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寵后 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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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嶠醒過來,意識到自己僭越了,哪有臣下問君主問題的,還好二弟打醒了他,頓時不知該是個什么心情了。 喜?驚嚇太過,不知如何歡喜了。 成嶠朝著玉照使眼色,也不知是想叫她干嘛。 玉照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才不想忖思他的心事,想起上次被他逼迫時的無助和痛苦,她瞪了成嶠一眼,偷偷對著趙玄告狀道:“他上次非要逼問我,還跟繼母一塊兒責罵我,要不是我是清白的,他二人說不準都要將我生吞活剝了去......” 趙玄聽了,握著玉照的手指微微使勁兒。 他語調微冷,冷森喚他:“信安侯——” 成嶠又生一頭冷汗,頓時也明白過來,自己長女恐怕日日前往紫陽觀,就是看的眼前這位了,怪不得梁王隔日便告病。 自己還聽信了林氏那婦人挑撥離間胡言亂語,叫他同長女生分了...... 如今想來真是羞愧至極,更覺得冤枉,他腦子到底不笨,相反還十分機靈,白著臉不為自己辯解一句,再度跪地,一頭磕在石板上:“臣給陛下請罪?!?/br> 趙玄倒是真想治他的罪,他原以為寶兒這般性子定然是所有人都捧著,嬌慣著的,可寶兒卻在自己家里受了這等委屈。 可他到底是沒昏了頭,信安侯無論如何也是寶兒的親父,總不能丟去牢里住著。 趙玄晾了他一會兒,先叫他起來。 這回語氣倒是客氣了不少,對著眾人都和顏悅色起來:“說起來這事也是朕失禮,本想擇日親至侯府與成侯商量與令愛的事,如今倒是叫你們撞上了,確實是巧了?!?/br> 這句話再度驚嚇到剛回過來神的在場一眾,親自去侯府商量與令愛的事? 還能是什么事? 天子親至,總不能只是納妃...... 立后......這著實嚇人,叫眾人都難以置信,哪怕是玉照親爹更加難以置信。 天上掉餡餅,一聲不吭的一下子全砸下來,有幾個有膽子去接的? 趙玄卻不管眾人的心思,回頭詢問起玉照:“寶兒快些嫁給朕,可好?” 這話許久前玉照就聽說了,隔了如此久,兩人也經歷了許多,如今再聽了竟沒了最初的擔憂害怕。 道長問她時甚至還有些小心翼翼,她心底因著這份小心翼翼生出一股暖意來,感覺什么情緒都忘了。 外祖母常說,她這性子日后郎君若是個嘴甜會哄人的,她定是要吃虧的。 玉照將眾人的各種神態瞧進眼里,竟也沒什么特別的感受,日子好壞都在于自己過,與他人無關。 風吹得她鬢發微亂,玉照抬手拂了拂臉頰上散亂的發絲,一夕之間頓悟起來。 自第一場夢境開始,結束于她與魏國公退婚之后,那跟相連的蛛絲早被她斬斷了下來。 她不會顧忌什么身份地位,只知道自己喜歡道長,道長也喜歡她。 她的身體如今很健康,日后再苦再難吃的藥她也會繼續吃下去,這還不夠嗎? 若是只因一個夢境,而叫她生了退意,將自己喜歡的人親手推開,她一定會抱憾終身的...... 蒼穹之上的銀月,此刻被風吹散了云煙繚繞。 玉照眸子里映著月亮,映著比銀月還冷俊的他。 “那你要告訴我舅舅才行,我的婚事可是我舅舅說的算?!?/br> 趙玄松了口氣,他確實已經知會過穆從羲了。 “朕上次已經知會過江都王了,寶兒先委屈一些,隨長輩入宮一趟可好?” 玉照答應下來:“好?!?/br> 天子與信安侯的長女談婚論嫁,把眾人當白板就罷了,更不過問杵在一旁的親岳父一句,反倒去問女方外家舅舅? 這是什么個道理? 現在莫說是潁川伯那兩個,便是成嶠的親弟成嵻,看他親哥的眼神都透著輕視外加鄙夷。 這都是個什么哥哥,好好的家里要出金鳳凰了,女兒竟然跟你一點兒不親。 呸,沒看陛下都不正眼理你,做人爹做到這份上,還不如那不知子女多大歲數的潁川伯,真真是丟人現眼! 成嶠這會兒只覺得心涼的厲害。 后邊說的什么成嶠已然聽不清楚,他似夢游一般,稀里糊涂的又跟著眾人跪下,恭迎陛下走遠,又稀里糊涂的被三人合伙起來抬上了馬,還沒明白過來。 這......何處生了問題…… 為何成這般模樣? 倒是成慷按捺住不住的興奮,喚他:“大哥,陛下回府叫女眷等著旨意,入宮拜見太后娘娘!” 入宮拜見太后娘娘,那是干什么? 自是為了過明路啊。 。。。。。。 。。。。。。 趙玄深夜回宮的事本也沒瞞著眾人,次日一早太后便得了消息。 皇帝深夜從宮外返宮。 大齊禁廷百年延承的規矩都是夜黑時宮門落鎖,私扣宮門乃死罪,有正事也需等第二日宮門下匙。 皇帝回宮之時,宮門自然是沒有下匙的,普天之下估計也只有皇帝能深更半夜開宮門了,這也沒人能說什么,畢竟回自家的門。 太后晨起時問道這件事,“聽說皇帝丑時回的宮?” “宮門閽人那邊是這般說的?!睂m娥替太后一下一下輕柔的梳著發,恭謹回答。 太后也不知想些什么:“他往年規規矩矩,只有他訓斥旁人的份,這段時日卻......” 她與皇帝兩人的母子情分早沒了,兩人皆知如今不過是明面上的互相“母慈子孝”。 她慈,那位才會孝。 肅清這些年犯的事她并非不知,只是擔憂若是因為肅清的事去尋皇帝,惹了皇帝真翻起舊賬來,到時候肅清還得再脫一層皮,到時候便是世子都得不到好。 重華公主上次說起皇帝外邊有人的事,太后原先半點不信,她倒是不覺得皇帝身體有問題,只覺得這位心性孤寡,更是薄情,最是不可能耽于情愛的。 可今日這事兒,她左思右想找不出合理解釋來,竟忍不住往那處去想,這一想就收不住。 宮中只有些上了年紀的老宮妃,還都移居到了西宮偏僻處。太后尋常想要找人嘮嘮嗑也沒個人,只能與女官們說說話,后來便成日里宣召重華長公主和梁王妃,以及如今入京一直未走的安王妃進來陪她說話,順便帶著晚輩們進來,她瞧著眼前熱鬧心里也能歡愉片刻。 自打上了年紀,她性子也轉變了許多。 依稀記得年輕時她最厭煩宮里人來人往,那些個長輩晚輩,她通通都恨不得叫她們不要來說話,可那是她身為貴妃,身為皇后,她不能,更不敢。 這般耐著性子委曲求全便是幾十年。 可到了老了,卻又見不得宮室里冷清。 太后方才用完早膳,重華長公主帶著女兒與安王妃一同入了太后宮里給她請安。 重華長公主是太后獨女,心高氣傲,自然學不來哄人那一套,在自己母親面前也沒幾分拘謹。 倒是那安王妃,嘴甜的很,更是自來熟,一會兒功夫就將太后哄的喜笑顏開。 本來安王就最得太后寵愛,如今自然更加照拂這位兒媳。 “梁王妃世子妃為何不來?”安王妃看了眼無人的座位,梁王她是知道的,這王妃和世子妃難不成也病了?真是奇怪。 太后倒沒太大好奇,倒是跟在重華長公主身邊的新安縣主笑起來:“不來便不來,世子妃還能說幾句巧話,舅母來了也是個悶葫蘆,一聲不吭?!?/br> 幾人都忍不住笑了,這話說的太恰當不過,倒不是梁王妃悶葫蘆,而是梁王妃格外害怕太后,在太后面前連晚輩的孩子都不如。 重華長公主不罵新安縣主不敬長輩,反而揶揄她:“你是個膽大會說的,怎么不敢跟你皇外祖母說說你那些小女兒心思?” 既然是小女兒心事,那自然是與男子相關的了,這位縣主早年許配過給公府,嫁的還是京城人人稱贊,相貌堂堂的寧國公嫡長孫。 可這位縣主眼光頗高,人人艷羨的郎君,偏偏她覺得他是個粗鄙丑陋,個子矮小的,兩人更是無甚感情。 直到前兩年丈夫病逝,新安縣主第二天便重新回了娘家住,連那些衣物都沒帶走,說是染了死人氣,她不敢要。 太后倚著憑幾,見此饒有興趣,“新安有瞧對眼的?為何不敢與哀家說?這可不像你的性子?!?/br> 新安縣主倒是罕見的生出小女兒姿態,有些扭捏,這段時間飽受相思之苦而消瘦一圈的臉上浮現殷紅之色,斟酌說道:“是看上了一人,只不過......那人,身份地位都不差,還不曾婚配過,怕未必能看上我?!?/br> 天潢貴胄,自來都有一股子傲氣,新安縣主雖是宗室出女,可憑著太后與重華長公主這層依仗,便是二嫁三嫁也并非不能挑一清貴名門,世家子弟。 叫新安覺得身份地位不差的,不敢說出口......聯想到近日的事,太后心下頓時便有數了。 重華長公主又怎會不知自己女兒看中了誰?假模假樣的罵了一句女兒,“這丫頭慣是叫我cao心,看不上這個看不上那個,都想把她送去做尼姑去了,轉頭竟看上了那位,這回都叫我犯了難,瞧她茶飯不思的樣子,女兒也心痛?!?/br> 還能如何?今日她帶新安入宮,便是有跟太后通氣的緣由。 二嫁之身看上了藩王,還是個獨身未娶的,便是咄咄逼人如重華長公主,她也覺得有幾分汗顏。 可,那又如何? 縱然是藩王,也是臣子,新安可是她最寵愛的孩子,天子外甥,比起那些未婚嫁的小娘子,又能差到哪兒去了? 幾人都沒明說,可在場人卻都知道了那人是誰,這可叫太后犯了難,躊躇起來。 重華長公主不禁假意唏噓起來:“你啊你!看上誰不好,偏偏非得看上那位江都王,叫你外祖母犯了難!” 若是旁人,直接下旨一道賜婚便是了,何須如此煩惱? 新安正是應為知道才這般愁眉不展,她有些難堪,卻忍不住出主意,道:“皇祖母幫我跟陛下提一提吧,江都王年近三十都未曾成婚,總得娶妻的,要是陛下給我說親......” 她這算盤打得好,陛下給她說親,還有不成的道理? 正說著,殿外內侍的聲音傳了來,“娘娘,陛下過來給您請安了?!?/br> 殿內的氣氛驟變,便是重華長公主都不由得做起了身子,那安王妃更是只匆匆見過皇帝一面,方才好能說會道,如今就顯得有幾分膽怯。 趙玄走進來,太后朝他笑道:“方才還跟你jiejie外甥女說起一件事來,要尋皇帝來幫幫你外甥女,皇帝便來了,可是巧了?!?/br> 趙玄受了旁人的禮,又給太后請了安,尋了處位置坐下,聞言看了眼對著他有些膽怯的新安縣主,隨意笑道:“哦?你有何事要找朕?” 重華長公主頗為心虛,為了女兒大膽起來:“是為了新安的婚事,她雖說是二嫁,但卻是陛下的親外甥,誰能配不上?” 趙玄似乎并不感興趣這些事,對著這群晚輩,有年歲跟他差不多一般大叫他叔祖的,還不如那些經文更叫他熟悉。 “陛下覺得江都王怎么樣?這些年沒聽說過他有婚配,他年紀也大了,新安雖嫁過人,卻......” 卻什么,重華長公主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了。 趙玄蹙起了眉頭,叫太后的話梗在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