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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文生進入乙字班后據說勤學苦練,現在也不差?!庇腥瞬逶挼?。 “夏徐嵐肯定贏?!毕挠簹夂搴鍛换厝?。 柜臺前擠得也都是人,只聽一人粗著嗓子喊:“憑什么!憑什么沈泉不給買!” 掌柜的說:“不是沈泉不給買,是這一局不給買?!?/br> 男人不服:“顧長思都可以買,沈泉不能買,這不公平!”他手里攥著一錠銀子,咬牙切齒道。 不等掌柜說話,旁邊人起哄道:“那你買顧長思??!一賠六十六呢!這么高的賠率,興盛賭坊開業以來還是第一次率,要是顧家小子贏了,你就賺大發了!” 男人很生氣:“你當我傻??!就顧長思那慫包,要不是他爹,他能進應……” “哎哎哎!”掌柜的用手里的算盤敲了敲桌面。 行有行規,他們拿升學的學子開賭局已然是不合法的,不過這世上的事,很多都是民不舉官不究,只要別太過。 賭可以賭,但不能妄議學子。畢竟應天書院的學子,很多都來歷不凡。不說出身,單說個人能力,若能順利畢業將來也是進入官場,成為青天大老爺的。 男人沒敢再說,卻朝地上吐了口吐沫,很不屑的樣子。 夏迎春有些擔憂的看了眼白玨,畢竟是人家徒弟嘛不是,看上去關系也很好的樣子。 要是他的摯友被這般議論,他也會不爽。 夏迎春暗暗擼了擼袖子,做好隨手幫摯友出手打人的準備。 “我賭顧長思贏!”熱鬧轟轟的賭場,一道清亮的嗓音。 明明聲音不大,那聲音卻仿佛能沖進別人耳朵里似的。這些沒有武功根基的普通百姓自是不知,白玨是用了內力的。 眾人紛紛看去。 掌柜的也有些詫異,抬頭看向這個面如冠玉的少年,第一眼,他覺得她應是女子假扮。但見她氣定神閑,不懼在場所有人的目光,氣度從容,又疑心起是不是達官貴人家的公子。通常女子沒有這氣魄。 這賭坊也是有后臺的,因此不少官人家也在這里下注。比試已夠讓人熱血沸騰了,再來點賭資才會讓人心跳加速,氣氛更熱烈。 “公子想下多少?”掌柜的怕他是顧家人。畢竟沒人會無緣無故下顧長思贏,擺明了會輸,賭資白送賭坊啊,腦子進水啦。 白玨看一眼夏迎春。 夏迎春有些得意,從懷里摸出錢袋子,很沉的一大袋,他扣扣索索從里面摸出了一錠銀子,只要摯友高興,他不介意賠錢。 誰知錢剛拿出,白玨順手將錢袋子一把薅了去,在掌柜的面前抖落了出來,“全下!” “吼!”有人吃驚的自嗓子眼發出吼聲。這一聲似乎是有連鎖反應的,許多人都跟著叫起來,也有不明所以的,詢問起來,竊竊私語。 這一堆,有金子銀子銀票,全部折算成銀子,少說也有三千兩。 是夏迎春半生積攢,所有家當。 他今天是做足了準備要好吃好喝招待摯友一番,答謝他昨日請的一頓野味。 他出門帶這么多銀子也不是要都花掉,他就是想炫耀炫耀啊。 夏迎春臉色都變了,嘴唇發抖,“不,不是,摯友,你聽我說……” 掌柜的也遲疑了起來:“公子,買定離手,你可要考慮清楚了?!?/br> 白玨覺得賭坊內烏煙瘴氣的,呼吸不暢,只想趕緊離開。但鑒于整個賭坊都不看好她兒子,她氣不過。 白玨的宗旨向來是,就算輸也要輸的轟轟烈烈,輸的名震四方。 被人看不起算怎么回事! “少廢話,快點開票!” 掌柜的不再勸,搖著頭,一邊著人稱銀子計算數目,一邊提筆寫票據。 這時邊上有個老頭,大概就是純好心的賭徒,小聲提醒道:“公子,十賭九輸啊,你若是覺得氣不過,也沒必要非得花這筆銀子在賭坊,不如給你在乎的人買點吃的喝的玩的。賭一時之氣,銀子最后也是進了賭坊錢袋,不值當?!?/br> 老頭是個老賭鬼了,輸的傾家蕩產妻離子散后,終于大徹大悟,開始規勸旁人不要賭了。 他一出口,立刻引來了旁人的哄笑。 此時從側后方走出一腦滿腸肥的男子,上前先是一腳將老頭踹倒,“年輕的時候不思悔改,老了到我這來行善了?!币贿吅叭藢⒗险咄献?,一面又朝掌柜的打眼色,讓他趕緊入賬開票據,省的人后悔了。 票據開好,胖子親手送到白玨手里,“公子,慧眼獨具??!”聽語氣怎么這么不懷好意呢! 白玨:“當然?!辈徽撦斱A我家小寶都是這個賭坊最靚的崽! 出了賭坊,夏迎春一臉灰白,他身后跟著的兩個小廝更是如喪考妣。 其中一個實在忍不住,表情不大好,上前道:“王公子,您家大業大,輸得起,這注可是你下的,你……” 夏迎春一把搡開他,“混說什么!” 小廝也是忠心護主的:“少爺,您那銀子是您的不假,可家里都有數,就這么沒了,老爺……”小廝一邊說一邊跑,因為夏迎春覺得沒臉,已經追著打起來了。 后來小廝干脆一遛小跑,往應天書院跑去。即便知道銀子會石沉大海,他也要親眼看到結果,方才死心。 白玨笑了下,將票據折好,遞給夏迎春:“輸了算我的,贏了咱倆對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