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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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小憐姐下落不明,張成嶺緊張地攥緊了拳頭,焦急的問道:趙伯伯和沈叔叔呢?他們沒有去找嗎?他只見顧湘撐著個下巴,不屑的撇撇嘴,就猜到他那些叔叔伯伯們怕是沒有去找人就更是擔憂。 你放心,他們一日得不到琉璃甲,便不會把高小姐怎么樣。周子舒看得通透,安慰了張成嶺一句。 成嶺啊,小憐姐差點就成了你媳婦兒,你可不能不管啊。顧湘見張成嶺的擔憂的神情,就調侃了一句,把那小少年說的臉都紅了,還不放過他,嬌嬌俏俏的說:那個鄧寬已經不在了,沒人跟你搶啦! 鄧寬? 溫客行捕捉到這個陌生的名字,有些疑惑的問:可是英雄大會上指認高崇的那個徒弟。 沒錯,就是他,那個鄧寬呢,原本和小憐姐有婚約,后來金豆俠一出現,就把小憐姐拐走了。顧湘這個不著調的瘋丫頭,調戲起人來還沒完沒了了,只把張成嶺說的有點惱羞成怒。 你是說鄧寬死了?周子舒追問了一句,他要是沒記錯的話,英雄大會上那人扎下去的那一刀并不致命,怎么說死就死了。 英雄大會之后他就消失了,多半是死了吧。其實顧湘也不確定那個叫鄧寬的是死是活。 周子舒與溫客行對視一眼眼中,兩人眼中疑惑的神情如出一轍。 溫客行找了個借口,對曹蔚寧說:清除你這些余毒還需要費些手腳,阿絮你同我去趟藥鋪,順便給老白抓計藥方。站起身也不顧曹蔚寧誠惶誠恐的阻攔,拉著周子舒就走,期間還被白衣扯了一下,那意思很明顯:你倆不帶我呀。 周子舒路過白衣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了一句:你身上還有傷,在這歇著,我和老溫去就好了。說完便跟溫客行,離開了酒樓。 白衣也猜到了,他倆是有什么要緊事兒不好當著幾個小輩兒的面兒商量,就尋了個由頭,要私下里商量,可把他留下來是幾個意思呀? 顧湘雖然跟曹蔚寧打情罵俏,也聽清了周子舒跟白衣說了什么,把曹蔚寧按回座位上之后,撐著下巴有些驚奇的問:白大哥啊,你受傷了?怎么回事??? 白衣見他倆都走遠了,才收回視線,接過張成嶺遞給他的茶,啜了一口才慢悠悠地說:倒是沒白疼你這丫頭,還知道關心我,別擔心,只是小傷罷了。 我的天啊,你們這些天到底去哪兒了?連你都受傷了,那我主人他們呢?顧湘雖然跟他們相處的時間不是很長,但也知道白衣的功夫可是在那兩人之上,他都受傷了,她主人和周絮怎么還生龍活虎,連金豆俠都沒有掉一根頭發。 張成嶺見他湘jiejie被曹蔚寧扯著攔著安慰著還急得直跳腳,白叔還悠哉悠哉的喝著茶,趕緊說道:沒事,溫叔沒事,師父也沒事,我們都沒有事,我們去了一趟龍淵閣,白叔是為了保護我們才受傷的。 龍淵閣?那是什么地方?你們去那兒干什么了?你傷的重不重???顧湘還是不放心,甚至扒拉開曹蔚寧扯著她的手,湊到白衣身邊。嘰嘰喳喳的問著。 白衣被這小丫頭纏得沒了辦法,放下茶杯,輕笑一聲:行了行了,你吵得我腦仁兒都疼,此事說來話長,不過現在可不是咱們敘舊的時候。說完他便站直身子,掃視周圍一眼,那眼神凌厲鋒銳的狠,顧湘和曹蔚寧聽出了他話中冷然的殺意,也連忙起身,只有張成嶺還有點不明所以。 只見方才還熱熱鬧鬧的酒樓,看到他們這一桌的異動,立馬靜的鴉雀無聲,那些樓上樓下幾十號裝扮成食客的殺手們見行跡敗露,紛紛抽出腰間的彎刀,殺氣騰騰指向他們一行人。 白衣上上下下掃了這些殺手一眼,只輕嘖一聲:真是吃個飯都不讓人消停。 這陣勢確實有點大,顧湘抽出藏在袖中的小刀與曹蔚寧一起護在張成嶺身前,神情戒備的看著那群殺手。 顧丫頭,曹小子,你們倆先帶成嶺走。白衣自然而然的擋在這群少年身前,礙于他大病初愈,還不能輕易暴露身份,這也沒個趁手的武器,有些為難地輕嘖一聲。 這怎么行,白兄還有傷在身呢,要走我們一起走。曹蔚寧雖然不知道白衣實力如何,但既然知道了他身上有傷就斷不會讓他一個人只身冒險。 那些殺手們見他們還有心情廢話,不客氣的說:一個都別想走!上!說著一聲令下,幾十號殺手抄著武器便殺了過來。 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 顧湘果斷的很,她是知道白衣沒有趁手的武器,就先他一步殺入敵營,身法靈巧如飛燕,手中雙刀翻飛,化出殘影,一刀割了一個殺手的喉嚨,拎起了把彎刀就拋給了白衣。 白大哥,接著! 好丫頭!白衣抬手接過,只看了那形制怪異的彎刀一眼,嘖了一聲:毒蝎子真是陰魂不散。便也不客氣地殺入敵營,但為了隱藏身份,還得留一手,殺起人來難免有些束手束腳。 曹蔚寧看著顧湘穿梭在刀光劍影中,那擔憂都提到嗓子眼兒了,也顧不得其他,抽出佩劍也殺了進去,只留張成嶺一個,他見勢不妙就想趕緊溜,千萬別拖他們后腿,雖然絕大部分的殺手都被他們三個纏住,但難免有幾個落網之魚是奔著他而來的。 少年驚慌逃竄,躲著那橫劈豎砍下來的刀刃,雖然狼狽莽撞,但好在下盤夠穩,流云九宮步已成了本能,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笨拙,但卻勝在靈巧,沒有被那些殺手碰到一根頭發。 顧湘殺完人還不忘多看張成嶺一眼,這金豆俠要是掉了根頭發,她主人能扒了她的皮,這一看之下還有點驚喜,抽空夸了一句:傻小子,士別三日刮目相待呀,繼續走,別被他們抓著了。 被顧湘夸了一句張成嶺更加自信了,落在大廳內的酒架上,一時之間也沒注意到,向他圍攏過來的四五個殺手。 還是白衣在解決完二樓那些殺手之后,抽空看了一眼揚聲喊道:成嶺,小心!說著便縱身躍下,想去救張成嶺,結果那小子腳下移形換步,竟朝著死胡同鉆過去了。 顧湘和曹蔚寧聽到白衣那一聲,轉頭看過去,顧湘更是沒好氣的大吼一聲:你傻呀,往里面走干什么? 張成嶺躲過那迎頭砍來的一刀,沒頭沒腦的回了一句:我也不想啊,可師父就這么教我的。 白衣終于逮住了這個臭小子的脖領子,把他扔給騰出手來的顧湘,揮刀就斬殺了幾條性命,他沒好氣兒地罵了句:出去可別說是四季山莊的弟子,子舒可丟不起那個人!說著他也借力使出流云九宮步,那身法可比張成嶺漂亮多了,行云流水,無跡無蹤,飄渺無痕間迅速收割著性命。 曹蔚寧怎么說也是清風劍派拿得出手的親傳弟子,大開大合間,功夫隱約在顧湘之上,飛身躍起,一腳就將一個殺手踹出樓外,揮劍解決了他的性命。 那些圍殺他們的兇手已經被三人殺了七七八八,但怕再有追兵,此地不宜久留,顧湘接過白衣拋過來的張成嶺,帶著他就沖出了樓外,白衣收了一下尾,也就追了上去。 這酒樓的殺伐之聲和血腥味驚動了街上的行人,曹蔚寧飛身躍出殺人的動作,也嚇到了蹲在酒樓門口的那個老乞丐,嚇得那個老人家哆哆嗦嗦的嚷著殺人了,殺人了。 剛才進酒樓的時候曹蔚寧和顧湘才給這個老乞丐扔了幾吊錢,此時見到乞丐嚇成這樣,曹兔子有些于心不忍,就想上前催這個老人家趕緊跑,這時顧湘拉著張成嶺也跑了出來,白衣緊隨其后,見著街上往來行人如驚弓之鳥,四處奔逃亂的很。 異變突生,那老乞丐大喊一聲:救我呀,就朝著張成嶺撲來。張成嶺被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顧湘就已經先他一步抽出小刀,一下結果了那老者的性命。 曹蔚寧攔都沒攔住,那老乞丐就血濺當場,他看著那老頭的尸體,有些怔怔的對顧湘說:他就是個老乞丐,你殺他干什么? 殺他怎么了?!顧湘的兇性也被激起來了,瞪了小曹一眼,惡狠狠地說。 說你是兔子,你還真是兔子,哪來那么多慈悲心?白衣皺著眉,上前兩步踹了踹那老頭的手腕,竟抖出了一把匕首來。 曹蔚寧一愣,看著顧湘的眼神就帶了歉然,原來這老頭真的是不安好心,是他冤枉顧湘了。 但現在也不是他向顧湘道歉的時候,街角又追上一大批殺手,白衣見真是沒完沒了了,就推了那幾個少年一把,催他們趕緊走,自己則慢他們一步,替他們拖延點時間。 顧湘拉著張成嶺狂奔,身后還綴著個曹蔚寧,剛想去找周子舒二人,卻在街角碰到了迎面跑過來的他倆,還有一個不知為何出現在這里的沈慎,喜的叫了一聲:主人! 但眼下卻不是喜相逢的時候,追殺張成嶺他們的殺手雖然被白衣給攔住了,但還有一批是沖著周子舒他們而來的。 溫客行見到顧湘幾人安然無恙心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被那些窮追不舍的殺手們激起了兇性,三兩步就沖了上去,顧湘護主心切,把張成嶺往周子舒懷里一推,也連忙跟了上去,卻也沒幫上忙。 溫客行展開骨扇,如飛鏢一般制了出去,來回一圈,割了殺手的性命,周子舒還想讓他留個活口,但話出口時就已經晚了。 張成嶺聽到沈慎叫了他一聲,才注意到他師父身邊竟還有一個人,有些疑惑的叫了一聲:沈叔叔?你怎么會在這里? 一言難盡。沈慎嘆了一句便看向了跟著他們一起跑過來的曹蔚寧問了聲:蔚寧,你們怎么會在一起? 曹蔚寧也只是尷尬一笑:沈師叔,我這兒也是一言難盡啊。 白衣解決掉身后的那些追兵,就見他們一行人站在街角,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說些什么,沈慎被曹蔚寧擋著,他沒看著,邊快步走來,邊催促著:杵在那干什么呀?趕緊走呀。 待走近了他才看到竟多了個人,沈慎也看到了他,認出了他就是那個在英雄大會上。喬裝改扮帶走高崇尸身的神秘人,瞪大了眼睛上前兩步,驚怒地問著:是你!你把我大哥帶哪兒去了?! 嚯!沈慎???白衣一時間還真沒認出這個胡子拉碴的糙漢竟然是沈慎。 但現在確實不是他們算賬的時候,誰知道這小鎮中還藏著多少殺手,此地不宜久留。周子舒看了白衣一眼,示意他別跟沈慎糾纏,先走要緊。 沈慎雖然著急想盤問白衣高崇尸身的下落,但見到他們帶著張成嶺匆匆離去,也顧不上其他,跟著一行人便離開了這危機四伏的小鎮。 作者有話要說: 一家人打架也要整整齊齊。 成嶺那句:師父就是這么教我的??汕f別讓阿絮知道,否則阿絮能氣的打斷他狗腿!太丟人了! 第65章 李宅 幾個人匆匆離開了那個小鎮,在城郊找到了一處無人的空宅落腳。 白衣剛停下腳步想坐下來喘口氣兒,就被急火攻心的沈慎給攔住了。 你到底是誰?把我大哥帶哪兒去了?沈慎還想上手扯他衣角,卻被周子舒攔住,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白衣吐了口氣,拍了拍周子舒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攔著,看了一眼這個胡子拉碴,胳膊上還有傷的沈慎,嘖了一聲,冷冷清清地說:我是誰不重要,至于高崇的尸身,我出于道義,不忍其死無全尸,就把他埋在了岳陽派后山的深林中,到時候你們回去自己去尋吧,說到底我也算是幫了你們,沈掌門這態度怕是不太友好吧? 沈慎被白衣這么反問一句,才察覺到自己情急之下真的有些失態了,既然知曉了他大哥的尸身,已然被妥善安葬,對白衣更是感激備至,拱手彎腰深深鞠了一躬,鄭重的道歉:白先生與我五湖盟有大恩,是沈慎失禮了,多有得罪,還請白先生見諒。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這人應該姓白。至于姓名身份卻不得而知。 你們五湖盟的恩情,我可不敢高攀。白衣不屑的輕哼一聲,拉著周子舒就走了,他還想問問他和溫客行是怎么遇到沈慎的。 一時間草廬內只剩沈慎和張成嶺大眼瞪小眼。 白先生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沈慎自然聽出了白衣對五湖盟似有芥蒂,但那兩個人已經離開了,他也只好問張成嶺。 沈叔叔,白叔不讓我說 ,不過他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對了沈叔叔,你怎么會在這兒呀?張成嶺是個不會撒謊的,但他也知道他白叔的身份不能輕易外露,只好打了個哈哈。 沈慎也不好逼問孩子,就拉著他坐下,便詢問起他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過得怎么樣。 老溫呢?白衣看著小院內發脾氣的顧湘和哄她哄得滿頭大汗手足無措的曹蔚寧,卻沒看到溫客行,就問了周子舒一句。 誰知道他去哪兒了。其實周子舒也不知道,他們剛找到落腳地的時候,溫客行就不知道去哪兒了。 對了,你和老溫背著我都聊什么了?又是怎么遇到沈慎的?白衣靠在廊柱上,抱臂撐著下巴問道。 倒也沒聊什么,就是覺得鄧寬指認高崇一事多有疑點,正好遇到沈慎,等一會兒問問他吧。 你覺得高崇是被冤枉的?白衣問道。 你不也是這么想的嗎?不然也不會多管閑事,把高崇的尸身帶走安葬啊。周子舒反問道,眼中還有點戲謔。老白這明知故問是在打什么壞主意??? 白衣被戳破了心思,不自然的別過臉,口是心非的說:我管他高崇是被冤枉的還是罪有應得,反正他都死透了,五湖盟就沒一個是好東西,我只是看不慣那些宵小鼠輩把人逼死了,還要辱尸罷了。 行啦,都多大年紀啦,怎么跟老溫一樣耍小孩脾氣?你要是真想知道真相,那咱們回去問問沈慎唄。周子舒見他還有些不情不愿,拉著他的胳膊無奈的說:走了。 張成嶺還在聽他沈叔叔講他們五兄弟之間的恩怨,聽得有些悵然和尷尬,應和他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有些無措,這時正好見到周子舒拉著白衣一同回來,立刻叫了一聲:師父,白叔!說著連忙起身斟了兩杯清茶遞給他倆。 周子舒很自然的接過飲了一口,見白衣有些不情不愿,就一個手肘懟了一下他的腰窩,催他趕緊接茶,別讓成嶺干巴巴舉著。 白衣悄摸摸瞪了他一眼,轉頭便是眉眼含笑,接了張成嶺的好意。 沈慎聽出了張成嶺那聲師父是沖著周子舒喊的,也上前一步疑惑的問張成嶺:成嶺啊,你是何時拜周先生為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