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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璟逸一臉不解,喃喃道:“父皇到底要做什么?是想養蠱看他們斗得如火如荼,還是打算一位縱容到最后再一個個的收拾,一網打盡?” 狗蛋兒拉著他干爹的手,聽著他嘀嘀咕咕的說什么“養蠱”“縱容”“一網打盡”,還問了一句:“什么意思?” 聽到孩子這么問,魏璟逸揉了揉他的腦袋,輕笑道:“沒什么意思?就是隨便說說,你可不要跟別人說?!?/br> 狗蛋兒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嗯嗯?!?/br> 魏璟逸知道狗蛋兒口風嚴,對他也放心,不過,對于他父親的縱容,他實在想不明白,還忍不住吐槽:“不理解?!?/br> “不理解就不想它了,與干爹又沒有關系?!惫返皟弘S口道。 而聽到這話,魏璟逸眉尾一挑,眼前一亮,想了想,確實也如他所說,當即一把抱起了狗蛋兒,摁著他的頭親了一口。 狗蛋兒也不知所覺的摸摸頭笑笑,全然不知自己到底說的哪句話戳中了他的心窩子。 父子倆的這互動看的周邊的宮人們也覺得這兩人感情真是好,像對父子一樣,但他們也只敢私下里說說。 六殿下待人接物一向和善,與男女感情上也不大在意,先不說未納正妃,府中至今也沒個妾身通房,這事兒在宮里并不算秘密。 “咱們狗蛋兒說的對,這都是我父皇要考慮的事情,與我又有何干?養蠱也好,捧殺也好,亦或是刻意縱容考察這幾個兄長也好,都不重要?!?/br> 此時最當緊的還是狗蛋兒的事。 兩人在這皇宮內走了許久,才到了登聞鼓的跟前,這面鼓就擺在每日上朝必經之路的朝堂前,迎著朝陽和晚霞,象征著朝廷的光輝和威嚴。 登聞鼓離地足有六尺高,鼓棒就擺放在登聞鼓兩側,皇宮大內的人有途經此處的見他們二人駐足,還忍不住跟著瞧了瞧情況。 六皇子之前去賑災,好些日子沒來上朝,今日不僅來了,竟還帶了個孩子入了宮,他們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幾年前,這種事也發生過一次。 宮外的事情是上午發生,還沒有傳到皇宮內,所以此時還有宮人在底下竊竊私語道:“六殿下還真是喜歡孩子呢!怎么不自己生一個?” 他們原先還想著是不是六殿下帶孩子來玩,正好走到了登聞鼓跟前,便沒打算管,直到他們看見六皇子拿起鼓棒交到了孩子手中…… 不成! 有內監好心過來提醒了一句:“這鼓可不能隨意敲響,會惹了內務府的人來,那些人可是軟硬不吃的?!?/br> 六皇子點點頭,他自然知道此事,可還是感謝這些宮人的好意。 但不管宮人們怎么想也想象不出,他今日過來就是特意帶狗蛋兒過來敲登聞鼓的。 只見狗蛋兒拿著鼓棒,一蹦一蹦的,只有跳起來才能勉強夠得到鼓面,魏璟逸見他跳的艱難,直接伸出手攥助了那鼓棒,只道:“給我吧,我來敲?!?/br> 狗蛋兒拍拍他的手,謝絕了他干爹的好意,但這件事是他和他娘的事情,得他自己來,不好再麻煩他干爹,所以只是搖搖頭,說道:“不了,我自己來,干爹喚人拿個板凳過來吧!” 魏璟逸明白他的想法,這孩子說到底還是年齡小,什么都擺在臉上。 “板凳倒是不必,我抱你?!?/br> 說著,他一手挆著狗蛋兒的屁股,一手挽著他的腰,將他抱起,輕松能夠到鼓面,這個姿勢也能讓他把胳膊空出來。 “敲吧!記得用力敲,今日既然來了,就別做讓自己后悔的事?!蔽涵Z逸鼓勵道。 狗蛋兒一臉鄭重的點了點頭:“好?!?/br> 而此時,陛下正陪著太后在慈寧宮說話,兩人說起的正是今日狗蛋兒鬧出的事情,如今,能夠傳遍大街小巷的消息,自然也瞞不過陛下的耳朵。 說起來,此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端看他想不想對這些人動手。 只見陛下端著一杯茶小口小口的抿了后才問:“皇額娘覺得,那孩子可敢來敲登聞鼓?!?/br> 只見太后端坐在椅上,回道:“我倒不懷疑那孩子的勇氣,只不過終究是個尋常子弟,唯一特殊的,無非他是小六認下的義子罷了?!?/br> “那孩子可不只是尋常子弟,皇額娘可曾記得幾年前,小六曾帶過一個孩子入宮,便是那孩子了?!?/br> 陛下說的這話倒是叫太后有些意外:“我記得那孩子好像是北涼王家的庶子吧!名字倒是別致!” 陛下想了想那孩子的名字,不禁笑笑:“皇額娘好記性,是挺別致的,朕還記得那孩子叫狗蛋兒,有趣的緊,不過兒子覺得,此事歸根結底,端看小六敢不敢帶這孩子入宮?!?/br> “若是那孩子的話,哀家倒是覺得他敢?!碧筝p笑道。 陛下表情一斂,反問:“哦?何以見得?” 聽自己兒子這么問,太后搖搖頭,一臉無奈:“皇帝,你平時還是多關心關心小六吧!” 多顯而易見的道理,小六那孩子最重情義,旁人也便罷了,偏偏是北涼王家的側妃和那個側妃生的孩子,若是他們母子,那小六做出什么事她都不覺得意外。 “朕倒不這么認為,小六那孩子若是真帶那孩子帶進宮,恐怕要將這他幾個兄長得罪了個干凈……” 太后瞥了他一眼,沒說話,心道:她這個兒子還真當小六在乎那些同父異母的弟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