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女配自救手冊(快穿) 第253節
“我不恨你?!闭鄞赫f。 “呵,你不用解釋,我都知道,”衛司雪說:“但是你再怎么說話點我,我也沒法要你啊?!?/br> “不如你說,你想要城中哪個莊子,”衛司雪說:“我想辦法給你弄?!?/br> “不必?!闭鄞阂幌氲揭院罂赡茉僖部床灰娦l司雪,就有些無法維持無動于衷。 因此說這兩個字實在是有些生硬,衛司雪讓他瞬間給說得臉沉下來。 “那你想怎么樣?” 她再度嗤笑一聲,“你還打算一直留在我身邊?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條。我問楓哥哥眼里可揉不得沙子,他此次歸來,必定軍功累累,說不定能直接封侯。殺你這么個又老又病的男倌,都不用一只手指?!?/br> 折春自然知道兩個人身份懸殊到了何種地步,因此他從未敢表露過自己的心意,哪怕他喜歡衛司雪喜歡到骨縫都疼。 但他確實是卑賤如泥。 聽了衛司雪這樣說,折春整理了袖口,然后將大氅慢慢解下來。 遞給衛司雪,說:“不牢郡主費心,折春這就走?!?/br> 他狠了狠心說:“我……會離開皇都,以后絕不打擾郡主生活,更不會傳出什么消息,污了郡主的耳朵?!?/br> 脫去熊皮大氅,他身上穿著一身薄若紗衣的白袍,勾勒出寬肩挺背,長腿蜂腰。只不過在這冬季著此一身,實在單薄。 他就這么雙手托著熊皮大氅,擋住了染血的前襟,對衛司雪說:“御賜之物還于郡主,折春提前??ぶ髋c竹馬情郎重逢,自此和和美美白首不離?!?/br> 他說得每一個字,都是戳在他心上的刀。 可是心疼得太過,就會只剩下一片麻木,讓他看上去除了唇色有些泛白,簡直像是毫不在乎。 他這卑微的傾慕,甚至不配說出污了衛司雪的耳朵。 衛司雪卻根本沒接大氅,而是將她口中說的這“御賜之物”直接打翻在地上,任憑其臟污。 瞪著折春抓住他的手腕,“你要離開隆化城?離開這里你能去哪里?” “你又能做什么?換個花樓繼續掛牌?你這么大年紀了,誰還會肯為你花錢?!” “折春!你為什么這么冥頑不靈?”衛司雪說:“我將你送回風月樓,已經安排好了一切,你完全能在里面養老,你還想怎么樣?” “我說給你買宅子,買莊子,我他娘的連老婆都答應給你娶,你要走?!” “你以為你把我給你的錢隨便不知道給哪個野女人的事情我不知道?” 衛司雪滿腦子都是折春要走,離開皇城。 這種完全超出了她的掌控的恐懼,讓她失去了理智。 她安排好了一切,只要折春老老實實地在風月樓待著,就誰也傷不到他。就算戎問楓也不可能和一個已經重新回到花樓的男倌計較。 可是折春偏要走,他偏要走! “你要去哪?和那個野女人私奔嗎!”衛司雪踩過熊皮大氅,抓著折春的手腕朝著他逼近,“你要是敢用我的錢去養野女人,我就親自了結了你!” 彈幕簡直覺得衛司雪是個精神分裂,又說要給人娶老婆,又不讓人有女人,不讓人走,還老是攆人家—— 這個世界的改造對象含狗量太高了,cao,拳頭都硬了。 感情折春必須按照她安排的去活著,要不然就是不知好歹? 早古霸道王爺和替身王妃的梗反過來竟然這么酸爽? 啊啊啊啊啊氣死了,折春抓起瓷片給她來一下,讓她清醒! 喜歡到都不能忍受他不在眼皮底下了,為什么就意識不到呢? 未必是意識不到,而是身份太懸殊了。這個社會背景,郡主和男倌?那算是給祖宗蒙羞了。 下面是不是就要說你到底在鬧什么了? …… “你到底在鬧什么!”衛司雪吼道。 折春竟然掙扎起來,用另一只手來扳衛司雪的手腕,衛司雪一揚手,不小心抽在了他的臉上,把面具打歪了。 兩個人動作停滯片刻,折春沒有轉過頭,卻先是抬手去整面具。 這面具是衛司雪給他的,因為折春只有鼻子以下,才像戎問楓。 她說過不許折春在她的面前和任何人的面前摘下來。 但是這一刻衛司雪竟然因為折春這個動作而怒火更盛。 她抬手一把就扯掉了折春的面具,然后“啪”地一聲扔在了地上。 衛司雪說:“告訴我,為什么?為什么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地按照我說的去做?” “你告訴我,今天你墜樓,到底是姓梁的狗膽包天敢大庭廣眾地殺人,還是你順水推舟?” “看著我!”衛司雪死死盯著折春。 折春看著不遠處滾落的面具,他眼中滿是震驚,他已經有好久沒有摘下面具了,他甚至都快忘了自己的樣子。 是衛司雪不許他露出真容,是她說露出了真容就不像戎問楓了…… 可是面具也是她親手摘下扔掉,折春慢慢地回過頭,正臉對上衛司雪。 眼中何止迷茫,更多的是如同春雨靡靡了一整個盛夏,青苔遍布房檐般的憂傷。 他的眼睛不是尋常地黑,是深綠色。 衛司雪曾經說:“你戴著這面具,不像戎問楓的地方,不需要露出來。反正我是為了他才會買你?!?/br> 她還說:“永遠不要露出你那雙異色瞳,看著厭煩?!?/br> 折春有一半的車拂國血統,但車拂國戰敗,舉族成了戰俘,變為了低賤的,任人隨意販賣的奴仆。折春是□□之子,生來便只能為娼妓。 他因為是混血,容貌雖也深刻,卻更符合文海國人的特征。尤其他擁有一雙幽綠深邃的眼眸,昔年名動隆化城的折春公子,由此得名。 衛司雪好久沒有見過他的眼睛,在對上他的雙眼之后,不受控制地怔住。 彈幕看清了折春的樣子之后,徹底沸騰了起來。 折春折春,折一抹春色,投入眼眸。 ☆、在天亮之前(他擅長cao控人心,把控人的...) 衛司雪陷入呆滯狀態好一陣子, 才從折春那雙幽綠的雙眸之中挪開眼睛,狠狠皺起眉。 折春看到衛司雪的表現,還以為她是厭惡自己的樣子, 低下頭嘴角露出了些許自嘲笑意, 然后邁步去撿面具。 但是他的手腕還被衛司雪拉著, 折春一動, 衛司雪就從那種丟魂兒一樣的狀態回過了神。又虎起了臉, 說道:“你到底要去哪?” 折春頓了下, 偏過頭不看衛司雪, 而是嘆息一聲, 說:“郡主為什么, 非管我不可呢……” 衛司雪被問得噎住,她張了張嘴, 一時間都沒能找到反駁的話。 對啊, 她為什么要管他?他應該是走得越遠越好。這樣問楓哥哥回來,她才不會露餡。 兩個人沉默著,拉著手站在燈火通明的屋子里, 卻看不清楚前路。 唯有彈幕依舊活躍地在上竄下跳嘰哩哇啦—— 臥槽! 我草草草! 草, 一種植物。 就這就這?就這還說又老又???衛小狗的審美是不是有什么問題, 折春就憑這張臉, 完全可以出道。 真的太有味道了啊啊啊啊啊,他看著衛小狗的眼神好深邃, 好深情??! 這眼睛我愿稱之為帝王綠。 絕了, 真的,我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做眉若遠山, 眼似秋水。 衛小狗是他媽的顏狗吧? 顏狗實錘了哈哈哈哈,射射, 我謝了。 我草……長折春這樣的,還需要去賣? 驚!混血帥哥顏值巔峰,竟被說成又老又病沒人要,到底是審美的扭曲,還是衛小狗的淪喪? …… 衛司雪一時間被折春噎得啞口無言,但是她執著地不肯放開折春。因為她知道折春是真的會走。 這么多年,他從來沒有什么要求。不愛錢,不愛任何東西一樣,衛司雪其實都不太知道,怎么能討他歡心。 他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包括他自己。 她正焦頭爛額的時候,腦中鬧騰翻天的彈幕,終于給她了理由。 對,她是因為腦中的邪物,是這些邪物逼她,讓她抓著折春不放,他們要她補償折春的! 衛司雪想到這里,瞬間找到了理由,對啊,這多重要??!要是不能消減折春的恨意值,她八個月之后就要死呢! “我都說了,我是中邪了!”衛司雪說這種聽起來就腦子有病的理由,也能說得理直氣壯。 “反正你不能走,”衛司雪說:“折春,你別不知好歹,我養你這么多年,你不應該聽我的話嗎!” 折春站在那里,一直垂著頭,整個人透出一種被粘在蛛網上的獵物一般的無力。 那是一種瀕死的,不想再掙扎的絕望和死寂。 他這種人,愛上一個郡主,一個比他小了那么多的人,這根本就是一個死局。 一個他如果不死,就只能越來越痛苦,越來越絕望的死局。 “別走?!?/br> 衛司雪說:“我……王府在城外有莊子,農莊,養著很多馬!都像冰花一樣可愛,你不是很喜歡冰花,冰花也很喜歡你嗎?” “你去那,你待在那,做什么都好,什么也不想做也行?!毙l司雪說:“反正你去別的地方也活不了啊,你這么大年紀了,難道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