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天肯回宮了嗎 第1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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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把球高高往后拋出,冷臉示意團團圍住她的人讓路。 方才還算和顏悅色的禹親王站在她面前,不肯挪步。 “姑娘是說,我們祁元朝的人都長得丑?” 鸞冰玉笑了一聲,“你長得丑不丑,自己心里沒點數?要來問我?還是說你們這些人位高權重,平日里被奉承慣了,就真把自己當尊佛了?” 禹親王的臉色頓時難看。 他身旁人擰著臉要上前,禹親王伸出胳膊把人攔住。 “姑娘,是來自哪個外邦?” “你們不配知道,”鸞冰玉淡淡說,“祁元強盛又如何,這天下不是你們打下來的,你們不過是坐享其成貪圖玩樂的一群蛆,也配仗著國勢瞧不起人?” 紈绔到底是紈绔,皇上尚且給她三分薄面,親迎北濱使臣,這群人卻不將北邊列國放在眼里。 她也瞧不起這群鼠目寸光的人。 “讓開!” 鸞冰玉有點兒不耐煩了,把禹親王往邊推了一把。 清辭瞧著場上氣氛不對勁,一群人圍著鸞冰玉遲遲不散開。 她離得遠,也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 突然,一道裂空巨響在人群中炸開,如晴空驚雷,圍攏的人群轟擁四散。 鸞冰玉持著長鞭站在那里,隨手一甩,鞭身劈在地上,驚起一片草葉。 她沒有罷休的樣子,一鞭又一鞭劈在他們身后。 慌忙之中劉明崇被絆倒摔在地上,鸞冰玉向他走過去,咬了咬牙,抬起手—— 劉明崇驚叫著屁股在地上后挪,那道要命的鞭子在他面前,被人生生握住。 清辭的手痛得無法言喻,卻仍將鞭子握得緊緊的,鸞冰玉抽了一下,沒能抽出。 鸞冰玉眼看著清辭的手掌中滴出血來,胸腔中的難過一點點的被掐滅,難以置信,“你怎么能徒手……” “不管發生了什么,去皇上面前告狀去,他會為你主持公道?!?/br> 劉明崇爬起來剛要跑。 清辭伸出腳再次絆倒他,“跑什么?!?/br> 劉明崇摔了個狗吃屎,這才結結巴巴的說:“貴,貴妃娘娘啊?!?/br> “嗯?!?/br> 見鸞冰玉情緒穩定下來,沒有再打的意思,清辭松開鞭子,流血的手自然垂在身側,淡淡道:“劉明崇,我看到你先去揪的公主頭發,這件事去皇上面前說吧?!?/br> 鸞冰玉此刻早已忘了方才的氣憤,只是一眼不眨的盯著貴妃的手。 她這鞭子劈下去,的確是要命的,若劈到手掌,輕則骨裂,重則斷掌。 而貴妃徒手接住,居然還能穩穩站在這里,只是那微皺的眉頭能看出確實很痛。 “你會武功?” 清辭點了下頭,反問:“你也會武功?” 鸞冰玉收好鞭子,不太輕松的說:“遠遠不如你,這鞭子若是我來接,這手已經廢了?!?/br> “我也沒好到哪兒去?!?/br> 清辭的手掌確實痛的厲害,跟在火里烤似的,她也感覺到溫熱的血在往下淌。 ------------ 第一百九十二章 待客之道 江太醫給清辭清洗傷口,傅景翊沒心情去處理劉明崇跟鸞冰玉那點事兒,就讓他們呆在外面等著。 他則站在清辭身邊,沉著臉看著江太醫給她上藥,又把她的手掌一層層的綁起來。 清辭道:“你得空就去替鸞冰玉主持個公道啊,不用呆在這兒?!?/br> 傅景翊沉聲道:“你不記得自己有身孕了,你去擋鞭子?” “我不去擋,鸞冰玉就把劉明崇劈死了?!?/br> “你拿你和皇子的命去換劉明崇,”傅景翊太生氣了,“你知不知道孰輕孰重?” 他言語里的指責很顯然。 清辭解釋道:“鸞冰玉若真的劈死了劉明崇,這事你怎么辦,處置了鸞冰玉,今后跟北濱國怎么相處,不處置的話,劉太傅那里恐怕寒了心,要鬧翻天去了。你想想那處境,到時候最為難的,就是皇帝你?!?/br> 傅景翊不容置喙道:“不論如何,朕都不準你再做這樣的事,為誰擋都不行?!?/br> 清辭無力道:“我有分寸的?!?/br> 江太醫在此時說:“手掌傷可見骨,必須要外敷藥物,有些藥物是不利于保胎的?!?/br> 聽到這里,傅景翊的嘴角拉垮得更深了。 清辭趕緊要把繃帶撕開來,“那就別用這些藥,把它洗掉?!?/br> “不準洗,”傅景翊命令道,“江太醫,給她綁好?!?/br> 當著傅景翊的面,清辭也不敢犟,心里想著一會兒背著他,就馬上去把藥洗掉。 江太醫繼續給她綁,寬慰道:“一般是不會有影響的,只是相較正常情況下多一點風險而已,娘娘不必憂慮?!?/br> “嗯?!?/br> 清辭嘴上說嗯,眼睛很認真的看著江太醫是給他怎么綁的,到時候她洗干凈了還得照模樣給綁起來。 傅景翊立馬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你敢把藥洗掉,以后就別想出宮了,你看朕還能不能讓你踏出去一步?!?/br> 清辭哼了一聲。 攔得??? 傅景翊見她不怕,就干脆威脅道:“你手不想要了,這個孩子朕也就不要了,你試試?!?/br> 清辭這才抬起頭看他,瞪直了眼睛。 “你不要,我要?!?/br> 傅景翊啞口無言,緩緩后,無奈道:“聽話,別讓我擔心?!?/br> 就算清辭答應得好好的,傅景翊還是不太信,她說要一個人留在寢宮里休息,傅景翊非得拉著她一起出去。 殿外,劉明崇跪在地上。 鸞冰玉站在他一邊,道:“皇上,不止這個人,還有別的人,他們一堆人欺負我一個?!?/br> 劉明崇跪著頷首道:“皇上,臣不知道她是玉公主啊,她也沒有說……” “無論她是誰,都不是你揪她頭發的理由?!?/br> 清辭被扶到椅上坐下,口氣不太好。 劉明崇解釋道:“我們在打球,她擅自跑進來攪亂局勢,頭發甩到了我臉上,我就想提醒一下她?!?/br> 鸞冰玉斜睨著他,“揪我頭發是小事,你們說我北濱是犄角旮旯里的小國,還說我們北邊小國的女子生的好看,千里迢迢過來都是供人消遣的?!?/br> 當她反諷祁元男子長得丑時,劉明崇便說了一句話:你們這些女的長得好看又如何,來祁元國不就是供我們消遣的?你上這兒來,不就是指望著我們中有人看上你? 他不僅這樣說,還伸手去摸她的下巴,這才致使鸞冰玉怒火中燒。 她本就是母國送給皇上的禮物,這事她自己心中就有芥蒂,被這樣說出口,自然惱羞成怒,恨不能跟劉明崇拼個你死我活。 清辭聽到鸞冰玉這話,心里便生起了一股嫌惡。這群世家子弟,這樣膚淺下流? 傅景翊蹙眉道:“劉明崇,外邦人無論男女,無論身份,來祁元便是客,太傅沒有教過你待客之道?” 劉明崇頭深深垂在地上,“臣知錯?!?/br> “太傅教子不善,何以率為臣先。辭去職務,把兒子教明白了再入朝為官?!?/br> 劉明崇對這處罰難以置信,“皇上,臣只是一時口快,臣差點也被玉公主打死……” 傅景翊不予置理,擺了擺手,“拖下去?!?/br> 鸞冰玉沒想到皇上罰的這樣重,這處罰直接牽連到他爹,鸞冰玉很懷疑這劉太傅是不是不得圣心,借口除了呢。 “不僅是劉明崇,還有禹親……” “公主不妨再思量思量,”傅景翊淡淡道,“朕覺得處罰夠重了,公主覺得呢?” 鸞冰玉頓時滯聲,頓了一會兒,道:“陛下敬重我北濱,我代北濱百姓謝過陛下?!?/br> - 用晚膳的時候,清辭忍不住問: “這樣會不會太重了?讓人覺得皇上有失公允?” “欺辱北濱公主事小,蔑視北邊列國事大。劉明崇一句話,得罪了北邊所有國家。這事不嚴加處置,只怕這種自恃大國而瞧不起外邦人的風氣會越來越惡劣?!?/br> 傅景翊不讓她用傷手拿筷子,親手喂給她吃,一邊喂,一邊說:“羽國以武立國,能人異士數不勝數,原是不可小覷的國邦,卻太過目中無人,還縱容司覃然在我朝肆意妄為,也未曾善待羽國百姓,對周邊列國也是不放在眼里,久積民怨,不得人心?!?/br> 不管什么菜,他都只喂一口,哪怕清辭的目光里有再多渴望,他都不縱容她多吃一點。 提到司覃然,清辭又想起那一遭過往,受傷的手不受控制的握緊,劇痛頃刻肆延。 傅景翊見她眉頭皺了下,看著她問:“當初你的失蹤,跟司覃然有關對嗎?” 清辭點了下頭,可其中的事她不想細說,也不想細想。 “別說這個了?!?/br> 傅景翊立刻止住嘴,回到那個話題上,“在羽國的戰事上能這樣順利,離不開羽國周邊幾個國邦的協助。劉明崇等人的言論在外邦看來,就代表祁元朝的態度,必須嚴懲以儆效尤,我們不能走羽國的老路?!?/br> 能把羽國打得節節敗退,落在外邦眼里祁元確實強大,可如今的祁元遍地婦孺,缺了多少男丁,為安撫這些失了主心骨的小家以及戰事上的損耗,又掏了多大的財力。 羽國這一戰是孤注一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