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寵后 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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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到王明懿痛處,幾人也沒了聊下去的心,玉照便先回了宮。 這日她提前回宮,直接叫人把轎子抬去了紫宸殿,打算去紫宸殿度過一個愉快的下午。 穿過直廊之時,恰巧看見從紫宸殿出來的一位熟人。 初春之日,天氣仍是泛寒,不見的半點暖和。 華容筠衣著璀璨華錦,頭梳芙蓉高髻,卻仍是不改往日的清冷模樣,高髻之上只清素的簪了一支步搖。 這人得太后寵愛,當年那場風波幸免于難,如今倒是不像其他的華氏,夾著尾巴做人。 相反在玉照看來此人萬分高調。 她頭發梳的高,更是穿著高履,比起才從宮外回來的皇后,儼然更像是這后宮之主。 華容筠不喜歡這個皇后。 從還沒見到開始便不喜歡。 當朝世家雖早已不如前朝,可陛下娶的皇后,本就該論血統,怎么也該是五姓之家的貴女,如何輪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成氏? 是以見到玉照時,她并未行禮,裝作沒看到一般,面容高冷徑直帶著侍女與玉照的轎子擦肩而過。 一張臉美艷清麗,似寒天霜地里開出的一朵艷蕊,玉照見她風姿綽約的從紫宸殿走出來,就心里不舒服。 約莫女人的直覺總是很準,玉照第一眼見到這位曾經的華縣主,便知她對自己郎君有非分之想。 趙玄是帝王,生的姿容俊美,宮娥有膽大的總會偷偷打量幾眼,這無可厚非。 她總不會蠻橫到管旁人的想法。 可這華姑娘總有些不同,她的一舉一動,神態舉止似乎都格外神似道長....... 她從第一次見到華姑娘,就覺得她與道長氣質接近。 如今想來,恐怕是刻意模仿—— 紫宸殿是天子寢宮,在中線之上,更無旁路通往,如何也不能是恰巧路過,只能是特意經過,或者道長在自己不在的時間里,叫這人入紫宸殿坐了。 穿著這般模樣,在紫宸殿面前晃蕩,玉照可不是個賢惠的。 只是一想到道長被她人沾染,玉照胸口就燃起來一團烈火。 “站住——”擦身而過瞬間,玉照忽然叫住了她。 華容筠一怔,似乎沒有料想道這位皇后竟然會叫住她。 約莫是玉照的臉龐輕嫩,這日又是一身清簡打扮,臉上對著光竟還看到些許絨毛,像是那乳臭未干的小丫頭,總叫人提不起敬畏之心。 更何況華容筠那日在太后宮里聽了些旁的,便也打心眼里覺得這位成娘娘是個紙做的老虎,皇帝不給她子嗣,早晚立不起來。 華容筠如何想的,玉照從她方才輕視冷淡的眼神中便能看得到。 玉照自來體貼下人,更不端著皇后的架子,可卻也不是軟弱到叫人輕視鄙夷了還當做若無其事發生的。 更何況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玉照看了眼清寧,清寧立即上前一步,攔住了華容筠的去路,朝她微微頷首示意道:“華姑娘,禁庭之內遇皇后轎輦,三品以上,需避讓躬身行禮請皇后先行,您似乎是忘了——” 這話要是玉照自己說出來,未免跌份,清寧說卻是正好。 華容筠面上清冷之色仍是不變,端的是沉穩、從容,只眉頭稍微動了下,眼中露出一些假意吃驚的神色。 如此這般,倒是顯得像是玉照一方仗勢欺人,小題大做。 “瞧我這記性,離京城久遠,總不記得人。才看見皇后,一時之間竟然是沒反應過來......”外頭天冷,華容筠總是穿的一身單薄,遭風里一吹,倒是顯得有幾分楚楚可憐。 玉照沉著臉戳穿她:“這又不是回廊,一條直道,華姑娘走路還能三心二意,這會兒才看見本宮?” 華容筠忍去難堪,倒沒跟玉照這般直白的人打過交道,滿腹似是而非的話語似乎都說不出口,忍了忍最終給玉照隨意至極的行了個禮。 玉照朝她身后侍從手上端著的盤子看了一眼,里頭倒是空空如也,覺得奇怪。 華容筠見此細笑起來,竟然帶起了幾分遮掩,似乎是想叫她自己去猜。 “這是太后差妾往表哥那兒送的湯水,太后說進來朝政繁多......” 玉照知曉這人是在故意氣自己,她不說話了。 靜靜看著她說。 只她知曉自家道長飲食有多苛刻潔癖,食物層層篩選,如何也不會吃太后送來的湯水。 更何況...... 還是太后叫這位送來的湯水,這一路經過多少人的手不說,便是一路風塵,那人那般愛干凈,才不會吃呢。 看看她能把送湯水一事說成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華容筠見這位皇后并不如自己以為的那般,隨意就能波動心性,半開玩笑一般繼續刺激起來:“也是妾糊涂了,日日往姑母宮里去,姑母也不叫我行禮,我只把宮里都當成了這般......許是近年來修道人世往來都修糊涂了,這才忘了,說起來表哥如妾一般修道,倒是仍肅清嚴明,處理政事從不出差錯,還能得空親自教導容筠棋技,容筠真是自愧弗如?!?/br> 玉照坐在轎子里,心中怒火翻天,微微揚起下巴俯視的華容筠:“華姑娘拿自己跟陛下比,可不自愧弗如嗎?陛下一日得空便抄寫經文以平心性,華姑娘要是也想學陛下的肅清嚴明,得空也別滿宮晃悠著,回府多抄經書平平你這浮躁的心性?!?/br> “你......”華容筠不曾想有人如此直白,這人竟然還是皇后。 她清冷諷刺一笑,美目一轉,不知又想繼續說什么她與皇帝的過往。 玉照揚起下顎,半瞇著眼,沖著這惡心的女人直接道:“閉嘴!退下去!” 第78章 離京 本還擔憂自家主子被這女子氣的失了分寸,不想主子反倒將皇后的威嚴拿捏的恰到好處。 清寧再往前一步,擋住華容筠看轎里皇后的視線:“皇后口諭,命你退下!” 身后華氏早被抄家滅族,一個華氏女,竟敢對皇后不敬。 清寧都不懂了,華姑娘還以為是何年何月呢? 華容筠臉上一閃而過羞恥和惱恨,她與皇帝姑表親,算是青梅竹馬長大,卻叫這個出身不如自己,比自己年歲小許多的女子捷足先登,坐上皇后之位。 姑母攝政之時,她比公主尚且也不差三分,當年她榮光之時這位皇后還不知在江都哪個莊子里生長,這叫她如何能甘心...... 再不甘心,也只得帶著侍女再往后退了三步,躬身叫皇后轎攆先行。 玉照并未叫起轎,居高臨下自轎內俯視其朝著自己不規不矩的行禮。 拿著帕子慢慢擦拭起方才拿過糕點的手心,冷冷道:“本宮看,華姑娘禮數似乎欠缺了些.......” 清寧見了上前往華容筠周身邁步繞了一圈,回稟道:“回皇后娘娘的話,確實是不規矩。華姑娘,你躬身問候皇后安,應該再蹲低三寸,頭切莫抬起,更不得直視皇后尊容?!?/br> 華容筠袖下的曲起的指尖死死抓著手帕,恨不得穿透了那方帕子。 她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倒是十分乖巧的又往下蹲了三寸,頭低了下去。 玉照這才滿意,笑了笑點頭道:“這還勉強,日后見了本宮,就這般行禮就行?!?/br> 而后清寧才喊起轎。 一群人浩浩蕩蕩往坤寧宮而去。 *** 宮中沒什么遮掩的了的秘密,玉照下午自以為還算溫柔善意的提醒一番華容筠,結果還沒到晚上宮人們就都知道皇后當道訓斥了華姑娘。 雪柳還告訴她說,聽說華姑娘是哭著回太后宮里的。 玉照鼻腔里輕哼了一聲,“哭的好!” 這說明她的本事厲害,能把人都給罵哭了。 雪雁有些無奈的看了眼自家主子:“主子,這是不是傳出去不好?全宮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您欺負了她......” 畢竟那華姑娘可有的是借口,奉了太后的命往紫宸殿送湯水,結果被不能容人的皇后給訓斥了?這傳來傳去豈非叫人覺得皇后肚量小,尚且連臣女都容忍不了? 最怕的是陛下若是聽信謠言,豈非覺得虧欠了華姑娘?從而與主子生出嫌隙? 雪雁清寧這般一想才明白過來這位華姑娘今日刻意惹怒皇后的目的。 玉照聽二人細細一掰扯,內心簡直怒火滔天。 為什么傳聞就變成自己訓斥她?而不是她規矩差?自己難不成不是在教導她嗎? 玉照不肯承認也得承認,自己貌似上了套,中了毒計。 呵呵,這下子滿宮都在說她惡毒不能容人。 皇帝她倒是不擔心,太后那里定然是已經記恨上了她。 仔細想來華容筠走時奇怪的眼神,莫非就是在鄙視自己上套了? *** 夜風拍打著廊前宮燈,銀月高懸。 李近麟見皇帝終于批復完奏疏,便上前跟他說起下午皇后的事。 “指定是那華姑娘亂傳的?!?/br> 李近麟自然是知道向著皇后娘娘的。 趙玄抬眸看了眼殿外的銀月,眉眼間氳起一股柔和。 倒是沒評論華姑娘的事,只蹙著眉淡淡道:“她回宮的早也沒來等朕?” 李近麟搖搖頭:“娘娘直接回坤寧宮了?!?/br> . 坤寧宮—— 內殿兩側升起了數排宮燈,窗闌半開,檐上一輪清月,周遭顆顆星辰如珠。 入春了,天地間有了春的氣息。 玉照靠著軟塌盤腿而坐,對著雙花菱鏡拆下耳環,她小巧的耳垂耳洞也小,帶了一日墜的有些疼。 她用手揉了揉耳垂,將耳環合在手心里窩著,有些緊張、甚至帶了一絲敵意的轉身看著趙玄。 她抬起水光盈盈的眸子,軟和的腔調卻故作老成地問他:“你是來責怪我的嗎?” 這幅模樣倒是叫趙玄被問糊涂了,立在她身后,撫摸著她披散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