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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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批奏折批傻了,腦子一時轉不過來。 最重要的是陪伴的人啊,其他都只是陪襯而已。 春節說來就來。大年三十的夜晚,街道上冷清了下來,屋外冰寒屋內燭火明亮而熱鬧。重照下午就給有家眷的下人放了假,其余守在昭侯府的都送了吃食和賞賜。 重照和許長延中午去了李府吃飯,和李重琴和他爹娘一起。 李重興頹廢喪氣了許多,整個人都變得寡言少語了。 李正業說:讓他去戰場上歷練歷練。戰場是個好地方,能找回斗志。 春節一過,李重興就要發配邊疆。李重琴在后宮生死未卜,好在皇后重病貴妃倒臺,后宮也消停了不少。 主屋里頭燒著炭爐,屋內暖呼呼的。重照洗了澡半躺在床上,目光落在上方,由許長延給他涂抹藥膏。 許長延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力度適中,摸起來很有感覺。氣氛旖旎,重照想到了某些畫面,臉頰微紅。 許長延覺得好笑:這就害羞了?你以前還給我束過發拉過我的手,還給我送過衣裳,啊,小侯爺怎么知道本王的尺|寸的呢?這件事真的值得調查一下。 重照回想了一下,他當初好像真的干過這些事。 許長延在他面前坐下,當初我那么小那么可憐,你怎么就一眼看中我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投喂(づ ̄3 ̄)づ 讀者特別帥的司同君,灌溉營養液 1讀者玄字玖貳,灌溉營養液 1 第99章 夜色降臨, 屋內的光線是蠟燭泛黃的亮光,四周靜謐,連下人踩在雪地上的撲簌聲都消失了。 重照仰起頭, 他們距離極近, 能看清許長延漆黑如墨的鳳眸里小小的自己。許長延偏過頭, 露出棱角分明的側臉, 高挺的鼻梁, 淡色的薄唇, 和鳳眸里令人驚艷的一點流光溢彩。 往下看去, 凸起的喉結微動, 半掩著的松垮里衣下露出一截白皙的鎖骨,寬肩細腰,膚如凝脂。 書中有言,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重照讀書不多,卻莫名想起這句話。多少人愿為了美色一擲千金,他為了美色懷個孩子有什么不對!一時爬床不是自愿,但好像沒虧。 青絲落在肩頭, 重照幾乎被人無形中的美色撩撥得無法呼吸,半晌才說:王爺擁有京城最好看的相貌。 話一出口, 重照猛然想起了京城酒樓里, 歌姬抱著琵琶,對包間里飲酒的男子露出無比嫵媚傾慕的眼神、說出露骨的話:王爺的相貌在京城是一等一的好。 頓時遭到許大人反擊式的猛親。 重照忙告饒, 得了便宜還不滿意的許長延斥責道:膚淺!再好看,也只是皮相而已。 心上人總是看不透他心里那一腔炙|熱的愛意,讓人很頭痛。 重照忙道:不不不,還有其他。王爺特別有才華。在學堂里, 我讀書不行,就特別欣賞那種有才華飽讀經書學富五車之人。我當年覺得以你的能耐必定封侯拜相,雖然是和目標有點不一樣,不過是進步了一點點,這說明我的眼光很是不錯 夜色沉了,許長延照例抱著人睡覺,屋外的煙火還未停歇,不時傳來爆裂的聲響。 大年初二,衡帝病情好了不少,能下榻走路了,便在晚上,宮里辦了宴席,照例請王公貴族吃一頓晚宴。 許長延自然要去的,重照也緊跟在他身后,坐在第一個位子的副桌。 主桌自然是給許長延的。 作為凌王殿下名義上的夫君,坐在此處,光明正大坦坦蕩蕩。重照的銳利的眼神掃過去,看看誰敢有異議! 雖然顯眼,但前排視線真的很不錯。 大齊朝堂人才濟濟重臣繁多,便是李正業耀眼的軍功和李家的門楣撐著,重照跟在李正業身后,在這種宴席上也只能坐到中間。 席上的王公貴族太多,多多少少和皇室有了姻親關系,幾代在朝為大官更是不少,重照也是沾了許長延的光,才得以坐在這里。 雖然視野是好了,但離龍椅實在太近。 衡帝由太監攙扶著上來,一眼看到下位的李重照,差點再度氣暈過去。 縱容和男妻成親,還把人帶到這種要緊的宴會上來,生怕旁人不知道你娶了個男妻嗎? 這也太丟皇家顏面的!衡帝心中懊惱,他原先看著李家二公子像是正經人家的好公子,怎么怎么長大了竟然喜歡男子! 重照無辜地喝茶,喝了好幾杯,許長延還皺眉回頭,少喝些,免得等會兒要去如廁。 他雖皺著眉,語調冰冷而帶著嚴厲,眼底卻是一片寵溺的溫柔神色。在旁人眼中,昔日九龍衛首尊使如今權勢滔天的凌王,總是面色冰冷眼神淡漠,帶著上位者的威壓氣勢,雷厲風行果決淡然。 重照便放下了茶蠱,也不動桌上的菜。他覺得味道有點咸了,不喜歡。 等宴席前頭的跳舞助興過去后,話題就不自覺的往正事上去了。大家趁著老皇帝還清醒著,想多套一點話出來,比如立儲,如果真的是許長延的話,那殘廢了的唐親王怎么處置? 畢竟是別人的兒子,萬一人懷恨在心,把衡帝的幾個兒子全部斬盡殺絕怎么辦? 重照聽了半晌覺得累,許長延便讓他去暖閣休息。 片刻后一個小太監忽然跑過來,傳旨請李重照去見衡帝。 小太監說:陛下有些乏累,從宴席上回來了,請昭侯過去見上一面。 重照微愣,皇帝的旨意他不敢推辭,便請了小太監通融,帶上了易寧。半路上遇見童寧,童寧忙上前迎接,道:侯爺放心,陛下只是請您過去說閑話。 重照壓低聲音,我跟他還有什么閑話好說? 童寧道:如今您和凌王殿下已經結為夫妻了,陛下作為長輩心里好奇著呢,自然要過問一二。侯爺大可以放心。 去寢殿的路上重照遇到了兩個官員,品級都不高,其中一個還有些面熟,是上次五皇子辦宴會上遇見的一個叫羅商的讀書人。 羅商年紀不大,沉穩地低頭行了禮。 重照道:我記得你,在慶和園的宴席上。 羅商露出一絲驚喜的神色,他喝了點酒,一時話多了起來,區區不才,侯爺竟還記得在下??嘧x十載,如今終于成為一名京官,多虧丞相和許大人竭力偵查舞弊案,才讓我有這個機會考中了。 重照:你之前落榜了? 羅商沉痛地點點頭,唐親王為了權勢地位,他的黨羽為了錢財私利,讓好端端的科舉變成了奪權謀財的工具,對有真才實學的讀書人太過于不公平。丞相和凌王對我們都有大恩大德吶! 只可惜他勢單力薄,看著丞相入獄,凌王獨自一人支撐,又幫不上忙。 重照拍拍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好好干,總會成為受倚重的良臣。 前方還是充滿希望的。老人的不斷離開,就是為了年輕一輩更好更快地承擔。 重照忽然想起李正業跟他說過的。 他一直看著他們。李正業是,丞相也是。 重照踏入了皇帝寢宮,易寧破例在殿內等候。寢宮里頭燈火通明,衡帝或許是回來不久,不斷發出輕微的咳嗽,還穿著龍袍,屋內卻是溫暖如春。 重照跪地請安,正要磕頭,衡帝道:不必了,快起來罷。 重照由小太監扶起身,抬頭大大方方地看著衡帝。正巧衡帝也在注視著他,目光深邃,面目因為遍布皺紋而顯得有幾分呆滯。 重照感覺衡帝的目光像是審視一般,讓他覺得有些難受。片刻后衡帝發話了,昭侯府娶親的事朕就當你們開的玩笑,下次不許如此莽撞了。立儲后長延會辦新的成親禮,之前的便不算回事的了。 重照眉頭微皺,卻沒反駁。 衡帝:雖說這在大齊并非沒有先例,開國先祖就能立過男后。不過先祖有勇有謀魄力眼界都很高,我看長延能力還不夠。 重照:陛下到底想說什么? 衡帝看著他,后宮不可能只有你一人,平常人家也有三妻四妾,朕抵抗不住百官上書選秀的壓力,他也一樣。朕就是想給你一個忠告。若是將來他選擇犧牲你,讓你受委屈,那也都是正常的。 重照臉色頓時冷了下來,轉身就要走。 衡帝忙叫住他,李重照!你小的時候,朕也曾抱過你帶你玩耍過的,朕也不曾虧待過你!如今朕只是告訴晚輩一個忠告罷了。 重照頭也不回,那都是過去了陛下,您也是。 衡帝險些被他的話氣得咳斷氣。 很顯然重照沒有相信,選秀入宮只是衡帝太過好面子、自己本身就是大豬蹄子善變虛偽。至于忠告既然是忠告,他自然可以不聽。 他相信許長延不會那樣,一顆赤子之心從未改變,剛好把衡帝逼得無法反駁。 重照連著好幾日都在琢磨孩子的名字。 如何取一個聽起來就飽含深意又優雅的名字?李小將軍把自己泡在書房里翻遍了半架書冊,絞盡腦汁想出了七八個備選,當晚就被許長延以不下三條的理由否決了。 重照自暴自棄地癱在床上:起名這回事,還是靠你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丞相和惠帝真的是忘年交好朋友,澄清! 愛你們鴨(づ ̄3 ̄)づ 讀者特別帥的司同君,灌溉營養液 1讀者大天使長,灌溉營養液 1讀者雯子,灌溉營養液 3讀者逍簡,灌溉營養液 2 第100章 對于孩子的名字的問題, 許長延表示等生下來再說。 初一到初三歇了三日,而后就忙起來了。許長延自從封王后就名正言順地監國,雖然是春節, 各地方遞上來的奏折也不見少。倒因為今年災情比較嚴重, 再加上衡帝積壓的大齊內部矛盾, 一點點地暴露出來。 允劭卻閑下來了, 看著許長延焦頭爛額, 幸災樂禍道:當皇帝啊, 真是個勞碌命。這我聽說大周的那位紀正卿又來了, 找凌王商量事情, 我看他一上午忙不過來了。 臨近重照生辰,他給重照送了把非常漂亮的牛角弓,制作精良。重照一拿起來便覺得是個非常寶貴的東西, 忙道:殿下,這太貴重了。 允劭道:運氣好得來的寶貝,你收著吧。我留著也是神兵蒙塵,白白廢了一把好弓,在你手里才能發揮它最大的用處。 他嘴角帶著溫和的笑, 讓人有如沐春風的感覺。文郡王氣質平和儒雅,總讓人覺得舒適, 不像許長延那樣帶著尖銳逼人的壓迫感。 允劭:昔日靜安寺前侯爺百步穿楊, 解了皇上被圍困的危難,可惜本王未能親眼見到侯爺的風姿。這把弓, 為了本王和大齊,也請侯爺務必收下。 重照:為了你? 允劭自嘲地笑了一下:本王自幼殘疾,一身報國從軍的熱血無處安放。比如總是侵擾大齊北境的突厥人,只能仰仗侯爺這樣的人, 上馬征戰,為大齊效力了。 重照頓時心感惋惜,忙讓易寧去膳房多備些吃食招待,留允劭下來吃飯。 許長延給他送的生辰禮是一塊暖玉。 他心里還惦記著碎玉不詳。再加上原先那塊玉佩因為前世今生,積攢的含義太過于沉重,他想買一塊更好更珍貴的讓重照帶著。 重照打開禮盒的時候有點懵。 極為名貴的和田暖玉被雕刻成兔子的模樣,匍匐在地,長長的耳朵緊貼在背上,栩栩如生純白無暇。重照拿了起來,托在手心把玩,光滑細膩,油潤亮澤,手感溫潤,實乃玉中上品。 原先那塊玉佩顏色較顯青色,因為摔出了紋路,摸著不如原來細膩。而這塊兔子玉,白的剔透,又做工精致細膩溫潤,摸起來特別舒服。 好玉養人,送人玉器,越是與人關系越親近的,送的玉就更好,也更能表明自己的心意。許長延的玉不是凡品,重照也不知他是從哪里搜尋來的好玉。 重照就拿在手里玩了一下午。晚間的時候有九龍衛來報,說許長延被宮里的皇帝給拖住了,晚上不能和他一起用膳了,要晚些回來。 明日重照生辰,重照也沒多驚訝。他讓人備著夜宵和熱水。宮里頭沒什么吃的,許長延回來必定會覺得腹中饑餓。然后自己捧著一本游記,坐在案桌前等人回來。 沒想到這一等等到了他照例上床休息時間,也沒等到人。 重照派九龍衛出去探詢消息,算算時間,宮門還沒有落鎖。就算落鎖了,許長延憑自己的身份也可以出來,不存在在宮中留宿的情況。 他派出的九龍衛出門沒多久,昭侯府的大門忽然被劇烈地敲響了。 門房立即從床上滾下來,去把小門打開。 九龍衛龔副使嘶啞急切的嗓音仿佛炸|藥般炸裂,快請林太醫!凌王受傷了! 門房嚇了一跳,借著燈籠的光,九龍衛穿著的那身深色衣服和標志卻是非常眼熟,他忙讓開了身。 深冬的天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門房看不清染血的衣服,只能聞到空氣里那股濃烈的血腥味、深重的喘息和凌亂的腳步聲。 里頭易寧得了消息,立即飛奔出來。 龔副使卻帶著人一路往后院去,易寧剛想問清楚,被后頭的紀正卿給一把拉住。 紀正卿簡潔道:回來的路上遭遇刺客偷襲,凌王受了重傷,已經耽擱不起了,速去請林太醫! 易寧一時露出了疑惑,凌王是誰? 下一刻他腦中轟的一聲反應過來了,仿佛做夢一般他轉頭去敲響林飛白的屋子,頓時覺得天都塌了。 覺得天都塌了的不止他一個。 許長延原本約了紀正卿談事,卻因為皇帝找他拖了時間,兩人便打算邊走邊說。就是從出宮到回府的半路上遇到了刺客。 許長延身邊就帶了一名九龍衛和龔副使,刺客卻有數十人。幸虧紀正卿武功不弱,一時間還能勉強抵抗,然而還是敵不過對方人多勢眾。 紀正卿迅速吩咐了易寧,忙去追龔副使。他和龔副使一樣,先是經歷了一場兇險至極的戰斗,又提氣一路輕功把人帶回來,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額頭上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