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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回想著剛才瞥見的八號車手吃了滿嘴沙子的嫌惡表情,心情不自覺地便明朗起來,手指愉悅地敲擊著皮質的方向盤把手。 接下來的行程和此前一樣,還是枯燥的開車,勘路,做筆記。為了不打擾齊宴的思路,段殊甚至都不能跟他聊天,只能獨自欣賞著沿路的風景。 而時間一長,那種眩暈感越來越重,齊宴終于忍耐不住,主動要求停車休息。 沙漠里的大風漸漸平息了,風沙靜謐,齊宴打開車門透氣,面色蒼白地接過段殊遞來的礦泉水瓶。 清涼的礦泉水淌過喉嚨,他聽見段殊隨意的聲音。 “八號還沒有追上來,他正式比賽的時候也那么慢嗎?” 齊宴慢慢平復著身體里涌上來的惡心感,同他閑聊:“應該比你慢?!?/br> “我們是十二號,明天我找找機會,爭取再甩他一臉沙子?!?/br> 段殊知道他現在需要轉移注意力,以減緩身體的不適感,所以他努力地搜刮著腦海,想要說一些輕松有趣的話,幫助他放松。 就像是姚笑笑之前經常為他做的事。 他喜歡聽那些不算濃墨重彩的笑話,不知道齊宴會不會喜歡。 段殊對著沙丘發了一會兒呆,忽然靈光一現。 “你要聽冷笑話嗎?” 齊宴怔了怔,應道:“好?!?/br> “一個總是不開心的人,自從有了一個新朋友之后,他就變得每天都會笑,你猜是為什么?” 聽他說完,齊宴認真地想了一會兒,不確定道:“因為他的朋友喜歡講冷笑話?” “不是?!倍问鈸u搖頭。 “因為他的朋友很好笑?” “不是?!?/br> 接連兩次猜錯,懸念營造成功,段殊看起來心情很好,揚起了眉毛。 齊宴追問道:“那是為什么?” “因為他的朋友叫姚笑笑?!?/br> 在短暫的錯愕之后,齊宴才反應過來這是個冷到極點的諧音梗,但還是被他蹩腳的冷笑話逗笑了,的確成功地轉移了注意力。 他忍不住調侃道:“你是不是很少這樣安慰人?” 段殊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認了:“我會努力練習的?!?/br> 至少齊宴看起來沒有那么難受了,第一次說笑話的嘗試很成功,他想。 齊宴放下了礦泉水瓶,看著他頗為認真的表情,總覺得他不像是一個會記錄笑話的人,便鬼使神差道:“你是不是真的有個朋友叫姚笑笑?” 段殊收回了望向窗外的視線,語氣格外輕松:“是啊?!?/br> 姚笑笑和巧克力一樣,都是曾經他在難受時用來提醒自己要快樂的標記。 他現在不僅可以對別人談論自己,還可以主動把那些負面的情緒變成不太好笑的冷笑話。 如果黎嘉年知道了,也許會開心地擁抱他。 齊宴沒有再問,不適感徹底消退,他重新坐好,和段殊一起繼續向前駛去,看著沙粒在車窗邊緣舞蹈。 這天的勘路臨近結束,太陽落山,在沙丘上漾開一陣極其耀眼的橙紅色,引人流連。 段殊和齊宴不約而同地放下了勘路這件事,抬頭望向這壯麗的奇觀。 勘路車停下,他們同一時間下車,望向眼前沉落的夕陽,淡金的黃沙與橙紅的太陽,不分你我地交融在一起,讓人仿佛身處燦爛的巖漿。 在這極致的美麗面前,任何的贊美都是多余的。 良久,齊宴低聲道:“抱歉,我不該瞞著你的?!?/br> 他主動提起了那層橫亙在兩人之間的透明隔膜。 彼此漸漸熟悉之后,這是必須邁過的一道重要關卡。 “我以前當過一年車手,雖然參加了幾次比賽,但時間不長。有些人知道我,有些人不知道,認識你的時候,你就不知道我,而我一直都不是很想面對以前開賽車的事,所以就沒有特意告訴你?!?/br> 在爛漫的夕陽里,段殊專注地聆聽著。 “因為最開始的時候,我只是一個業余的賽車愛好者,偶爾會去不同的俱樂部里玩,看別人開車,直到被那時剛剛成為車手的莊樾發現,邀請我試著跟他一起練習?!?/br> 聽到這里,段殊才意識到齊宴沒有主動告訴他的原因。 這個開端,與后來齊宴和“段殊”的相識一模一樣。 莊樾是個初出茅廬的年輕車手,立志要闖出一片天地。他邀請了那個看起來素質不錯的齊宴來做自己的領航員,沒想到幾次訓練之后,齊宴的天賦被教練發現了,兩個人之間臨時交換位置試了試,結果此后一直沒有再換回來。 這是很常見的意難平故事,為自己的舞臺精心挑選的配角,最終卻壓過了自己的光芒。 齊宴的天賦極佳,又相當努力,很快跑出了十分驚人的好成績,那是莊樾幾乎無法企及的成績。齊宴一時間被外界稱為天才車手,車廠和贊助商早早地找上了門。 幾次大型比賽之后,聲名鵲起的齊宴始終覺得不安,但問起莊樾的時候,對方又看起來很大度,笑著擺擺手,說沒關系,現在這樣就很好。 莊樾在私下里曾經偷偷練習過許多次,卻始終沒有跑過齊宴的成績。如果他們倆之間真的交換位置,成績只會一落千丈。 齊宴在講述的時候微微垂著頭,任夕陽沒過微卷的發梢:“然后就到了……我中途退賽的那場比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