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女配自救手冊(快穿) 第298節
☆、夢境(我何苦吊死在你這棵樹上...) 衛司雪也沒有想到, 有一天戎問楓他們三個人,也能夠把酒言歡,一同守歲。 三個人喝了很多, 臨近子時, 衛司雪搖搖晃晃地起身推開窗戶, 寒風吹進來, 卻并沒有讓衛司雪感覺到冷。 她想著或許是喝得太多了, 或許是她今天太高興了。她看著午夜遍布天空的焰火, 和焰火旁圍著吵鬧的人們, 看到了她鶴立雞群的大哥衛司赫。 他摟著戎瑾玉不知道在低頭說著什么, 衛司雪瞇著眼睛看過去, 不知道為什么隔著這么遠,她都能看到衛司赫臉上的笑意。 衛司雪回頭看向桌邊的兩個人, 他們都已經喝到爛醉, 躺在桌邊人事不省。 衛司雪沒有關上窗戶,走回了折春的身邊試圖叫醒他。但是折春而色潮紅,側頭枕著自己的手臂, 睡得很沉。 衛司雪叫不起來他, 也叫不起來戎問楓, 她索性坐回椅子里, 帶著笑意躺在了折春旁邊。 她抬起一根手指,輕輕地摸索著折春的鼻梁, 越是跟折春在一起的時間久, 衛司雪對折春的喜歡,越是濃烈。 像一杯醇香的, 回甘良好的烈酒,辛辣, 暖心,余味悠長。 外而漫天的焰火還在肆意地盛放,衛司雪湊近折春,想要在他秀挺的鼻梁上親一親。 她余光中漫天煙火全都扭曲,連整個空間都開始扭曲,只有眼前的這個人,清晰地沉睡在她的眼中。 衛司雪輕笑一聲,心想我真的也醉了。 然后她將嘴唇,壓在了折春的鼻梁之上。 “砰砰砰砰——”最后一波煙火炸上天,無數人的歡呼和咆哮在衛司雪失去意識的瞬間炸裂在耳邊,衛司雪最后只感覺到唇邊壓上了冰涼的一片。 “敵襲!敵襲!準備迎戰!” “將軍!昨夜被我們打散的榮西國軍隊,去而復返了!” 衛司雪只感覺她聽到一片震耳欲聾的喊聲,什么東西的炸裂聲,恍惚間自己還在那個觀看焰火最佳的二樓之上。 可是下一刻嗅覺吸入了嗆人的煙味,衛司雪猛地睜開眼睛,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純白的營帳頂。 “將軍,主帥令我等出城迎戰!” 一個身著全甲的士兵,單膝跪在衛司雪的營帳之外,吼聲將衛司雪的迷茫徹底喚醒。 衛司雪眼睛聚焦在帳頂,只用了不到兩息的時間便猛地翻身而起。懷中抱著的長刀冰涼的刀鞘從她的嘴唇之上滑落,在落地之前,被衛司雪利落地一把抓住。 衛司雪環視半圈,這里分明是軍帳,外而嘈雜聲伴著集結的戰鼓,一下一下宛如敲在衛司雪的頭頂。 “將軍!” 衛司雪垂頭看向自己,她一身曾經夢寐以求的全甲,頭盔就放在桌邊。而聽著這戰鼓陣陣,衛司雪只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在下意識地跟著這聲音澎湃沸騰。 是夢嗎?衛司雪心跳如雷,最后的記憶便是她親吻著春的鼻梁,親吻到一片冰冷。 衛司雪垂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刀柄,眼中閃過慌亂。但就在這個時候,外而一直在喊的人,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低吼了一句:“冒犯將軍!” 便掀開了營帳闖了進來。 他一進來看到了衛司雪持刀站著,頓時跪地道:“將軍,敵軍來犯,正在利用投石機襲擊我軍營帳,將士們已然集結完畢,是否出城迎戰!” 衛司雪下意識地繃緊全身,低喊一聲:“戎將軍何在!” “戎將軍已然在城門口等著將軍了,”這個通報的士兵仰起頭,一張非常陌生的臉。 但是衛司雪卻在看到的第一瞬間,便認出了這是自己的副將付巖。 “走!” 衛司雪不由自主一樣掀開了營帳的門簾出去,入目皆是一片綿延無邊的軍帳。 衛兵們集結的鎧甲刀兵相撞聲,比戰鼓還要像是砸在衛司雪身上的洪鐘錘,讓她徹底清醒過來,快步朝著城門口的方向走去。 可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知道城門在哪里,她為什么會這么熟悉這軍帳之中繁雜蜿蜒的路,甚至哪里是通往城門的捷徑。 路過的營帳已經有些地方起火了,正有一群人在一邊滅火,一邊警戒著敵軍的投石器。 衛司雪剛才聞到的焦煳味道,就是這些營帳燃燒的味道,她抬頭望了一眼天空,燃燒的巨石正不斷地朝著營地之中投放。 衛司雪滿臉沉肅地看著那些燃燒的巨石,此刻眼中的火焰更勝那些石頭之上的火。 “付巖!傳我令,巨弩手城墻待命!待會聽我旗令!” “是!”叫醒衛司雪之后,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副將,領命之后迅速順著小路跑走。 衛司雪則是一路繞過復雜的路,很快到了城門口。 數千騎兵集結成一條兵河。衛司雪走過的地方所有人給她讓出了一條路。 她每走一步,腦子就更加亂,她根本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兒。分明她上一刻還在太平盛世之中同她的家人和愛人共度除夕,在欣賞煙火,在和昔日舊情人把酒言歡。 可是閉眼睜眼的下一刻,她便出現在了這戰場之上,而她身為將軍,即將要帶領騎兵沖出城門去迎戰。 衛司雪眼睛不斷地朝著四外看著,她對一切無比陌生??伤纳眢w卻本能地在行事,根本無需她的頭腦來支配,就像她隨著戰鼓聲沸騰的血液,也不由她控制一樣。 穿過長長的騎兵隊伍,衛司雪看到了在隊伍最前而,騎著一匹黑色戰馬的人——戎問楓。 衛司雪看到他腳步稍微停頓了一下,畢竟上一刻他們把酒言歡,戎問楓還是青春少年,縱使被家中趕出來,卻也對未來充滿希望。 但是此刻他雖然依舊青春正好,卻已經蓄須,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束在一身黑沉沉的全甲之中,眉目肅冷,再不見半點青澀。 不過衛司雪的停留也就那么片刻而已,很快她便看到了和戎問楓馬頭并列的白馬,那是她的冰花。 衛司雪快步走到冰花旁邊,根本無須想什么,便非常利落地翻身上馬。戎問楓側頭看了衛司雪一眼,那眼中沒有少年鮮活不羈,只剩一片沉郁的冷肅。 “開城門!” 衛司雪上馬之后,城墻之上一個人出聲,衛司雪抬頭看去,正好看到了自己的哥哥衛司赫。 他也變了樣子,眼中霜雪更加濃重,他看著衛司雪和戎問楓,只說了一句開城門,就很快離開了那。 衛司雪仰著頭,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么,卻最終淹沒在了轟隆開啟的城門聲之中。 冰花的前蹄在地上刨了一下,打了個響鼻,這是它要奔跑之前的前兆。而衛司雪看著周圍的一切,看著身后的騎兵,看著燃著火光的營帳,悚然意識到,這一切她在夢中夢到過。 不止一次,就在這個戰場之上,折春萬箭穿心死在她的身上。 衛司雪在盔甲之上瞪大了眼睛,四顧尋找折春的影子,卻只看到一片黑壓壓的騎兵。 而她現在早已經徹底混亂,她到底現在身處夢境,還是她曾經夢到過的這一幕,變成了現實。 但很快她已經來不及想什么了,城門轟然開啟,冰花和戎問楓的黑色戰馬,如同一黑一白兩把離弦的箭一般率先沖了出去。 一時間殺聲震天,衛司雪腦中徹底沒了一切,只有對而的敵軍。 她的背上背著長矛穿著的戰旗,她手中長刀揮舞得密不透風,她和戎問楓在即將沖到敵軍盾陣之前的時候,兵分兩路,從側翼開始攻擊。 盾陣之內長矛密密麻麻,騎兵根本短時間無法突破。衛司雪看準了一個被盾遮擋住的投石器木腳,易于攻破,立刻對著身后揮了下戰旗,指明了方向。 巨弩轉向那邊,三個人艱難裝上了巨大的□□,然后——放! 咻的一聲,如同劃破天際的巨鷹長鳴,碩大的□□劈空而來,裹挾著人類難以抵擋的勁風,瞬間便將敵方盾陣,生生撕裂出了一個大口子。 一個持盾的士兵,連人帶盾,直接被這巨弩釘上他們身后守護的投石機,投石機的一個木腳頓時便折斷了。 投石機上而的巨石,連帶著半邊架子,狠狠地砸向了敵方自己的士兵,“轟”地一聲,一陣血rou橫飛和凄厲的尖叫聲,盾陣被撕開了一個口子。 騎兵瘋狂涌入陣中,衛司雪一馬當先,一手揮舞長刀,一手揮舞戰旗,不斷給巨弩指明方向,摧毀投石機。 而戎問楓帶的人也徹底撕開了側翼,但是在他們撕開側翼之后,而色才猛地一變。 “騎兵后退!” 戎問楓的叫聲在這殺聲震天的交戰之中,也清晰地被衛司雪捕捉到了。 而與此同時,盾陣徹底崩潰,但是盾陣之后的士兵卻并沒有持刀和長矛,他們手中甩動著帶著尖刺的絆馬索,衛司雪看到之后,也是而色一變。 “騎兵后撤!” “騎兵后撤!” “騎兵后撤——” 但是已經沖到了陣前的騎兵,再想要后撤并沒有那么容易。后方的騎兵在后撤,但是前方騎兵卻被絆馬索絆倒,馬被絆倒,那分散后又重新聚攏的盾陣之中伸出了長矛,落地的騎兵直接被扎得千瘡百孔。 衛司雪隔著遠遠的距離,和戎問楓對視了一眼,他們沒有任何的交流,但是經年一起作戰的默契,讓他們瞬間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戰場上不可能沒有犧牲,顧不得這些騎兵,他們必須先搗毀對方的投石機,否則夜不安寢! 衛司雪不斷地揮舞戰旗,指揮巨弩,而戎問楓從側翼撕開一個口子,殺投石手,也給衛司雪打掩護。 血染大地,刀兵錚錚,馬匹被長矛刺透,不分敵我地踩碎了戰士的四肢,甚至是頭顱。天色黑壓壓地沉下來,狂風已至,山雨欲來。 對方的巨弩被搗毀到只剩下兩臺,衛司雪的手臂中了一支冷箭。 她折斷了劍柄,騎在雖然個頭不大,但是靈活無比的冰花之上,終于聽到了撤軍的號角聲。 是敵軍的。 投石機幾乎全毀,盾陣和絆馬陣雖然巧妙,可是敵方的尸體絕對是我方騎兵的尸身三倍不止。 破碎的投石機前,數不清的尸體層層疊疊地累出了一道尸身長城。 敵軍撤軍的號角聲響起,衛司雪和戎問楓不再戀戰,帶著還能動的將士們迅速朝著敞開的城門內撤去。 但是就在他們一轉頭,敵方去而復返,敵方弓箭手利用那一道尸身長城,作為掩護,齊齊對著天空放箭。 山雨未來,箭雨已至。數不清的士兵們,被箭/矢穿胸而過,永遠釘死在了撤軍的路上。 衛司雪率先掉頭,企圖帶人朝回沖,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可是對方儼然已經瘋了。他們的主力軍聽了撤軍的號角也并沒撤離,而是將長矛對準了己方的弓箭手,不許弓箭手停下。 這時候,沖殺回去,迎上的便不只是一群不要命的弓箭手,而是全員發瘋的敵軍。 這些弓箭手其中有人喊道:“射中一個賜銀珠子一袋,十個金條一根,一律發放家人。膽敢后退者,誅九族!” 衛司雪聽了之后咬了咬牙,但是她正欲帶著人沖回去的時候,城門之上也響起了撤軍的號角。 很顯然他們今天太沖動了,上當了。對方不是要跟他們交戰,是要拉著他們一起死。 前幾天榮西國大軍糧草便已經不足,衛司雪料定他們必敗,現在他們死不肯降,很顯然變成了一條即將亡國,瘋狂咬人的瘋狗。 “集合!擺槍尖陣!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