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先別急。戰玉元阻止了他,聽到車后的保安說昨天那輛悍馬又來了,我已經放進來了。 他挑了下眉,低頭用手指撥了撥枝葉,話卻是對前面的站澤疏說的:既然敢開這個門,那想必身后有人幫他們撐腰,你回頭讓人調查一下就是了。 說著,車子已經到了接待大樓門口。 敞開的大門里除了接待的前臺,還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平頭男人。 那男人戴著口罩,看到從車上率先下來的站澤疏,瞳孔緊縮的一瞬,很快便恢復了正常,鎮定地掏出手機放在耳邊假裝接電話離開前臺,走到電梯前說我馬上就來。 見到這一幕的戰澤疏扭頭看了眼下車的戰玉元。 倆人對視了一眼,抬步走了進去。 秋昀留在了車上,蔫噠噠的徐權一見那倆人走了,頓時來了精神。 他探出藤蔓搭上秋昀,一股腦拋出他心中的疑惑:歌兒,剛才你家冤大頭和那個戰組長說的浮空島是個什么玩意兒???還有人植物化的源頭是燕山?你家冤大頭是個什么來頭啊,我剛才聽到他說他父親和伴侶在這邊靜養 徐權在實驗室里能交流的對象不多。 讓他暢所欲言的人更是沒有,其一是跟人交流不便,其二是他跟其他植物化的人是競爭關系,大家配合實驗室做貢獻,能得到靈氣,他自然不愿意跟那些植物化的人有過多的接觸。 秋昀靜靜聽他叭叭完,思忖了片刻,道:當今世上,存在著一批修仙的人,這些人住在浮空島里與世隔絕。 而浮空島就跟修仙小說里的洞天福地一樣,被人發現的占領發展成了一個門派,而沒被人發現的,里面什么情況我不清楚,不過讓咱們變成植物的東西,就是從沒被人發現的浮空島里跑出來的。 本來這些浮空島不為外人所知,現在卻要相繼現世了。 所以徐權消化了好一會兒,才喃喃道:你之前說的世界變了是這個意思? 秋昀嗯了一聲,又聽到他說:那咱們這樣的怎么辦?會不會被當成妖繼而被人類排斥??? 不好說。如果浮空島將相繼現世,世界估計會靈氣大復蘇,修仙也會進入民眾的視野,到時候資源爭奪必不可少。 不過這種可能暫時不會出現。 畢竟是現代文明,有法律的約束,國家也強勢。 他正要安慰一下徐權,搭在他枝蔓上的藤蔓咻地一下縮了回去。 下一瞬,車門被人拉開了。 戰玉元瞥了一眼副駕駛座上的徐權,捂嘴輕咳了一聲,虛弱道:我要先在這修養一段時間,正好咱們的賭約還沒結束,你 什么賭約?緊隨其后的戰澤疏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抱起徐權問道。 就是跟我的小月月打了個賭。戰玉元也彎腰抱起秋昀,帶上車門:先去住的地方看看。 而秋昀一言難盡地看向戰玉元。 本來賭約這事他都忘了,但經過戰玉元一提醒,他就覺得昨晚的心軟白瞎了畢竟都傷成了這樣,還不忘記這一茬。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送上。 感謝在20210602 04:39:02~20210602 22:35: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青蕪 11瓶;西昭 10瓶;七月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0章 白月光的小爸(21) 戰玉霖剛開完會回到辦公室, 就接到療養院那邊打的電話。 他示意報告今日行程的助理先出去,等門被關上,這才接通電話:王院長啊, 這個時間打電話給我是有什么事嗎? 也沒什么事,就是來跟你談一下柯先生的情況。 那頭的王院長語重心長地說:柯先生都住進來半個多月了, 拒不接受心理治療, 導致情況愈發嚴重, 昨天你走后,他又睡著了, 到現在都沒醒來,長久下去, 這對病人的身心發展極為不利啊。 那您有什么建議?戰玉霖意味不明地問。 作為心理醫生,我自然是希望病人能痊愈, 但病人不信任我, 這種情況就需要你們家屬配合,幫忙找出病人郁結于心的原因,我才好對癥下.藥不是。 這戰玉霖故作遲疑。 戰先生你考慮一下,畢竟再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對吧。王院長說完就要掛電話,末了似是想到了什么, 不著痕跡地說:對了,剛才你哥帶著一個長發齊腰, 穿繁復古裝, 打扮得跟cosplay一樣的男人來了我院。 我哥和小叔?聞言,戰玉霖當即坐直了身體, 眸光一厲,聲音卻不顯露分毫:他們是去看我小爸的吧? 我問了一下前臺,說是你哥身體不好, 要在我院靜養一段時間。得到確切答應的王院長悄悄松了口氣:好了,我就不打擾你了,柯先生的問題你考慮清楚了可以來療養院找我。 掛了電話,戰玉霖嗤笑了一聲。 不過,戰玉元和站澤疏去療養院做什么? 他可不信戰玉元身體不好這種借口想到昨天看到的那株玫瑰,應該就是小歌沒錯,不然以戰玉元的性格,怎么會莫名其妙帶著一株玫瑰下島? 本來昨晚他想回莊園繼續試探一下,沒想到戰玉元沒回來??山裉靺s又出現在療養院他到底想做什么? 是覺得沒人能認出小歌,跑下來炫耀來了? 還是單純為了讓小歌看老頭子認不出自己,和怎么把對自己的寵愛給了一個冒牌貨繼而讓小歌對老頭子死心? 或者兩者都有? 想到這兒,他靠在椅背上,捏了捏眉心,按下心中想前去療養院一探究竟的想法,放下這事兒,轉而深思起了另外一件事。 燕山療養院是他精心為冒牌貨找的,他做過詳細的調查,人在剛變成植物的時候,會有一段轉化期,這個時間里的人沒有反抗能力。 冒牌貨是修士,這是他唯一抓.住冒牌貨的機會。 而修士變成植物應該就是妖,妖的話,應該會有妖丹? 沒有也不要緊,先拿來試驗總結經驗,等冒牌貨失蹤了,戰玉元想瞞住小歌的事兒,必定會再次派人過來。 可這都住了半個多月了,也不見被感染,難不成是有修為的人不容易被感染? 。 這邊的戰澤疏把戰玉元送到療養院的住房部就走了,連兄長戰澤朗都沒去看,只在臨別前說會讓人去調查療養院的情況。 秋昀就跟著戰玉元在這邊住了下來。 下午,戰玉元帶他去拜訪同住療養院的戰澤朗和柯長歌。但戰澤朗防戰玉元防得厲害,連門都沒讓進。 他看到兒子臉色蒼白,都不用找借口,直接讓兒子回去休息,就把人給打發了。 戰玉元也不惱,抱著懷里的月季邊走邊嘆息道:虧得你還把我父親當真愛,可他呢,把個假貨當真寶貝,對真的卻視而不見,真是辜負了你對他的一腔真心。 哈? 秋昀看了看自己現在的身體,再看向戰玉元一臉痛心的模樣,忍到進了客房,直接伸出藤蔓在他后背上輕抽過去。 藤蔓剛落下,一道悶.哼從對方的喉間溢出。 對方手快地捂住嘴,連串咳嗽聲緊隨而至,一聲又一聲,沉悶而壓抑,將蒼白的臉都憋紅了,身體也仿佛站不穩一般搖晃,這般脆弱的模樣就好似易碎的玻璃。 秋昀舉著藤蔓僵在當場。 我沒事。好半響后,微喘的聲音夾雜著零碎的咳嗽,還故作淡然地安慰他:就是喉嚨有點癢,咳出來就好了。 秋昀盯著他的臉,陷入了自我懷疑當中。 剛才剛才自己用力了嗎? 他下意識從花瓶里跳出來,試著用相同的力氣去抽旁邊的椅子,椅子應聲而塌,嚇得他往后一跳,撞到了聽到動靜下來的徐權身上。 徐權問他怎么了? 他卻舉起藤蔓,沉思地看了半響,又把目光投向眉眼恢復了溫潤,且背著手的戰玉元,舉起的藤蔓疾馳甩向旁邊的桌子,卻在落下的瞬間,驟然停止,堪堪懸在桌面上方。 幾秒后,桌子紋絲不動。 他懷疑是自己多心了,畢竟昨晚藤蔓纏了戰玉元手腕一個晚上,也確實察覺到對方體內的靈氣空了,脈象虛弱。 只是就在他收回藤蔓時,咔嚓一聲,原先完好無損的桌子轟然倒塌。 客廳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緊接著一股無形的尷尬在空氣中蔓延。 片刻后,唇角滯了一瞬的戰玉元訝異地挑了下眉,率先打破尷尬的氣氛:看來我給你的靈液沒白喝。 沒錯過他臉上細微變化的秋昀心中冷呵一聲。 到了這一步,哪里還看不來,戰玉元剛才的咳嗽就是故意的。就算知道是故意的,他還沒法發作,因為對方也說了是因為喉嚨癢。 秋昀現在是又氣又無奈。 從落到戰玉元手里后,他沒少為了讓對方死心而說些刺激對方的話,可對方固執又偏執,現在還搞了這么一出,他是拿對方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他在心里嘆了口氣,伸出藤蔓要往樓上爬,一道陰影籠罩過來,旋即身體懸空,一股檀香味鉆入鼻息。 生氣了? 頭頂響起戰玉元標志性的清泠嗓音,對方抱著他邊上樓邊道:我知道錯了??杀荒銚臓繏斓母杏X實在是太好了。 前一句還像個人話。 后面又開始狗了 你不知道昨晚你纏著我的手腕,告訴我不會逃跑時,我心里有多高興。 說到這兒的時候,他唇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揚,就連聲音里都透著無法言說的滿足:當初你拿我父親和戰玉霖來刺激我,我氣急的時候是真動過把你關在乘仙宮一輩子的想法,但我現在慶幸自己當時沒那么做,不然又怎么會得到你的回應? 跟隨在身后的徐權被喂了一嘴的狗糧。 心中正感慨一下歌兒這運氣,雖然這冤大頭有點變.態,不過這不是什么大事,調.教一下就好了,主要靈液咳咳,真心難 等一下! 他一下子頓在臺階上,剛才是不是聽到了我父親、戰玉霖什么的? 不會是他想的那樣把? 他豎起耳朵去聽,就聽到冤大頭說:小爸,你昨晚是真的在擔心我對嗎?不然那么好的逃跑機會,你又怎么會放棄? 小爸? 徐權懵了。 冤大頭也是那誰的兒子? 歌兒這是把戰家的一家三口都給拿下了? 徐權還想聽聽,對方卻已經上了二樓,啪地帶上了門。 他略微有些遺憾,又有些興奮,論調.教,歌兒跟他不相上下,可論找刺激,他自嘆不如??! 而門內的戰玉元抱著秋昀走到陽臺上。 他取出搖椅,靠坐了上去,把裝著秋昀的花瓶放在心口,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翠綠的枝葉。 戰玉元有些不滿足現在這樣的相處。 他想觸摸皮膚而帶來的真實感,也想雙.唇觸碰后靈魂被填滿的感覺,便開口問道:你想化形嗎? 自從知道吸收靈氣達到飽和狀態就能讓小爸化形后,他就準備好了靈液。 原本他是想用靈液誘哄小爸把離婚協議給簽了,被小爸刺激了一下,才有了后來的賭約。 不想。 秋昀在他掌心寫道。 化形了他不就是戰玉元砧板上的rou? 戰玉元有些遺憾:你放心,沒得到你的同意,我不會對你做什么。 你說這話的時候,想想我變成植物那一瞬你在做什么。 那天的回憶瞬間浮現在腦海。 唇.間仿佛還殘留著讓他著迷的溫軟觸感,呼吸一滯,眼神變得火熱起來。 這旖旎心思一起,就怎么壓都壓不下去。 便垂眸看向懷里的枝蔓,竭力克制心里洶涌的沖動,只用指尖挑起一支,情不自禁地放在唇邊吻了吻灼熱的觸感從枝葉上傳遞到秋昀的感官,他枝蔓一顫,差點沒直接把藤蔓甩過去。 而戰玉元心里的渴望都快溢出來了。 可看著面前的月季,他只能幽幽地長嘆了一聲,找個話題轉移注意力:小爸,你知道我父親有過多少情人嗎? 秋昀不想跟他交流。 他似乎也不需要秋昀回應,自顧自道:我父親這個人年輕的時候有些自卑,因為在他那一輩里,除了他,其余旁支和堂兄弟姐妹都有修煉的根骨,雖然資質不一。 我爺爺這個人重家族重過一切,我父親沒有修煉天賦就被他直接放棄了。這樣的環境下長大,他自卑也很正常。只是,從我出生被檢測出絕佳的根骨后,他像是找到了證明自己不是廢物的方法,拼命找女人生孩子,只是他天生弱精,折騰了半輩子,把自己折騰到不行了,也就我和戰玉霖兩個兒子。 聽到這兒,秋昀沒忍住寫道你想說什么? 你不覺得他很臟嗎? 戰玉元絲毫不掩飾他對自己父親的厭惡:為了自己的私欲,他背叛婚姻,把女人當生育工具,玩不動了就找年輕的男孩子回家伺候他自己,這樣的人,我多看一眼都覺得是在污染我的眼睛,你又是怎么啃下去的? 再說我那個弟弟。戰玉元話鋒一轉:他能認出你來我很意外,這說明你在他心里地位不低,可饒是這樣,他為了認祖歸宗和我戰家的財產,還是把你送到了我父親床.上,這樣的人,你不覺得惡心嗎? 這是對他的濾鏡有多厚??? 柯長歌的私生活雖然比不上戰澤朗豐富,但也很混亂。 雖然他不理解戰玉霖的心態,可在這倆人的關系中,一直占據主導地位的也是柯長歌。 我跟他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