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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羽已經回到江遂身邊了,也不知道她究竟經歷了什么樣的責罰,嘴唇蒼白了不少,精氣神卻還行,只看表面,看不出來她到底哪受了傷。 看見二皇子,末羽的反應比江遂更大,她一個箭步躥到江遂身邊,摩拳擦掌的說道:“王爺,奴婢去幫您料理了他?!?/br> 江遂:“……” 怎么還用上料理這個詞了,聽著怪瘆得慌的。 “罷了,”江遂放下魚食,嘆道:“讓他們過來吧,左右明天人就走了?!?/br> 今年的天比往年冷上一些,八月中旬的夜晚已經很涼了,江遂還好,只是穿了一件厚衣服,可憐的亞熱帶生物二皇子,凍得直想搓手,居然還不忘了過來撩江遂幾句。 江遂從一開始的避之不及,到現在,已經變成了水波不興。 二皇子說了沒幾句,就放棄般的垮下肩膀,“唉,我還以為能夠打動你呢,衛朝的男人可真難哄?!?/br> 江遂微微挑眉,“真情實意尚且不能令本王動容,何況是虛情假意?!?/br> 二皇子大馬金刀的坐在江遂身邊,他詫異的看過去,“你說什么?” 江遂笑了笑,“本王的話,二皇子殿下已經聽到了,何必再讓本王復述一遍?!?/br> 二皇子眼中的熱度降了一些,“我從不說假話?!?/br> 江遂輕笑一聲,配合的點了點頭,“巧了,本王也是?!?/br> 二皇子:“……” 他有種自己被暗中嘲諷了的感覺,江遂半轉過身子,面對面的和二皇子坐在一起,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慢聲道:“不過,殿下說得倒也不錯,自從來了我朝,殿下確實是一句假話都沒說過,只是做了一些會引人誤會的動作和言語?!?/br> 誰都看得出來二皇子對攝政王有意,但二皇子從來沒說過他喜歡攝政王,更沒說過他想對攝政王做什么,他只是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游說攝政王,希望他能去宿日。 與其說他是在求愛,倒不如說他是在加深別人腦中的印象。 二皇子瞬也不瞬的望著攝政王,徐風乍起,突然,二皇子咧開嘴角,“王爺好眼力?!?/br> 江遂但笑不語。 第一次見面時,江遂的長相確實令二皇子驚艷,可他生來就是皇子,從小到大見過的美人無數,就算江遂能在他心中排名第一,那也不會是他一見鐘情的真實理由。 長在宮廷的他,最不在乎的,就是骨rou之上的這副皮囊。 這是二皇子第一次來衛朝,恐怕也是他最后一次來衛朝。 面對著很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見第二次的人,二皇子難得放松了神態,他用已經極為流利的衛朝語言說道:“你看出來,我不意外,但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說出來?!?/br> “因為有些話,推心置腹之下才好交談,不然,殿下很可能會繼續與我裝傻充愣?!?/br> ……行吧,算他說得對。 二皇子來了興趣,“那你想對我說什么?” 江遂右手搭在木制的欄桿上,他半斂著眼眸,“我是衛朝人,雖然對宿日有所了解,但終究是一知半解,皇室是何光景,更無從得知。因此,我想拜托殿下,照顧好我們的釀善公主?!?/br> 二皇子不禁在心里嚯了一聲,要是江遂沒扯下他的面具,聽到這幾句話,他絕對會和江遂裝傻。那位公主嫁過去以后就是他們的太子妃了,他一個成年皇子,沒事就去照顧堂堂太子妃,他是不要命了么? 衛朝眾臣不是一直納悶他為什么敢在皇帝衛峋的眼皮子底下不斷作死么,就是因為他已經從他的太子大哥那里得到免疫了,衛峋和他大哥都是一路人,威嚴、心機、蔫兒壞、領地意識極強。多年的與狼共舞,讓他心志得到了極大的鍛煉,但那也不代表,他就敢把手伸向他大哥的后宮??! 二皇子呵呵一笑,“王爺這是在為難人?!?/br> 很簡短的一句話,江遂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默了默,解釋道:“本王并非拜托殿下照顧她的生活,只是,天長日久,人心難測,公主她總會遇到一些自己無法解決的困難,殿下只要像過去一樣,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在暗中拉她一把,本王和衛朝百姓,就對殿下感激涕零了?!?/br> 二皇子也有jiejiemeimei,以己度人,他自然能理解江遂的用意,心中有些動容,他抱胸說道:“據我所知,王爺與公主并無親緣關系,如此汲汲營營的照拂,怕是都勝過她的親兄長了?!?/br> 江遂默默抬眼,別以為他聽不出來,二皇子這是拐彎抹角的損衛峋呢。 “她的親兄長也是這么想的?!苯鞛樽约冶菹抡已a了一句。 二皇子抖了一下腿,“是么,那我怎么沒聽到他來跟我說這些話?!?/br> 江遂眨了眨眼睛,“不然殿下以為,今天你是怎么穿過重重守衛,來到這里見我一面的?” 二皇子:“……” 莫名其妙的,二皇子有種自己被秀了一臉的錯覺。 和江遂交好沒有壞處,況且江遂拜托他的不是什么大事,舉手之勞而已,一個孤苦無依的弱女子千里迢迢嫁到他們國家,出于同情心,他也不會將她棄之不顧。 更何況,要是不出意外,這個女子以后就是他們的國母了,只要在他大哥的忍耐范圍內,和國母打好關系,這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啊。 快速分析好利弊,二皇子爽快的答應了下來,不需要再演戲了,二皇子自然就不用留在這了,只是離開前,他還是沒忍耐住自己的好奇心,問了一句:“你是怎么看出來,我不是真心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