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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匆忙,他甚至都沒仔細打探過解召召是不是真的死了。 平時和解召召糾纏的時候,他不覺得如何,可她一“死”,他就覺出了“痛”。 是愛驟然消失之后,一顆心失落而帶來的痛。 自此之后,他一直在尋找新的、可以將他內心空洞填滿的愛。 在不同的女人身上找,輾轉來去,想要重新回到那洶涌的愛意中。 然而解召召給他的過于深刻和強勢,以至于他怎么也找不回從前的感覺。 第二百四十六章 約定 拋棄、尋找、再拋棄。 直到莊景在西街解家見到解時雨。 解召召的身影這才從他腦海中日益暗淡,解時雨迅速的取而代之,在他心里生根發芽,日益生長,強而有力的將解召召驅逐了。 他也由此心平氣和下來,不必再不斷的出去狩獵。 只是沒有料到,解時雨的強而有力不僅對解召召有用,也對他有用,無論他在心里如何愛恨交織,她都如同磐石一般一動不動。 以至于最后成了他的另一個心魔。 莊景看著解時雨:“明天入夜之后,我在莊家的莊子上等你,你守約,我也守約?!?/br> 說著,他又低低的笑了一聲:“我瘸了腿,連個文花枝都斗不過,名聲反正是無所謂的,公堂上,我肯定會去?!?/br> 解時雨濃密的睫毛垂著,將她那暗沉而幽深的眼眸遮了大半:“我會守約?!?/br> 莊景便暢快的笑了一聲。 他需要解時雨,一如現在的解時雨需要他一樣。 “至于解召召和陸大人,”他喝了口茶潤潤嗓子,“我不清楚,也許解召召對陸大人也存著愛意吧?!?/br> 解時雨忽然道:“世事和人,都像是一個輪回?!?/br> “什么?” “解召召愛而不得,毀了你的人生,你也同樣的愛而不得,活在她的陰影下,也成了一個和她一樣的人, 你和解召召如此,文花枝和文郁也是如此?!?/br> 莊景沉默片刻,笑道:“那你呢,你又是誰的輪回?” “我么,”解時雨的神情越發冷漠下去,“樊籠都是自作,我殺出去了?!?/br> 殺出去三個字很平淡,卻無端端帶著一股血氣。 在她包含血光的話語之中,莊景覺得有點窒息,于是抬手捂住了胸口,上下緩緩的撫摸了一下。 他這心上本來就壓了千斤大石,解時雨說的每一個,全都是雪上加霜。 不過也不要緊,等到明天晚上,解時雨就將成為他這塊砧板上的魚rou了。 解時雨并未管他心里想什么,話談到這里,已經無需再談,她起身離開。 出門之后,尤銅低聲和她匯報:“是成王留在文郁那邊的人,從您進門到您出來,一個字都沒落下?!?/br> 解時雨點頭:“找個好手看著莊景,只看著,什么都不要做,也別被人發現?!?/br> 尤銅應聲。 解時雨上了馬車,回到巨門巷不過片刻,尤銅也回來了。 “那邊也在跟著莊景,我已經派人盯著了,只要有動靜,就會有消息過來?!?/br> 陸鳴蟬湊過來:“大姐,皇孫來了?!?/br> 他看著解時雨穩如泰山,那一股暴怒之火也xiele不少,此時只在肚子里還剩下那么一小團火。 火雖然小,但也足夠他出去發瘋了。 等趙顯玉傳完話,他就準備和趙顯玉一起出去,借一借趙顯玉的威風。 趙顯玉小大人似的坐的端端正正,在短暫的時間里,他接納了許許多多的人和知識,好與壞,一股腦全塞在腦子里,撐的他少年老成起來。 眼下他還分辨不出哪些是好,哪些是壞,但是只要他一開竅,這些東西就像是越釀越美的酒一樣,為他所用。 厚積薄發,便是如此。 “皇爺爺已經聽說了今天在京府衙門發生的事,”趙顯玉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他老人家說、說......” 控制顯然沒有成功,他顯出一種十分難為情的樣子。 “皇爺爺說讓你不要疑心陸大人?!?/br> 說完,他又想了想,確定皇爺爺那一長串的牢sao和啰嗦,最后凝結出來的,應該就是他轉達的這個意思。 解時雨笑了笑:“多謝皇上關心,民女知道了?!?/br> 趙顯玉又道:“皇爺爺交代了陳府尹,三日之后,若是不能圓滿解決,也不許再拖,下下策就是將解召召解決掉?!?/br> 這確實是下下策。 解召召的消失,只會讓這個疑團永久的存在。 強權壓人,反而會讓這件事在水深處不斷的發酵,直到有一天翻滾著浮出水面,再給陸卿云致命一擊。 但是事到無法圓滿解決的那一步,也就講究不了那么多了。 解時雨點頭:“皇上的意思民女明白了?!?/br> 趙顯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將所有該傳達的話都傳達到之后,就伙同擠眉弄眼的陸鳴蟬跑了。 巨門巷里,再次陷入一片壓抑之中。 在京府衙門熱鬧過后的隔天傍晚,解時雨收到了陸卿云的飛鴿傳書。 他的字和人一樣,力透紙背,滿紙都是金戈鐵馬殺伐之氣,驕傲又冷硬。 能寫出一手這樣字的人,又怎么會和解召召茍且。 她一字不落的將信看過,便仰頭看著天邊欲沒的夕陽,一直緊繃著的身心慢慢放松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