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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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厲分析得一本正經,成功逗笑寧長樂。 他莞爾一笑, 附和道:也對也對。 開過玩笑,蕭厲正色道:一石二鳥之計,二皇子的可能性最大。 也不排除是徐恩義, 連我這個小小王妃都想法不放過。寧長樂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最壞的結果就是徐恩義和二皇子聯合起來搞我們。 說到這,兩人對視一笑,不可否認這也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后殿坍塌, 前殿被滾落的巨石毀壞大半,避暑山莊徹底完了。我已和李要明商議好,三日后一同返京, 到時便是徐恩義的死期。 蕭厲說罷, 頓了頓道:娘親想見你。 崔青卿揭開偽裝, 恢復女子裝扮,容貌昳麗, 自帶英氣,歲月在她的眼梢嘴角留下痕跡,卻越發動人。 歲月從不敗美人,尤其是鮮活俏皮的美人。 崔青卿笑得和藹可親,對寧長樂很是喜愛:楨哥當年在江浙與寇匪打仗, 我留在京城待產,錯過見你小時候,哎呀,太遺憾。你長得如此好看,小時候肯定粉琢玉砌的可愛。說起來,你母親曾送給我一些你小時衣裳給厲兒穿。如今看來,你和厲兒的緣分冥冥中早已注定。 大周朝有新生兒穿就舊衣的習俗,寓意少生病好養活。寧長樂沒想到他和蕭厲之間還曾有過一段淵源。 寧長樂猶豫片刻,挑明道:安定王妃,我與安王殿下實則為合作關系,并不是實質夫妻。等一切塵埃落定,安王還是安王,我還是我。 是這樣嗎?崔青卿略顯詫異地看向蕭厲。 蕭厲面色鐵青,冷冷回道:大概是吧。 崔青卿登時砸吧出味來,嘶這小兔崽子原來還是單相思。 狠狠瞪蕭厲一眼,真沒用,白瞎長這么高的個子。 她擺擺手道:蕭厲長得丑,天天板著臉,好像別人欠他錢似的,你不喜歡也正常。感情嘛,我這長輩也說不上話。你們倆的事,你們倆自己定。要實在看不上,我收你當干兒子,你和蕭厲以后就是異姓兄弟,整個大周朝,你走到哪都有人罩著 娘親!蕭厲打斷崔青卿的話,您喝口茶吧。 崔青卿抿了口茶水。 沒等蕭厲緩口氣,就聽娘親越說越離譜:你倆剛共歷生死,氣氛正好。不如就由我來當個見證人,你們歃血為盟,結為兄弟。 寧長樂萬沒想到蕭厲娘親的性子如此跳脫活潑,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余光瞥見蕭厲急得面色通紅,突然便起了戲耍的壞心思。 他略作沉思,緩緩開口:您說得我熱血沸騰,我看行!從此之后,您就是我的干娘,蕭厲就是我的親弟弟。 崔青卿:吾兒。 寧長樂:娘親。 兩人齊刷刷看向蕭厲。 崔青卿:厲兒,還不快叫哥哥。 寧長樂嘴角微微上揚,好整以暇。 蕭厲忍無可忍,瞪視寧長樂一眼,將崔青卿拉出門。 娘,您搗什么亂呢?蕭厲壓低聲音,言辭閃爍,我在信里可不是這個意思。 情之所鐘,萬望爹娘成全。崔青卿揶揄地說道,寫得挺好。就沒想到事實讓娘親好生失望。 您既然知曉我的心意,還說什么什么兄弟的。蕭厲頗感委屈。 崔青卿嘖一聲,嫌棄地搖頭:吾兒啊,虧你在戰場上以善謀著稱。你看看你半年了吧,想必長樂一聲夫君都沒喊過吧。 蕭厲認真思忖一會,頹然地搖頭。 你看我!不出幾句話,長樂已經喊我娘親啦。崔青卿驕傲地拍拍胸脯。 崔青卿語重心長地說道:長樂一看就是戒心很重的孩子,尤其父親母親的情況又是那樣的,對待感情想必避之如洪水。你越界一步,他能敏銳地退后十步。你越進,他離你越遠。 依我看,不如以退為進。你想啊,你把自己從夫君的位置上摘下來,作為兄弟,很多關心就可以師出有名。 比如想抱一抱,兄弟之間擁抱怎么了?比如一起出游,兄弟間出去玩,很正常啊。甚至同床共枕,兄弟間秉燭夜談,沒毛病吧。 他若覺得你心思詭譎、另有所圖,你可以義正言辭職指責他自己心里有鬼。手握兄友弟恭的高旗,可退可進。娘親給你出的招,高不高? 卑鄙無恥。蕭厲嗤之以鼻。 卑鄙不卑鄙,無恥不無恥,它管用??!當年我追求你爹,就是這么追來的。崔青卿理直氣壯地叉腰。 蕭厲:娘,您當年可不是這么和我說的。您說爹爹為了贏得您的愛慕,屢屢破壞您與其他男子相看,費盡心思討好,甚至在先皇殿前跪了一天一夜求賜婚。 崔青卿大手一揮:不矛盾。 蕭厲始終不同意這種做法,崔青卿無奈嘆氣: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有你受的。 北疆駐守將領沒有圣旨不得擅離崗位,崔青卿是喬裝來的,不能呆太久,翌日就要啟程趕回北疆。 臨行前,她對蕭厲說道:兒子,你爹迂腐,守著個君君臣臣的死規矩,你娘我卻不是。你要想反這天,娘親就給你遞刀。你爹那里交給我來勸! 蕭厲勾起唇角:有勞崔大將軍! 蕭厲等人抵京的當日,李要明表呈避暑山莊一事的奏折在朝會上討論得熱火朝天。 巨石滑落砸毀殿宇,乃是天災。采買司官員以黃楊木充當金絲楠木,乃是人禍。天災人禍之下,宮殿毀于一旦,實在是有理有據啊。 李要明以小官員的貪墨為最終原因,得到朝堂中不少官員的支持。避暑山莊工程經手的人太多,牽扯太廣,以大化小,草草了結對誰都有利。 唯獨乾詳帝不滿,乾詳帝震怒。 小小的一個采辦司官員,讓他三百余萬兩的避暑宮殿毀于一旦,怎么讓他相信? 朝會上,乾詳帝抖著滿臉肥rou,怒氣沖沖地向眾臣撒火,定要揪出條大魚。 群臣人人噤聲,唯恐牽連到自己。 徐恩義面不改色,一臉淡然。避暑山莊雖然他的人后來也經手過,徐恩義卻沒貪墨過幾兩銀子。兩年前,他就已預料到這件事不能善終。 徐恩義惱的是,天都在幫蕭厲!派了那么多殺手,本以為萬無一失,結果一塊大石不僅砸死了殺手,還讓蕭厲提前回了京城。 也罷也罷,總有機會的。徐恩義暗自咬牙。 翌日,蕭厲起早,在院內練劍。 寧長樂一反往日憊懶,早早起床,倚在殿門,耐心等蕭厲耍完一套劍法。 劍,耍得不錯。寧長樂促狹道。 蕭厲:王妃,這話聽起來不像夸獎。 寧長樂:劍,練得不錯。 蕭厲無奈扶額,有時候寧長樂也挺令他頭疼的。 他把青劍塞入寧長樂手中:這把劍,名為凌云,我自己鑄造的,劍柄上有我的刻字,送給你。 劍身鋒利,削鐵如泥,劍柄上雕刻了一個篆書體厲字。 寧長樂手指輕輕摩擦過厲字,問道:你刻字不錯,我的墓碑碑文可以由你來刻。 蕭厲臉一沉,怒道:瞎說什么胡話呢。 劍我收下了。寧長樂說回正題,你今日是不是要去面見皇上? 蕭厲道:我為避暑山莊的督辦主事,皇上自然要召我問清緣由。 寧長樂:萬無一失? 蕭厲:萬無一失。 寧長樂動作瀟灑地把凌云劍插回劍鞘,笑著說道:好,我相信你。 第29章 長樂久安是個非常吉 御書房內, 乾詳帝再三詢問后,蕭厲的回答與李要明所書的奏折別無二樣。 乾詳帝皺眉:確實如此? 確實是采買的官員把金絲楠木換成那最粗劣的黃楊木料,導致宮殿承重不行。不過 蕭厲話鋒一轉, 臣調查到黃楊木料的商行,與丞相常有生意往來,往往把最下等的木料賣給徐家。 徐恩義?乾詳帝眼睛一瞇,對徐恩義越發不滿。 蕭厲道:徐丞相與宮殿修建確實無甚聯系。不過據臣調查,丞相為我大周官鹽商, 以粗劣的最下品物資,換得大量精鹽。 比如這最下等的黃楊木料,一根定價十個銅板, 卻以好料估值十貫,換取官鹽二百斤,整整相差千倍。 除木料之外,糧米、果蔬、rou品、棉衣、石塊種種物資皆以好充次, 謀取暴利,使得我邊疆士兵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使我國庫濫竽充數, 折損嚴重。 圣上!徐恩義以公謀私, 暗自吞掉我大周多少銀子??訃鴫拿? 罪不可赦,絕不能姑息! 大周建立之初實行的是鹽官賣法, 由官方制鹽,運到指定的地點售賣給百姓。 然而此種方法需要大量兵民幫忙運送,兵民不勝其苦,而且各地官員還以宵堿摻雜,謀求私利, 徇私舞弊者眾多。 后來戰事連連,無法滿足邊疆軍需。便采取折中之法,指定鹽商,鹽商將糧草運送給邊境缺糧的軍隊和百姓,再以軍需的數額和里程,獲得相應憑證,以憑證到指定制鹽地收鹽。商人再把鹽賣給各地,賺取差價。 這種辦法省力又省錢。國家相當于沒有出錢就解決了軍需缺乏問題,甚至會以賣鹽的方式收取商人的糧食、果蔬、綿綢制品來充盈國庫。 里外里,商人賺了一層差價。很多鹽商并不滿足于此,常以好充次,以爛品給士兵、給國家,以高價把鹽售賣給百姓。 蕭厲在北疆呆了很長時間,了解其中齷齪。士兵們吃不飽穿不暖,忍受饑寒打仗。 商人們置國家安危不顧,喪心病狂地攫取金銀,令人心寒。 乾詳帝聽后震怒。他對徐恩義寵愛有加,徐恩義背后偷他的國庫錢。 要知道鹽稅占國庫收入的四成,是最主要的稅收收入。乾詳帝絕不允許有人在鹽稅上作怪。 來人!把徐恩義下獄,擇大理寺、刑部、御史臺三司會審!朕親自督辦! 這是乾詳帝上位十九年,第一件督辦的特大案件。朝堂上下官員無人敢營救丞相,這可是鹽稅大案,國庫稅收的逆鱗所在。 蕭厲從北疆收集證據,寧長樂從賣給鹽商物資的店鋪收集證據,兩方核對,徐恩義根本無法抵賴。 徐恩義鹽稅之案弄得朝廷上下風風雨雨,查辦一個多月,證據確鑿?;噬项櫦伴L公主面子,只判了徐家抄家流放,留了徐恩義一條命。 大理寺獄中,二皇子蕭昀準備好酒好菜,前來相送。 蕭昀嘆息道:本以為能與丞相結為聯盟,沒想到丞相這么快倒下,實在讓吾心寒又心疼。 殿下,老臣縱橫官場二十年,生死有命,能活下來,已然是幸運。 徐恩義干瘦嶙峋,神情頹然挫敗,凄苦地說道,希望殿下能顧念到老夫曾為您雇兇,將禍水東引給太子的苦勞。能否保臣一命,不受流放之苦。 蕭厲被刺殺,由他和蕭昀共同謀劃,本想得是一石二鳥之計,殺了蕭厲嫁禍太子。 蕭厲和寧長樂不僅逃脫,反給他致命一擊。難道這就是天道輪回、報應不shuangma? 他無力爭了,只想能安度余生。他在老家存了十萬兩銀子,希望二皇子能幫他打點獄卒,從押送途中逃走,派人護送保護。徐恩義心中隱隱有擔心,他怕寧長樂不會放過他自己。 蕭昀擺好酒菜,把碗筷遞給徐恩義。 吾做事不同于我那太子哥哥,別人對吾好一分,吾將千百倍回報。不過卻也要擔些風險丞相之案,皇上重視得緊。 徐恩義了然,頓了頓道:老臣不會讓二皇子殿下吃虧。太子有件極隱秘的事,若不是被公主窺見,怕臣也一直瞞在谷里。麗妃新出生的小皇兒,不是皇上的,是太子的種。太子風流,不僅是麗妃,春美人、淑嬪,還有幾位后宮妃子,都與太子有染。 蕭昀大喜過望:吾這個好哥哥,真是有能耐。丞相放心,吾定護您周全。 寧長樂翻看商號賬本,神色平平。 蕭厲在旁讀書,時不時偷瞄一眼。 有話直說。寧長樂頭也不回地問道。 蕭厲咳嗽一聲,小聲說道:徐恩義今日要離開京城,送往寧古塔。你要不要去見最后一面? 寧長樂隱忍謀劃二十年,如今大仇得報,是否會想和徐恩義再說些什么。 不用。 寧長樂合上賬簿,抬頭道:我讓繡娘給你定制了幾件冬衣。剛剛送來,試穿一下。 埃。蕭厲心里有些甜。明明心里就是有他的,他都沒覺得冷呢,寧長樂已經為他準備好了冬衣。 兩日后。 寧長樂要去銀號盤帳,臨走前對蕭厲叮囑道:這是寧氏銀號第一次盤點,估計要三天時間。我要和花姨去各分店探查,順便商量外地分店事宜。你莫要突然來訪,嚇得伙計都不知所措。過三日,我就回來。 蕭厲穿著嶄新的圓領袍,爽快地應下。 寧長樂溫柔含笑地看了蕭厲一眼。轉頭后,眼囖卻沒有絲毫笑意,冷漠淡然。 久安背著個包裹,神情猶豫地看向蕭厲,似乎想說什么,被寧長樂打斷道:久安,走了。 久安回神,乖乖跟在寧長樂身后,出了府。 花仙兒早已恭候他多時,兩人沒有去銀號,而是來到京郊的中野冢。 滿目墳頭,倒數第三排的第一座老墳,打掃干凈,上刻徐妻寧惋兮之墓,旁邊有個新墳小土包,里面埋的是烏云。 當年,徐恩義沒有把寧惋兮送回寧氏祖墳,而是埋在公墓。 一般人都會把親人墓xue埋葬到族墓園,唯有孤苦無依的人才會被埋在此處。因此中野?;臎銎茢?,幾近無人。 寧長樂也是在離開徐家后,才有機會替母親重新掃墓修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