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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璟逸眨眨眼睛,附和道:“他怎么回的?” 孟夫子氣得吹胡子瞪眼兒。 “這小子說,背書?還不如讓他去爬刀山,緊接著就躥到樹上去了,也不知這小子到底是跟誰學的功夫,小小年紀手腳倒是靈活?!?/br> 魏璟逸小聲夸了一句:“靈活好??!” 孟夫子胡子一抖,抽了抽嘴角:“好什么好?四歲的孩子哪有長他那么大個頭兒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小子六七歲了呢,還有他那把子力氣,估計就是隨了他爹,殿下你是不知道,院子里那口空的大水缸,那么老大,大人都不一定能舉得起來,可昨天我是親眼看著的,他竟然給舉起來了,舉起來了……” 說到這,孟夫子咽了口唾沫,想起昨日的情景,仍舊是十分驚恐:“那缸得有幾十斤吧!他就那么給舉起來了,看得在下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他如今才多大,四歲??!說出去誰敢信?” 魏璟逸見孟夫子屬實是嚇得不輕,魏璟逸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孟夫子多慮了,這有什么不信的?本殿下就信,我們狗蛋兒天生就是做大將軍的料子,打小看他就行!” 孟夫子“……” 什么叫打小看他就行?這小子要是再不管管,估計都要上天了。 狗蛋兒是個好苗子,這一點毋庸置疑,他剛來府上的時候這小子才一歲,如今長到四歲,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這小子的聰明勁兒從小就能看得出來,他也知道狗蛋兒是做大將軍的材料,但能安安穩穩的做個官兒,何苦要去沙場拼命?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那戰爭就這么好打? 魏璟逸看得出孟夫子的心思,也知道他是為狗蛋兒好,但有的人的命數是天定的。 狗蛋兒從小就喜歡舞刀弄劍,他三歲時,翠花給他削了一把桃木劍辟邪,但這小子整日拿著木劍揮來揮去,愛不釋手,磕著碰著都要心疼,不光是這,他覬覦他娘那把玄月弓許久了,就等著自己再大些就能拉得動這弓弦。 現在他還小,又是在長身體,翠花怕他傷著,便不叫他動那把弓,但她不在家的時候魏璟逸可是瞧見過狗蛋兒扛著那弓在院子里炫耀。 要知道那玄月弓的重量遠非一般弓箭能比,偏偏狗蛋兒就能扛著到處跑,這不可謂不驚人。 “官場也好,戰場也好,都是命數,孟夫子不必過于憂心,本殿下瞧著孟夫子也是塊當兵的料子,興許你與這戰場還有一定的緣分,趕明兒做個將軍也不是說不行?!?/br> 魏璟逸這話儼然是在開玩笑,但孟夫子卻驚訝的不行:“殿下真是說笑了,在下寒窗苦讀十來年,為的就是科舉做官,怎么可能會去戰場,不可能,不可能……” 魏璟逸瞥了他一眼:“世事無常,孟夫子話說早了……” 孟夫子“……” 他們家六殿下,就是倔! 兩人正說著話時,狗蛋兒忽然從一處茂密的樹杈上露了個頭,嘻嘻笑著朝兩人大喊道:“我要做大將軍,夫子也要做大將軍,咱們一塊兒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br> 孟夫子黑了一張臉:“張澤,你趕緊給我下來?!?/br> 狗蛋兒看著孟夫子那張猙獰的臉,很快,又把頭縮進了樹葉中,躲了起來,不過兩人還是能夠聽見那樹葉深處傳來狗蛋兒的聲音。 只聽他悶聲道:“我不叫張澤,我叫狗蛋兒……” 孟夫子“……” 有孟夫子在跟前,狗蛋兒原打算在這樹上多待一會兒,反正那些蟲子一個個的都躲他躲的不行,不過魏璟逸卻不知道這情形,怕他被蚊蟲叮咬,趕忙哄他下來。 狗蛋兒心里清楚,有他干爹在,孟夫子就不會打他手板,所以很快便從那樹上躥了下來,繞開了孟夫子躲到了魏璟逸身后,看的孟夫子的面色一變再變。 他有這么可怕嗎? 不過他還沒忘記正事兒,問及那千字文他背的如何,兩人只見狗蛋兒搖頭晃腦的說道:“我會背??!” “那你背來聽聽!” “好??!也乎哉焉,者助語謂,誚等蒙愚……” 才剛聽了一句孟夫子就覺得不對勁,于是皺起了眉頭,厲喝道:“你這背的什么玩意兒?” 魏璟逸扯了他一把,看著他,還有些難以置信:“狗蛋兒……他好像在倒背!” 雖然這事兒他也干過,但他那會兒可比狗蛋兒大多了,北涼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丟的是什么寶貝! 孟夫子“……” 他娘的,這小子要是真做大將軍就可惜了! 第五十章 狗蛋兒雖然個頭長的大, 但到底還是個四歲的孩子,愛玩的性子跟孩子一個樣兒,偏偏魏璟逸都由著他, 只等他玩累了再叫下人帶他去洗澡。 這一天天跑跑跳跳,上上下下, 狗蛋兒就像個精力無限的小炮彈, 衣服上沾的都是泥,魏璟逸也不嫌棄,伸手替他撣了撣灰,邊撣邊抱怨:“瞧你這一身, 臟兮兮的, 回頭你爹看見了不得打你?” 他說的那“爹”自然是張翠花, 狗蛋兒如今大了也知道事兒, 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他心里也清楚,便嘟著嘴巴攬著魏璟逸的腰撒嬌道:“那不是還有你護著我嗎?干爹待我最好了,今晚我要跟干爹睡?!?/br> 聽到狗蛋兒又耍小性子, 魏璟逸也不介意,幫他捋了捋前額上那凌亂的發絲, 寵溺道:“行了行了,就你嘴甜,趕緊去洗個澡,臟兮兮的, 不洗澡我可不帶你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