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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桃花面朝特一拱手,多情目一彎、嘴角露出淺淺笑意。 “三殿下?!?/br> 浮夢回過神來,一時也不知自己該回寫什么,愣愣呆駐。 那人又是一笑,便轉回身朝著龍椅上坐著的人作揖,啟唇道:“臣便不打攪陛下與三殿下父子團聚,先行告退?!?/br> 說完男子便朝她走來,與之擦身而過。 不知為何,浮夢竟覺著這人身上有一種很是隱蔽的清香,靠近時猶如走進了雨后的竹林,就連他說的一字一句都帶著點不一樣的韻味。 一種浮夢浪跡江湖多年都不曾見過、感受過的韻味,又不是皇家的富貴奢侈與詩書簪纓之族的文墨書卷氣。 “夢兒?!?/br> “嗯?”浮夢轉頭,才看見這殿中的另一人。 圓領黃袍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抬眸看向她,目光炯炯,未被烏紗幞頭包裹住的頭發竟不見一絲花白,面容也是俊朗,獨有天子的威風。 這倒讓浮夢吃了一驚。 原以為當朝皇上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必是蒼顏白發、頹然乎坐于龍椅上的耄耋老人,沒想到竟是個正值壯年的小白臉。 浮夢正暗自腹誹,就聽到身旁福順公公低聲一咳,心下速即明白了過來。 “父……皇?!彼@一聲喊得忐忑,唇不由得打顫,仿佛刀刃橫在喉嚨處,稍有差池便一刃封喉、倒地而亡。 原本是因女扮男裝充他人兒子、這充的還是皇帝老爺的兒子,心里甚是惶恐,落在皇帝老爹眼里卻變了味兒。 當年先皇駕崩,李域身為太子即將身登大寶,奈何登基大典還未舉行,北境突寇起兵南下,意圖乘鄴朝政局不穩之時攻占中原。 那年他才加冠,正是意氣風發之時,便御駕親征,最終歷經一月苦戰,便將突寇逼到冀雍以北,回朝時卻聽浮貴妃早產身亡、幼子夭折,兩人尸骨均被其貴妃長兄浮屠帶走。 后來宮廷畫師浮屠人間蒸發,皇帝想斯人已逝、便也沒再追查其下落。 直到上月神策軍暗衛受到一封迷信,乃是前宮廷畫師、浮貴妃長兄浮屠親筆,才知他與愛妃之子并未夭折。 如今父子闊別多年終于重聚,卻見兒子衣衫襤褸、一副乞丐模樣,心中頓生愧意。 倘若他當年繼續追查下去,便也不至于讓愛子受這么多年的苦。 “夢兒,朕對不起你?!?/br> 浮夢聽皇帝說完這一番話,大為震驚。她那嗜酒好樂的江湖混子養父以前竟是宮廷里的畫師?以往百思不得其解他畫技從何而來,這便有了眉目。 可這說的……說得她都差點真把自己當皇子了,若不是清楚自己是女兒身…… 這么看來,浮夢也對這荒唐經過略知一二。 皇帝必不會編故事唬人,浮屠是宮廷畫師是真,帶走浮貴妃以及小皇子也是真,不過這小皇子還活著倒切實是假。 可為何養父要謊稱小皇子還活著、讓她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野孩子李代桃僵?這要是男的還好,一個女的貍貓去換一個男太子這可不是輕而易舉就能糊弄過去的。 眼下她也不能承認,指不定會被以欺君罔上的罪名砍頭,難啊。 “不,父皇言重了,這并非您的錯?!备舸螯c心神,眼前這攤子事還得應付過去。 這要說錯,也只能怪死去的養父,好端端地欺騙自己的小舅子不說,還把這么個殺頭的罪名扣在了養女身上。 好在浮夢跟隨畫師浮屠這些年賣畫、學了不少誆人討好的話,一張嘴幾句就把這位皇帝老爹應付地龍顏大悅,滿是對她這個“兒子”的贊許和滿意。 這會兒講了半天這些年自己跟著養父的遭遇,原本就疼的嗓子現在更是如被刀絞,疼得火辣辣的,快冒煙了般。 最后沙啞到都不需要刻意用男腔、便給人一種雄渾之感。 “好了,如今你我父子既然已經相認、日后多的是時間給朕講這些,不急于一時,先把身體養好了再說,你看你瘦小成這樣?!?/br> 浮夢啞然,這怎么說得跟是她硬要說一般,偏偏她只能連聲答應,心底里如蒙大赦。 正要答話,嗓子突然一陣痛癢,急忙用手捂住嘴,重咳了兩聲。 皇帝這才注意到浮夢衣裳不僅臟,還是濕的,先前還以為是衣服的顏色。 “福順,夢兒的衣裳濕成這樣你為何不先帶他換身衣裳再來見朕?”皇帝目光轉向一旁的福順公公,眼神里的慈父柔情頓時煙消云散,只余下帝王的威嚴,語氣也變了個樣,聲聲逼人。 這帝王的臉色跟變戲法似的,陰晴不定,浮夢暗暗腹誹,當真是可惜了不去做演戲的伶人。 那邊福順公公一聽,嚇得連忙跪下,驚恐道:“陛下,老奴前些個也道殿下先去換身衣裳,可殿下自幼不曾見過陛下,思父心切,便急著要來見陛下,老奴未思慮周全,還請陛下贖罪?!?/br> 話雖然是朝著皇帝說的,眼睛卻一個勁地看向浮夢使眼色。 浮夢了然于胸:“父皇,這與公公無關,是兒臣……” “也罷,朕前些日子得知你還活著便差尚衣局的人給你制作了幾身衣裳,原以為你十九歲身量應該和老四軒兒差不多,竟沒想到你竟長得如此矮小,你先將就著穿,朕再讓他們給你重新做?!?/br> 皇帝說著嘆了口氣,心底越發對那個已逝的畫師不滿,如若不是他帶走皇子,老三也就不用吃這么多年的苦,也不至于身量七尺都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