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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靠著墻壁,臉紅得冒煙,罵他:“你他媽的?!?/br> 他也不尷尬,輕笑了一聲,扶著浴缸站起來,有個地方昂首挺立。 他眼里帶著一股狡黠,朝我走過來,“要試試在浴室么?” 我紅著臉沒吭聲,默認了。 林潮生身上掛著水珠,亮晶晶的。他拉著我走到鏡子前,把我按在洗手臺上。 他從后面進來時,總是能準確地頂到我的麻筋,我悶哼了幾聲,沒過多久就軟在了洗手臺上。 我們就這么來了一次。 結束后,鏡子上掛著水霧,朦朦朧朧的。林潮生用手輕輕一擦,鏡子里正好露出我的臉。 我們同時看向鏡子,兩個人都怔住了。 大概是因為我以前不愛哭,此時我眼睛鼻子都紅紅的,眼角掛著生理眼淚。 他猛地掐住我的下巴,臉湊過來,用舌尖舔著我的眼睛。 我別扭地推開他,正好看見他那軟趴趴的東西又變得兇猛起來。 “你他媽變態么,這么喜歡看人哭……” 他笑著看我,用指尖點了點我的額頭,然后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又把我按在洗手臺上。 結束后,我已經迷迷糊糊,只記得他頻頻地舔著我的眼淚。 第9章 等到樹葉火紅火紅時,轉眼便入秋了。 我和林潮生開始上床。 我們在床上、沙發上、餐桌上。我們在臥室里、客廳里、廚房里、甚至是外面的公共廁所里。 但是感情上的事總不是一番風順的,我們之間變得很糟。 我一直沒說喜歡林潮生,他也一直沒說在一起。 我們關系變得不清不楚、模棱兩可。 像是沒有名分的情侶。 他媽的,狗屁林潮生。 他親吻我,他進入我。但他沒說喜歡我。 每天睜開眼,我看見他的睡臉,都想一巴掌呼上去,問問他:我們這樣算什么。 但我每次都忍住了,我想著明天吧,明天再問他。 我的明天總是那樣的多。 我們做著情侶一樣的事,以至于我真的以為林潮生已經完全屬于我了。 那時候的我以為,我和林潮生就會這樣不清不楚地僵持,但也抵不過頭昏腦脹的輕舉妄動。 秋日里總是蕭瑟的,又正趕上寒潮來襲,我就特別想吃熱乎乎rou夾饃。 家附近有家陜西面館,他家的rou夾饃餡很足。我和林潮生經常去,我吃不完,林潮生就幫我吃。 他總是這樣,吃我吃剩的東西。我吃相差,會弄得很臟,好好的食物變成了糊。林潮生也不嫌棄,照樣往嘴里塞。 那天晚上,我看著窗外的枯樹,給林潮生打電話,開口就說:“喂,林潮生,我想去吃rou夾饃?!?/br> 林潮生頓了一會兒。 幾秒之后,電話里傳來一陣氣音,像是他在笑,又像是他在嘆氣。 “溫瀾,我今晚有約?!彼Z氣里聽不出情緒。 窗外的枯樹被風吹動,我心里咯噔一聲。 我捏緊手機,“你……和誰?” 他在電話里沉默了很長時間,久到我的手機陷入黑屏。 最后,他對我說:“母親安排了相親?!?/br> 我倒吸一口氣,手很快變得冰涼。隨意嗯了一句后,我立馬慌亂地掛了電話。 其實,自從我們上床后,他再沒去相親過。最近幾天,我總是能看到他在陽臺給他母親打電話,臉上沒有以往的笑容,一通電話要打很久。 按了通話結束鍵后,我用手掌狠狠搓了把臉,又把手機砸在了床上。 我的拳頭錘著他枕頭,自己喃喃罵著:“他媽的,狗屁林潮生?!?/br> 年少的我最反感三樣東西:條條框框的規矩、人與人的虛情假意和形式主義。 此時的我最反感三樣東西:林潮生、林潮生和林潮生。 沒有林潮生,我自己去吃rou夾饃。 買完rou夾饃之后,才發現我沒帶家鑰匙,我氣得在大街上直跺腳。 晚上的風夾雜著涼意,行人裹著衣服匆匆而過,片片樹葉零散的落在地上,透著一股凄涼。 我最怕冷,猶猶豫豫的,最后還是裹緊衣服,咬著牙給林潮生發微信。 他讓我在一家西餐廳等他。我很快就到了地方,但我在門口擰巴著沒進去。 從門口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明亮的西餐廳里,林潮生和一個女孩面對面坐著。 我蹲在大街上,吹著冷風,手里捧著rou夾饃,咬了很大一口,吧唧著嘴。 他們也不吃飯,不知道在談什么,談了很久很久。一直到他們說完,餐桌上食物都一口沒動。 他們走出來時,我才看清那個女孩,叫白歌,也是我們學校的,和林潮生一樣學法律。 林潮生穿黑色尼龍風衣,白歌穿白色翻領大衣。 可真他媽的般配。 我低頭,發現自己正穿著件灰撲撲的棉襖,顯得十分臃腫。 他媽的。 我站起身,把rou夾饃扔到垃圾桶里,用手胡亂擦嘴。 他們告別后,林潮生朝我走來。走到我身邊時,他朝我笑了笑:“等很久了?” 我搖頭,“剛到?!?/br> 他媽的,其實等了兩個小時了。 林潮生把我帶回車里,車里很暖和。我吹了兩小時冷風,腳快沒知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