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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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陸嚴太過沉默,不茍言笑。 陳江見狀,給柳琴使了個眼色。 一堆男人說著今年江城的夏溫度比往年都要高,開著空調,酒吧里還是熱烘烘的。他們吃著喝著,都脫了衣服,光著膀子猜拳。 不一會兒,柳琴喊來兩個女人。 都是酒吧里工作的,和柳琴很熟,讀的技校,掙不來錢,跟著一起混。一個叫楊玉,一個叫小秋。 兩個女人在低聲說話。 “江哥這個兄弟?!闭f話的是楊玉,“長得還挺不賴?!?/br> “寬肩窄腰,身材也不錯?!毙∏锏?。 “怎么,看上了?” 小秋抿了抿唇,看向陸嚴。 他就坐在那兒,微低著頭,目光時而低垂,鎖骨清晰分明,黑色短袖下,胸膛起伏,不喝酒的時候嘴唇緊抿,渾身的男人味兒。 小秋慢慢看向柳琴。 “琴姐,我給你倒酒?!闭f著站了起來。 一堆男人道:“給我們也倒一個唄?!?/br> 陸嚴只是沉默的坐著喝酒。 柳琴喝了那口酒,人精似的立刻會意,特意給陸嚴道:“你看看那群男人猴急樣,小秋可是多才多藝,特別是唱歌,那聲音跟山泉似的,追她的男人多的是,嫂子給你留著?!?/br> 小秋捋了一下頭發,眼睛一直盯著陸嚴。 陸嚴抬頭,客氣的看了一眼。 柳琴一拍桌:“來來來,先喝酒?!?/br> 陸嚴悶了一大杯。 見他實在太沉默,小秋和柳琴對視之間,心里慢慢有了數,后面也不怎么說話,喝了一會兒就拉著楊玉走了。 柳琴見狀,對陸嚴道:“人家姑娘乖著呢吧?不著急,慢慢來” 陸嚴低了低頭,沒搭腔。 這一頓酒喝到半夜,大家都爛醉如泥。 陳江喝到即興,不知道什么時候把柳琴抱進了房間。大堂里其他人還在喝酒打牌,有的鼾聲四起。 陸嚴拎了瓶酒,走了出去。 他蹲在馬路邊上,抽了支煙,看著對面的路燈,空蕩蕩的路,拿起酒瓶喝了幾口。不知不覺,五年就過去了。 空氣悶熱,路邊有蛐蛐兒叫。 他吸著煙,將煙灰彈在地上,又放在嘴里吸了一口,緩緩吐了出來,反復多次。不到一會兒,一地煙頭。 陸嚴在地上蹲了一夜。 夜里的溫度慢慢降下來,偶爾有些許涼風,吹起他的袖口,一陣涼意襲來,酒意也清醒了半分。 到了天邊有些光亮的時候,他從地上站了起來。 腿發麻的厲害,陸嚴活動了兩下,重新系緊了皮帶。身后酒吧的門被人推開,陳江打著哈欠走了出來。 看他那樣兒,陳江道:“一夜沒睡?” 陸嚴“嗯”了一聲。 “怎么著也得睡覺啊,別把身體熬壞了?!?/br> 陸嚴:“睡不著?!?/br> “想什么呢?” 陸嚴垂眸:“什么都沒想?!?/br> “你就編吧?!?/br> 陸嚴低頭。 陳江道:“哥像你這么大的時候,簡直全身都是力氣,滿腦子想的都是錢,你這新生活才剛開始,別這么頹?!?/br> 陸嚴沒說話。 “小秋那姑娘真挺不錯,要不我讓你嫂子給你介紹熟悉熟悉,每天早上起來神清氣爽?!标惤?,“你看我這精神,不錯吧? 陸嚴道:“還是算了?!?/br> 陳江猶豫片刻,往他褲襠瞅了一眼,說:“別是那方面——” 陸嚴平靜抬眼。 陳江嘻嘻笑:“那就沒事?!?/br> 陸嚴偏頭看了一眼兩邊寬闊的馬路,從兜里掏出一根煙,要抽不抽的樣子,道:“江城這兩年好像沒什么變化?!?/br> “穩得很,啥事沒有?!标惤f,“治安也好多了?!?/br> 陸嚴“嗯”了一聲。 陳江道:“小城市嘛,節奏慢,適合臣養天年?!?/br> 陸嚴偏過頭:“頤?!?/br> “啥嘞?” 陸嚴:“頤養天年?!?/br> 陳江:“……都一樣?!?/br> 陸嚴沒說話,把煙點了。 陳江直接樓上他的肩膀,道:“走走走,進去吃飯,我讓人買了早點,一會兒你嫂子找不到我該著急了?!?/br> 陸嚴抽了兩口,又扔了。 第24章 尸骨 沈嘉把車開到上游,張藝下車到燈籠山附近探路。 由于剛下過雨的緣故,現場沖刷了一些痕跡。沈嘉沿路走了一遍,沒有發現什么可疑的情況。 天漸漸暗下來,氣溫還是很高。 張藝從山下跑了過來,熱的直喘氣,直接道:“上周山上維修,部分區域關了,有兩個護林員當時值的班,不過今天都不在。你這邊有沒有發現什么?” 沈嘉搖頭。 張藝說:“四路海岸在下游,通向燈籠山就這一道水域,一路又都是居民樓,我要是兇手肯定會找個隱秘的地方拋尸?!?/br> “你不是說上周山上部分檢修嗎?” 張藝:“那就有可能了?!?/br> 沈嘉說:“可是被害人身上沒有傷痕,如果死亡時間一周的話,在這遇害,早該到下游了?!?/br> 張藝“嗯”了一聲,點頭道:“通常這種天氣,一般三五天就浮上來,有可能被暗礁擋了” “會不會這里也不是第一現場?” “有這個可能?!?/br> “如果這里不是的話,那兇手怎么拋的尸?” 張藝道:“萬一要是呢?” 沈嘉:“那也太明目張膽,這片距離山腳也不遠,每天爬山的人不少了,不擔心被看見抓個正著啊?!?/br> “兇手自然有辦法?!睆埶噰@氣。 沈嘉也嘆了一聲:“真是多虧這場暴雨?!?/br> 張藝用手扇了扇:“還是先回警隊吧,看看法醫那邊有沒有什么線索。明天一早,我們來這邊再跑跑看?!?/br> 說罷兩人返回車上。 見沈嘉似乎還在想什么,張藝問:“怎么了?” 沈嘉想起五年前,煙霞巷的那件拋尸案,現在還沒有找到兇手。當時的線索好像也沒多少,甚至都沒有目擊證人。 她一邊啟動車子,才道:“沒什么?!?/br> 張藝樂了:“就你這表情,編吧啊?!?/br> 沈嘉干脆直接說了:“你還記不記得五年前有個案子,兇手也是直接拋尸,還明目張膽的拋在巷子里,居然沒有目擊證人?!?/br> “五年前?” 沈嘉:“就那個還沒抓到兇手的案子?!?/br> “你說的是煙霞巷那個?” 沈嘉:“想起來了?” 張藝道:“當年新聞上還挺重視,倒是后來抓了個嫌疑人,不過沒有證據,又給放了,后來就不了了之?!?/br> 沈嘉緊皺眉頭,慢慢回想。 張藝:“還在想啊,兩個案子明顯不是一個人做的,手法都不一樣,你別想太多,把自己繞進去了?!?/br> 沈嘉揉了揉腦袋,專心開車。 回到警隊,程城帶頭幾個同事還在值夜班查資料。目前被害人的信息無法確定,還在等鑒證科報告,警方已經連夜發布通知,看是否有人報失蹤案件。 沈嘉忙到近十一點才走。 她看了眼時間,肚子這會兒還餓的在一直叫,便開車去了孟真的咖啡館。自從她轉學去了父母那邊,孟真沒過多久也走了。除了外婆去世回來過一次,就是去年,來這開了一家深夜咖啡館。 店里那會兒人不多,放著久石讓的曲子。 沈嘉隨便找了地方坐,趴在桌上打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