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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承安先生盛贊:“不愧是才冠永京的紀云嶠!真該給那些人都看看,說你只會寫幾首酸詩,謅幾篇策論的,焉知你連寫個話本子都比人強?昨夜我不過隨手一翻,竟看得停不下來,旁的不說,這話本子若送到京城最大的書肆,叫他們印出來,保準賣得比如今最紅的《吟風弄月集》、《水月庵□□》還要火,到時候還愁什么吃喝?” “先生果然見多識廣,”云嶠謙虛:“謬贊了,我并沒什么所求,能在這桐縣混個溫飽便可?!?/br> 兩人半真半假地互相恭維一番,承安先生便要告辭。 “昨夜我說的話,還望你好生斟酌,”臨走前他道:“若改變了主意,隨時找我便是——你知道該如何找我?!?/br> 云嶠這次倒沒強硬拒絕,只淡淡一笑。 那邊霍滿月拉著meimei剛出門,便碰到了并不想碰見的人。 “滿月meimei,你昨日為何不來找我?”宋函皺著眉擋在面前質問,目光中滿是失望:“我等了你一整天?!?/br> 滿月很想繞開他就跑,但才聽了人家的消息,難免有過河拆橋之嫌,只得停下來。 “昨日太忙了,沒來得及,”她道:“而且我也并沒叫你等我?!?/br> 宋函臉色稍霽:“我就知道你應該是太忙,只是若有下次的話,還是說一聲比較好?!?/br> 滿月干笑一聲,心中默念著“哪有什么下次”,一邊敷衍地開口:“知道了?!?/br> 正想走開,誰知宋函又攔住了她。 “宋函哥哥還有什么事?”她問,語氣中隱隱有些不耐。 宋函踟躕半晌,才一咬牙道:“滿月meimei,有句話,我一直想問你?!?/br> 滿月還沒來得及回答,初七已在旁邊脆生生道:“jiejie,爹說了以后不讓你和宋家的人說話?!?/br> 宋函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蹲下身來,從袖中掏出幾顆糖:“初七meimei,宋函哥哥有話跟你jiejie說,你拿了這幾顆糖到一邊玩去,行嗎?” 初七圓溜溜的大眼睛望著他,卻不接糖:“不要!” 宋函神情尷尬:“這孩子……” 又將求助的眼神轉向滿月:“滿月meimei……” 滿月卻不接茬,只淡淡道:“你也聽見我meimei說的,我再不孝,也不至于忤逆我爹,宋函哥哥,以后你還是別再來找我了?!?/br> 說完牽著meimei要走,宋函卻在背后大聲道:“滿月meimei,我知道當初我娘是有錯,不該上門辱罵你和你爹,但那和我又有什么干系?你不敢忤逆你爹,難不成我就敢對我娘不孝?為何你不看看我的苦衷,這些時日,難道我還不夠低聲下氣?便是要打要罰,總也該有個限度吧?還是我看錯了你,真就一點往日情誼都不顧了嗎?” 霍滿月原本已走到自家門口,聞言又止住了腳步。 “再怎么有苦衷,也不至于在大街上便嚷嚷起來,”她打發了meimei自己回去洗臉,才嘆口氣:“也罷,你既然要說,今日便說個清楚?!?/br> 雖是如此,站在大街上掰扯這些私事到底不妥,滿月走了幾步,到了屋后站定。 “宋函哥哥,”她道:“你說我不顧往日情誼,我如今還叫你一聲哥哥,便是看在往日情誼的份上,當年我爹帶著我們姐妹倆到桐縣,我又是個沒娘的,他一個爺們家帶著兩個孩子什么都不會,才雇了你娘來我家幫著洗衣做飯,后來我大了能自個兒掙錢照顧meimei了才罷了,但那幾年你和宋大娘對我們的照顧,我一直銘記在心,后來兩家大人口頭上定了咱倆的婚約……” 說到“婚約”二字,滿月有一瞬間的惘然,但很快又平息了:“因為咱倆年紀都小,所以并未過定,只約好了待我及笄便上門提親,我那時雖年幼不懂事,但我爹既說了,我便認真拿你當未來夫婿看待,宋大娘是寡婦,只靠幫人漿洗衣裳做飯賺錢,我賣了花也要省出錢來幫著送你進書院,平日里縫縫補補,送湯送飯,有空閑時還要去你家幫著宋大娘干活,我尋思這幾年的辛苦,也夠報你們當初的照顧之恩了吧?” 宋函喉頭一動:“滿月meimei……” 霍滿月卻止住了他,繼續道:“后來你一鳴驚人,頭次鄉試便中了秀才,謝師宴上更是被知縣大人看上,問你有沒有婚約,要將女兒嫁與你,當時你是怎么說的?” 宋函囁喏著:“我并沒說話,是我娘說的……” “有什么區別?”滿月反問他:“當時你也在場,可有否認?” 宋函臉色通紅。 少女站在他面前,面容還帶著三分稚嫩,聲音仍如記憶中一般甜糯動人,但她神情冷峻,一字一句擲地有聲,竟讓他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狼狽。 “宋大娘仗著口頭婚約沒憑據,一口咬定你并未婚配,歡天喜地跟知縣大人互換了信物,回來我爹聽說此事,問上門去,卻被你娘當場用扁擔打了出來,第二日更是上門辱罵,當著諸多街坊鄰居的面,說我一家老的不知天高地厚,小的更是沒有廉恥,私下勾引你妄圖攀上高枝,我爹氣得病了三天,那時你又在哪呢?” 宋函低了頭:“那日……那日我并未在家,后來得知此事,我也內疚得很……” “是嗎?”滿月冷笑道:“那后來你為何不上門澄清?” 宋函不語。 “夠了,宋函哥哥,”滿月嘆了口氣:“我知道讀書不易,能有個一步登天的機會更是不易,我家貧寒,爹爹后來又染上了酗酒的毛病,你們家后悔不愿結親也是正常,之前的事,我也不想再追究誰對誰錯,總之是沒有緣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