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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風帶了涼意,祁夜出了門后,酒意就被吹清醒了。 “喂,周群?!逼钜菇恿穗娫?,略微抱怨,“這個時候打我電話什么事?” 作者有話說: 感謝閱讀。 祁夜是受,這篇是提琴和吉他的戀愛。 第二章 “老哥實在對不住,昨晚兒劇院收工晚,喝酒喝忘了?!敝苋篶ao著股地道老北京腔調,和他這個南方口音完全不同,他在電話里嚷嚷:“你昨天讓我問的那個,都說桃江琴行挺好的,在城水北路上,離我們這里的劇院還挺近……” 電話里雜音不少,周群嘰里呱啦又說了一大堆,最后全部變成了模糊不清的電音。祁夜聽著又點了煙,有句沒句地回應,最后實在聽不清,就掛了電話。 “Kent的楊梅爆珠?!?/br> 祁夜一聽,吸煙的動作微微一滯。 蕭程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想不到,你還抽得挺女生?!?/br> “好眼力啊?!逼钜够瘟讼率掷锏臒熀?,隨意往欄桿上一靠,“你也抽煙?” 蕭程掏出了銀色的萬寶路,看了祁夜一眼,又收了回去。 祁夜抖了煙灰,有些疑惑:“怎么了?” 看著蕭程眼尾帶的些許笑意,祁夜突然明白他在挪揄什么。 剛剛喝下去的那杯酒突然就被什么點著了,蹭的一聲上了頭。 “萬寶路怎么了?又不是不能抽?!笨词挸踢@樣,祁夜突然樂了,他掐了煙伸手,“給根唄,不就比我這個5mg的再多了個5?!?/br> 點上蕭程給的這支,祁夜剛吸了口,辣味就直沖鼻腔,讓他不禁瞇眼。 是比他的厲害,夠兇。 兩支煙散發著的煙霧繚繞著,氤氳白霧在他們之間升起,讓祁夜一時有點看不清蕭程。 明明近在咫尺,又好像隔了些什么東西。 祁夜不喜歡這種感覺,于是用手攏了攏面前的煙霧。然后他聽到蕭程說了句:“太晚了,要不要送你回家?” 這話放在這樣的場合下總覺得哪里奇怪,到今夜為止都還是萍水相逢喝了場酒的陌生人,現在相處模式得倒像十幾年的老朋友。 但祁夜心里還是樂意的。 不久,一輛奧迪停在祁夜面前,車不算新,但看上去保養得很好。 “上車?!笔挸虛u下車窗,他一手架在車框上,另一只手扯了扯白襯衫的領口,又往下解了顆紐扣,看上去有點熱。 祁夜瞇起眼睛,剛才酒意還沒完全消失,但覺得這種感覺剛剛好。 介于清醒和買醉之間,就跟愛人和情人之間的界限一樣。 他其實挺想再和蕭程相處一會兒,所以這個機會也挺好。 上車唄,還能怎么樣。 祁夜毫不猶豫拉開前車門,長腿一伸,直接坐在副駕駛位子上。 車內很干凈,一塵不染,就和蕭程這個人一樣。后座上放著小提琴盒還有幾本樂譜,什么多余的裝飾也沒有。 “你家在什么路上?”車開出弄堂,蕭程問。不知何時,他白襯衫卷到了上胳膊處,露出結實精悍的手臂,左手食指的寶格麗戒指閃著光。 “西城中路?!逼钜箲袘锌寇囎?,他偏頭看向蕭程,手在空中比劃了個圈,“前面左轉走環城高架,不堵車十幾分鐘肯定到?!?/br> 蕭程點了點頭,打了方向燈變道,沒再說話。 車窗外,鱗次櫛比的商店景像變化著,把城市的華燈璀璨帶進了車。 今天的墳墓還是有點厲害的,比那什么日出上頭多了。 祁夜調整了下坐姿,強撐起頭看向窗外??戳藭簾艋鹜鞯某鞘泻?,他又轉頭看蕭程,略微有些出神。 車,人,光。 現在車里什么都有,好像就是安靜了點。 蕭程仿佛知道祁夜在想什么,上了高架后,他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輕輕撥了下音樂播放鍵。 悠揚的鋼琴旋律立刻從車里的音箱傾瀉出來。 “肖邦?”祁夜關了車窗,畢竟四年的音樂學院沒白混,馬上反應過來,“降E大調夜曲?” 蕭程看了眼祁夜,語氣里帶了點試探:“不喜歡?” “這種曲子哪有喜不喜歡,都是圖個氛圍?!泵看魏褪挸陶f話,祁夜總覺得心跳總有些快,“現在氛圍就挺不錯?!?/br> “吉他玩了幾年了?”可能覺得有些突兀,蕭程緊接著又跟了句,“彈得不錯?!?/br> “也就十年不到吧?!逼钜剐χ鴩@了口氣,“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就一休止符,無聊得很,除了彈個吉他沒其他能玩的?!?/br> 下了高架,蕭程停在一家便利店前,讓祁夜等下。 祁夜見著蕭程欣長的身影進了便利店,閉眼拍了拍發燙的臉。不一會兒,蕭程拿著兩瓶巴黎氣泡水出來了:“渴嗎?剛剛酒是有點兇,這個緩緩?!?/br> 蕭程的手特別好看,修長,指甲也修剪得很干凈,一看就是老天賞音樂飯吃。他遞給祁夜的時候,手上的戒指閃了閃。 被戒指光閃到,祁夜先是皺了眉,看清后又傻笑了下。雖然不知道在樂呵什么,但莫名安心。 左手,食指。 看來還沒結婚。 挺好。 車開到西城中路后,彎進了一處滿是常青藤的老洋房,這是祁夜五年前租的。 祁夜剛來這里的時候兜里沒錢,就和幾個朋友在五環租了房。當時打趣說都是光桿司令,茍富貴勿相忘,就一起結伴在大城市闖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