忠心耿耿,自然不愿意看見這種情形,那么碧桃對她的敵意,也就不難理解。 崔拂無聲地嘆了口氣,說到底,她也是因為如此,當初才會對蕭洵抱有那么多不切實際的幻想。 橐橐的皮靴聲由遠及近,院外傳來口音怪異的說話聲,想來是大涼使者到了,碧桃去而復返:“崔夫人,該走了?!?/br> 崔拂接過阿金送上的冪籬:“走?!?/br> 第5章 枕邊人 侍婢前后簇擁著,崔拂走出院門。 門外正七嘴八舌說話的一群人霎時安靜下來,無數打量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在她身上。 隔著冪籬淡青的紗,崔拂不動聲色地觀察。十來個人,全是男人,高鼻深目,胡服皮靴,形貌全然不同于中原人,為首的男人留著一部微帶紅棕色的絡腮胡子,鷹鉤鼻子上面一雙環眼直勾勾地盯著她,神色中透著一股子粗魯無禮,倒是站在他身后的年輕男人身形修長,形貌風流,皮膚雖然不像中原世家子那般白皙,卻依舊不失為美男子。 似是發現了她的窺探,男人忽地盯住她,口唇微啟,嗓音低?。骸按薹??!?/br> 崔拂心中一凜,這男人認得她,是誰? 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男人犀利的目光流連在她身上,似要穿透冪籬,挖出她內心所想,崔拂微有些惱意,索性迎著他,回望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