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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姜扁嘴,“阿沉哥哥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啊?!?/br> “若是有人陷害你,那人不會被放過?!?/br> 宋沉敲了敲桌面,定定的看向她,是明顯的探尋,“是誰?” 誰這么大膽敢陷害懷玉公主? “你直接告知我便是,其余不必多加擔憂?!?/br> 他愈發溫和了聲音安撫她,“放心,我定替你報仇?!?/br> 謝姜眨眨眼,摸了摸下巴,“我要自己來,而且,我在等一個時機?!?/br> 宋沉皺起眉,“何意?” “等這三罪并加他一身的時機?!?/br> 說著,謝姜不由得笑出了聲,明亮的眸帶著狡黠,“既是要處理,不如刺激些,這份大禮想必他會喜歡?!?/br> 聞言,宋沉不由得靠近了些,細細的將她打量。 她已經不是幼時那個只會牽著他衣角撒嬌的小團子了,她出落得亭亭玉立,如畫的眉眼帶著幾分青澀,澄澈的眸攬了半寸的美好,余下的粼粼清波層疊幾番后,清晰的映了他的眉眼。 宋沉這才恍惚的明白,謝姜已經在慢慢的長大了,她不再滿足于被他和謝珺護在身后,她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考量,也有自己的傲骨和底線。 這本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不知為何,宋沉在感慨“吾家有女初長成”之余,還生出了幾分惆悵。 其實,若是可以,他愿意謝姜永遠做那個揚著小臉撒嬌,坐在他身側乖乖練字的小丫頭。 宋沉年幼時入東宮做了太子伴讀,后來又是一路順利的做了大理寺少卿,如今的自制力自然是過人的,是以,縱使他心緒百轉,他面上表情并沒有什么變化,只輕輕“嗯”了一聲。 “你開心便好?!?/br> 對于謝姜想要折騰的那個人,宋沉并沒有多大的興趣,反正他已經回來了,接下來一段時間也不會去遠,會一直守著她,屆時他暗中推上一把便是了。 再說了,那三罪隨便一個拎出來,都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處理的。 這般想著,他便是放心了不少,慢條斯理的將茶水飲盡了,一手隨意的搭在桌案邊沿,“許久未聽你撫琴了?!?/br> 謝姜挑眉,刻意摸了摸下巴,“我前幾日手上受了傷剛好呢?!?/br> 她故意用上了撒嬌的語氣,聽的宋沉眉梢抖了抖,直接猜到了她的小心思,“我今日剛回來,帶了些小玩意,等會兒你隨我回府,去看看有沒有什么喜歡的?!?/br> “好~” 謝姜瞬間變臉,清淺的笑明媚的近乎晃了他的眼,“我去取琴?!?/br> 視線里小姑娘蹦跶著繞到隔間,月白的發帶末端綴了小叮當,隨著她的動作清越作響,染了幾分雀躍。 宋沉垂眸,看向謝姜練的字。 他從那字跡中尋到了幾分自己的影子——— 那是他在她生命中存在的證明。 第12章 謝姜更加想要報答皇叔了…… 除夕那一天下了一場大雪,直到夜色漫上窗欞才停,素白的雪在視線里綿延而去,謝姜裹了厚實的斗篷與小白在殿前踩雪。 石榴紅的繡鞋緩緩陷入白雪,謝姜提著層疊的裙擺,一腳一腳的踩過去,饒有興趣的轉起了圈圈。 圣人與謝珺到來時便是看到了一圈圈的腳印,小姑娘火紅的一團,笑聲直接闖入他們耳中,一群宮人守在廊下,緊張的看著那已經玩的歡脫了的兩只,就怕一個意外發生。 圣人隨意的擺手示意她們暫且退下,自己大步走過去。 謝姜正倒著走,一手拿著球逗小白,走的不快,存了有意遛小白的心思,大約是方才看它吃多了想帶它消消食。 身后傳來衣料的簌簌聲響,謝姜還未反應過來,脊背便是猝不及防的撞上了什么,她身形一晃,繡鞋陷入了白雪直接歪了一下,整個人沒穩住,栽倒的同時被人穩穩地扶住了胳膊。 她看到了不算陌生的手掌,一道傷疤直接橫過了手背,可見其主人受過的危險和苦難。 謝姜眨眨眼,一把抓住了來人的手腕,借著他的扶持轉過身去,笑著揪住了他的衣袖,“父皇!” 圣人按住了她的肩阻止她的蹦跶,屈指在她額頭敲了一記,“過完年你就快及笄了,怎么還咋咋呼呼的?” 謝姜捂著額頭“哎呦”了一聲,扁起了小嘴,努力睜大了水潤的眸,可憐兮兮的,“父皇欺負人?!?/br> 她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聲音低下去幾分,卻足夠清晰的傳入圣人耳中,“上次父皇嫌棄園園太過安靜老成,讓我多動一動,怎么今日就嫌棄我咋呼了?” 余光瞥見靛色的斗篷,謝姜勾起唇角,直接將手里圣人的衣袖連帶著他的手腕扔出去,側身撲向另一人,“哥哥你看,今日還是除夕呢,父皇就知道欺負人?!?/br> 說著,她還故作委屈的在謝珺胳膊上蹭了蹭,放軟了聲音再度“哼”了一次,似是一彎輕羽,撓的圣人心頭直接軟化了。 謝珺面不改色的穩住謝姜的身子,縱容她扒拉著自己撒嬌,很是配合的拍了拍她的脊背,緊皺的眉緩緩舒展開了,開口亦是溫和的,“無妨,我不嫌棄?!?/br> 謝姜歪了歪腦袋,任由謝珺替她緊了緊斗篷,雪白的狐毛堆在她脖頸處,襯的她的耳垂愈發的盈盈如玉,這樣一來,她唇上丹色的胭脂便是她面上最為明艷的一筆。 瞥了一眼這一圈圈的腳印,謝珺直接將謝姜抱出來,是那種抱小孩子的抱法,雙手托住她腋下,將她穩穩的放到青石路面上,伸手撣了撣她斗篷上的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