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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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見面的。謝沉淵帶著這個心智不全的半妖下了山,看見鎖妖塔時,眉梢一挑,白塔被一群兵圍了起來。 周圍燈火通明。 白凰站在官兵圍起來的圈內,神色隱有不耐,半妖們和那些婦人加起來足足有數百,像是一群流亡乞丐,跟在白凰身后。 他們前方,就是張弓搭箭的弓箭手。 蘭靈兒在最前面,雙臂張開。 一個氣宇軒昂的頭戴王冠的中年男子一臉怒容,兩人似乎在爭吵什么。 謝沉淵腳踩在一根枯枝上,發出聲響,所有人都看向他,中年男子見到謝沉淵,瞳孔一縮,紅潤的面色頓時慘白無比,猶如見了鬼一般,身體發軟好險倒在地上,周圍的侍衛也是驚惶無比。 謝沉淵的法相和他如出一轍,他們見到謝沉淵,心中自然是恐懼的,畢竟那可是一掌劈碎大乘期的存在! 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沉淵,你回來了。白凰打了個哈欠,隨意說道:那男人是大宛月國的王,叫蘭沐,正因為蔡修死的事情攔住我們讓我們不要走,我被他弄的好煩,你說要不要殺了他們。 蘭沐聽此,臉色更是白了幾瞬。 蘭靈兒趁機說道:父王,蔡修已死,你還為他做事干什么。 蘭沐望著不動聲色的謝沉淵,想了想,咬牙說道:諸位高人,我是有苦難言啊,蔡仙君,啊不,蔡修被青蓮宗派來鎮守此地,雖說私德有損,可是,我們大宛月國也受他名聲恩惠,有他在,大宛月國好歹沒有妖魔橫行啊。 他哪怕千錯萬錯,可他好歹庇護我們大宛月國不被其他國家侵略,還護大宛月國不受妖魔所害,我為了討好他,是送了許多女子不假,可我蘭家作為一代王室,我也將王室女送進去了呀。蘭沐老淚縱橫,也是一片心酸: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豈有天家女享福而子民受罪的情況。 如今,蔡修已死,青蓮宗的人肯定會遷怒于我。蘭沐作揖:還請各位高人將半妖留下,那些半妖不堪圣人教化,貌丑無比,乃是天地不容的怪物,高人帶走真的是沒有一點用處,不若留給大宛月國。 死的是一名大乘修士,這放在哪一個宗門都不會善罷甘休,死追到底,蘭沐只能希望青蓮宗的人能看著半妖的份上繞過他。 白凰冷笑一聲:怎么沒用了,好歹還有妖丹可以煉化呢。 這。蘭沐上前一步,剛想說什么,金絲履削斷了一角,鞋上明珠掉了一地。 蘭沐臉色一白。 走,或,死。謝沉淵定定望著蘭沐。 蘭沐臉色變換數次,最終還是走了,侍衛也退離的很迅速。 好了,跟我走吧。白凰拍拍手:帶你們去一個好地方,那些婦人你們背好了,師無儀,你在后面防止有人掉隊。 好。師無儀應聲道。 這可真是一件麻煩的事,還要買藥材,衣服。 謝沉淵看向白凰:我相信你能做好。 白凰笑了笑:天魔大人第一次吩咐的事情,白凰肯定會辦的漂漂亮亮的,對了,你身后的大個子是誰,怎么出去一趟撿了個半妖回來? 白凰鼻子很靈,雖然天守是完好的人形,但他還是聞到了斑駁混雜的妖氣。 他叫天守。謝沉淵不欲多言。 好吧。白凰知趣的轉移話題:那我走了,你應該能應付接下來的是吧。 謝沉淵暼了他一眼。 白凰咳了一聲,帶著一群半妖走了。 周圍只剩下了蘭靈兒。 她無措的站在原地,剛剛父王想抓半妖,她制止了,所以父王沒有帶她回宮,那她現在怎么辦? 謝沉淵走到她面前。 蘭靈兒對這個強大的男人一直有種淡淡的恐懼。 你想成王嗎?謝沉淵問道。 蘭靈兒愣了一下,而后很快低下頭:您在說笑嗎?哪有女子做王的? 你只要告訴我想不想? 蘭靈兒咬唇,忽然抬起頭,明媚的眼中藏著無法忽視的野心:想,可是整個長生大陸都將大亂,妖魔四起,我如何護住我的國家。 蘭靈兒渾身顫抖,她很聰慧,早已猜到謝沉淵的真實身份,正是傳說中的天魔,傳說天魔為妖魔共主,如今她卻在他面前大言不逆若是天魔讓她成王的條件是子民祭祀,她是不可能同意的。 所以,她才斗膽冒犯了一句。 那你就留在這里,數日之后,大道門的人會來這里勘察今日之事,你到時候如實相告,然后請求他們幫助讓你登上王位。謝沉淵猜測,過不了幾日,也許明日,后日,他的師弟們就來了。 他們愿意幫助我嗎?蘭靈兒心中忐忑。 你有仁善之心,比你父王更適合王位,他們會幫助你的。 青蓮宗來人也無需擔憂,你有大道門做倚仗,他們不敢對大宛月國如何。 損失了一名大乘期修士,青蓮宗元氣大傷,本來就不是大道門的對手,如今更是病虎,除非他們聯合北域妖王玄不落,大妖丹他們,不過,現如今,妖魔人族關系緊張,諒他們也不敢兩者聯手,畢竟青蓮宗最愛清譽,面子比里子重要,但是極有可能會聯合其他門派追殺自己。 謝沉淵心中思慮,想著下一步棋。 謝謝您。蘭靈兒想好了,心中害怕淡了些,更多的則是感謝。 但心中有些疑惑,傳說大道門與天魔之間勢不兩立,如今看,這位天魔大人與大道門的關系似乎也不像傳聞中那樣糟糕。 不用謝,機會是你自己把握的,王路是你自己選擇要走的,若是爭奪失敗,失去的是你自己的命。 我不會失敗的。蘭靈兒握緊拳頭:我會當一個好王,庇護我的子民,只要我在一天,大道門的恩情我會永記心中,以大道門為首。 幾天之后,她帶著大道門的仙長回宮,到時父王不想接她回來也不行。 謝沉淵點到即止,轉身離去。 天守連忙跟了上去。 蘭靈兒望著遠去的白衣身影,看著他逐漸淹沒在了nongnong夜色中,只身走進了黑暗,忽然覺得他像是在走一條沒有回頭的路,與千萬人逆肩,一人獨行。 第74章 師兄。 師兄,師兄。 師兄,你等等我們。 師兄!我是洛笙,你等等我們! 身后的呼喚聲越來越急,謝沉淵恍若未覺,雪白大袖飄蕩間有春風縈繞,偶爾也會和雪發交纏,恰逢出了林蔭,陽光照射下,白衣掠影時,馬上就會跟上一個巨大的身影,天守的身量極高,但他飛躍時卻像是一個攀騰山壑間的猿猴,靈活至極,他此刻頻頻回頭,眼睛閃著好奇的光,過了好一會,他忍不住對著謝沉淵說道。。 沉淵,后面有人在喊你。 天守憨憨的道:我們要不要停下來,他們跟了我們。他一邊跑跳,一邊數著手指:一,二,三天了。 說完又從背在身前的包裹里拿出一塊桂花糕吃,他身前的包裹大大的,三天前還是鼓鼓囊囊的樣子,現在已經癟了,看來只還夠吃半天的樣子,等吃完了,天守又拿出他腰間的一個撥浪鼓,叮叮當當的玩著,玩了一會,天守才反應過來沉淵還沒跟他說話呢。 沉淵。天守喊了一聲。 師兄!后面也跟了兩聲,一男聲,一女聲,看起來是不見到謝沉淵不罷休。 謝沉淵停下腳步,轉身看著來人。 天守立刻停了下來,乖乖的站在他身邊,等了一會,他坐在地上,揪著路邊的雜草玩,一根拔起就會數一下,等他數到三十五的時候,后面的兩人終于追了上來。 師兄。 關山越和洛笙也停下了追逐。 洛笙不禁向前走了一步,看見師兄的白發,感覺異常刺眼,她擦了擦眼睛,努力揚起一個笑容:師兄,我聽見有你的消息就來找你了。 聞師兄他現在受命駐扎在大楚,趙塵他和我們留在了大宛月國,還有一些門下弟子他們也趕到了各個小國互相扶持抵擋妖魔入侵。關山越接著說道:我們會幫助那個小公主的,還有。他看了一眼表情清冷的大師兄,腳尖點了點地,感覺有點傷心:師尊也到了大宛月國,青蓮宗的善人尊者也來了。 師兄,我給你帶了這個。洛笙從袖里拿出一個靈袋,遞給師兄:里面都是你的東西。東西遞到一半就被一只大手拿去了。 你這蠻妖!洛笙有點生氣:還不快點給師兄,這是師兄的。 是沉淵的,我知道。天守點頭:我幫他拿著。 小縱說過,自己要多幫忙呢,不能讓沉淵受累。 說完從包里又拿了一塊桂花糕吃著,高興的搖頭晃腦。 師兄,小心青蓮宗的人,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關山越拉了拉洛笙,現在師兄身邊就這個大塊頭,肯定是有用處的。 師兄,你就沒有什么想對我們說的嗎?洛笙沒說幾句,眼眶就紅了,他們追了這么久,難道師兄就沒有一句話想對他們說嗎? 謝沉淵看著師弟師妹,面容古井無波,就連聲音也不起波瀾:回去吧。說完,就轉身離去,毫無眷戀。 關山越眼睛酸澀,喉嚨像被堵住一般,只能望著師兄的背影消失在他眼前。 師兄對他們說過很多次回去吧。 落雪峰清寒,他對他們說,回去吧。 金華山口處,他也對他們說,回去吧。 如今,他仍然對他們說,回去吧。 可是,師兄什么時候回來呢? 也許,永遠不會回來了 關山越握緊拳頭,忽然大聲喊道:芝芝他很想你。 我們也很想你。 風帶來斷斷續續的聲音,謝沉淵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兩人面前。 洛笙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師兄還活著真是太好了,不管怎么樣,還活著就好。 我們回去吧。關山越藏好失落的情緒,兩人一起沿著原路返回。 到了大宛月國的王宮,關山越一看就看見了師尊,趙塵以及旁邊的小公主,蘭靈兒。蘭靈兒見到兩人回來,知趣的退下。 陸樓站在窗前背對著關山越和洛笙。 趙塵見兩人回來,連忙問道:見到師兄了嗎,他現在怎么樣? 師兄清瘦了些。洛笙眼睛還是紅紅的,她望了一眼師尊灰白的頭發,低聲說道:他的頭發全都白了。 陸樓身形一滯。 在場眾人雖早已知曉師兄的情況,但從洛笙嘴里說出來時還是感到了一陣難以言喻的心酸澀苦。 眼下師兄殺了青蓮宗的袖里黃昏刀,青蓮宗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師兄會不會有危險?洛笙心里不安。 師兄他如今實力莫測,應該不會有事的。趙塵安慰了一下洛笙。 你們出去吧,洛笙,即刻起你前往天機城助城主他們御妖抗敵,大宛月國有你師弟們在就可以了。陸樓并未回頭,他望向遠方,聲音蒼渺:為師今晚會回大道門,妖魔大戰在即,爾等需同心。 是。 三人低頭道,而后輕手輕腳的關上了門,等走遠了,關山越撓了撓頭:師尊大老遠跑來就是為了問問師兄過得怎么樣嗎?他為何不親自見見師兄。 趙塵一掌拍向他后背:說你傻你還真傻,師兄當時被掌門除名,又被師尊打傷,立場不同師尊怎么好見師兄。 而且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現在師兄一掌就殺了蔡修,這讓人不得不懷疑當初師兄在大道門是不是在手下留情,可是最終還是被師門所傷,一瞬白頭趙塵煩躁的吐出一口氣。 可是師兄他沒有怪師尊的。關山越梗著脖子說道:如果他怪的話,他就不會見我們了。 你好煩。趙塵不想和關山越說話,拉著洛笙走了。 關山越站在原地,茫然又委屈:師兄就是沒有怪過師尊啊。 拐角處,陸樓蒼老的滿是皺紋的臉上淚水模糊。 他這一生,前半生最得意,天資聰穎,劍途順暢,親生哥哥更是為大道門掌門,而他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就在他嫌每日枯坐練劍很是無聊之時,哥哥給了他一個徒弟,讓他好生教導,從未養過小孩的他初見那個小孩時就喜歡極了,哪怕哥哥說這個孩子身體不好,有心疾之癥他也不在意,幼時親手照料,從不假手于人。 待稍長大,就為了那個孩子深赴萬里去采天地靈寶,不管有用沒有,先采藥再說,萬一可以治療心疾呢。 那段時間他日夜牽掛他的小徒弟沒有他在身邊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好好穿衣服,雖然落雪峰有老仆服侍,可他還是不放心,在與兇獸爭奪靈寶時,一時大意被兇獸所傷,養了好幾個月的傷,等傷好了他才急急回去宗門。 第一次收徒,他卻好像多了一個兒子。 念他心疾,念他衣食,念他冷暖。 等到了落雪峰,就在窗前看見他的小徒弟繃著一張玉雪可愛的小臉奶乎乎的問那個啞仆。 師尊什么時候回來呀。 啞仆自是不會回答的,畢竟他也不知道。 沒有聽見回答,他的小徒弟就低下了頭。 過了一會,陸樓聽見了一道很輕的聲音,卻是猛地砸在了他的心尖上。 他的小徒弟說。 我想師尊了。 這句話陸樓一直記得,原來他那個平日里無甚表情的小徒弟也會在背地里偷偷的想他呀。 為了心疾,他不知做了多少努力,可惜到最后并沒有用,清遠的心疾讓他不能過多的接觸外人以免引起情緒波動,就連他也被陸寂說過,不能經常去找他。 他的小徒弟就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在落雪峰上。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陸樓就這樣看著他的小徒弟長大,怕他太孤寂又收了聞寒,洛笙,還有關山越,趙塵他們,當時他想,他不去看他,可是徒弟可以去,一人看一下,也有四個人,這樣,落雪峰是不是就不會那么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