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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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照心中微驚,他沒想到汪子真會給出這么高的評價。古往今來賢者眾多,鮮少有人能稱圣,能有圣名的人,不外乎都是影響力巨大且作古已久了。 丞相大人歷任數十載,勤勤懇懇求真務實,為三朝皇帝分憂,作為文官之首,無人不欽佩贊賞,連衡帝也是賞識倚重無比。但細究起來,雖然功勞數不勝數,但并沒有做出什么可以稱圣的驚天偉業來。 但汪子真讀圣賢書諸多,眼光比他們一般人獨特一些,沒準丞相是真的有這個本事,在大齊的所有建樹可以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像是丞相這樣的老一輩的人物,知道許鴻義野心這么大,會有什么想法呢?是不屑一顧還是以暗中沉默來表示支持? 重照想,改天問問許長延丞相和許鴻義之間的親疏關系,搞搞清楚才行。最好讓丞相管住許鴻義,別老來挑唆他哥。 萬事有了開頭,就有了下一次。蹭飯蹭多了,總有失手的時候。 許長延因為傷勢頗重的緣故,衡帝允準了他在家修養七天,九龍衛那邊的事務交由大理寺,王庸和重照他們忙得焦頭爛額,回來以此為緣由蹭飯蹭了一頓又一頓。 第三天,許長延傷好的差不多了,重照多留了一會兒,問了些公務上的事兒,許長延耐心給他講了一番。 這一日重照吃飽喝足出來,易寧滿頭大汗跑過來,小侯爺,不好了。 重照一驚,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易寧語速極快:國公大人忽然過來了,已經進了侯府大門了! 作者有話要說: 重照:被抓包是什么體驗:) 感謝大家的支持鴨 根據百科記載,鄉試,秋季舉行,又稱秋闈 會試:每三年在京城舉行的一次考試,因在春季舉行,故又稱春闈 是明清時代的科舉制度,因為架空及時間安排,把會試寫作秋闈,另,文中制度全為胡扯,不可考據,周知 第53章 昭侯府的人都認得主家的家人, 況且李正業氣勢往那兒一站,誰認不出這是赫赫威名的鎮國公大人? 重照此時往回趕肯定是趕不上了,李正業問起他的去向, 下人瞞不住, 肯定會說實話。 李正業早已發現兩人之間有端倪, 也早已告誡過重照, 重照性子是頑皮了些, 但在為人處事上該斷得清還是斷得很清楚的, 絕不會猶豫寡斷把人吊在不上不下的當口。若是知道自家兒子一從大理寺回來就往別人家跑, 鐵定是兩人關系到了非同一般的境地沒跑了。 更重要的是, 府里還有個汪子真。 下人不知道的事,汪子真全知道,這書呆子沒準扛不住李正業的威壓, 什么都給吐出來。 重照額角冒出了一滴冷汗,許長延站在府門里頭,問:我隨你過去,解釋清楚。如果東窗事發,我就認下。 重照眉頭微皺, 你認下豈不是你占了便宜? 許長延垂了垂頭,好像很有道理? 重照冷漠道:別想了, 你以什么身份跟我過去? 許長延反駁:救命恩人。好歹我在南境幫了你們的大忙, 怎么說我也是救下國公府的大功臣? 許長延跟著重照去了昭侯府,李正業早已聽了下人的話, 眼神帶著怒意,臉色黑的可怕。 他見兩人一同過來,臉色又黑了一分。 汪子真站在李正業背后,面色平靜, 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目光。 重照松了口氣,看來汪子真什么都沒說。 重照走上前:爹,你怎么突然過來了?我正好在許兄家里做客,都沒來得及趕回來接待爹。 李正業怒道:那也能連續三天去人家家里做客?!這是什么交情,能熟絡到這種程度?我既然在這里,也把話給講清楚了,許大人若是對小兒有心意,也不用玩那些年輕人的花樣,直接說明白了,我們來斷個清楚。 重照往前走一步,爹,你別鬧了,我和許兄已經把話都說清楚了,把誤會也都解開了,許兄是我好兄弟好朋友,千真萬確。 聽了這句話,許長延沒有半分不滿意,他上前克制尊禮地拍了拍重照的肩膀,說:別著急,國公大人,我們之間可能是有點誤會,可以讓我和您單獨聊一聊嗎?順便我想跟你說一下南境的事。 李正業銳利的目光落在許長延的身上,這位年輕人氣定神閑,身形挺拔修長,只是看著他那比一般男子都要俊美、又有幾分形似先帝的容貌,他就有幾分心驚、幾分疑惑。 李正業點點頭,好。 重照被攔在了門外。 重照趴在窗戶口,也聽不到里面在說什么。 里面兩位都是武功深厚之人,聲音都控制在不大不小范圍內,重照懈怠習武已久,只能模模糊糊摸到幾個音節。 什么不必客氣無妨完全得不到任何信息。 不過兩人也沒說多久,重照抓耳撓腮被易寧拉去喝了杯茶,許長延便推了門和李正業出來了。 李正業臉色緩和了很多,許長延嘴角帶著和煦禮貌的笑容,讓人一看仿佛春風拂面,哪里有半分九龍衛尊使冷淡疏離的模樣? 在李正業眼里,這人倒是有幾分正人君子的端莊正派的模樣,不像是流言中心機深沉的陰冷歹毒小人之輩,心目中的感觀都改善了不少。 許長延話也說完了,適可而止恭謹有禮地行了個禮,簡潔瀟灑地告退離開了。 重照一句話都沒說上,指了指,哎爹,你們都說了些什么? 李正業見其走的有風骨,甚是滿意,又回過神,拉著重照坐下,臉色有點嚴肅,這件事我一定得弄清楚,你一定要跟我說實話,不然我就告訴你娘去,讓你娘做做主。 重照心里一驚,一旦有關孩子的事,他都打死不認。 李正業繼續說:下人都說你都好幾天沒在府里用膳了?不是去大理寺吃,就跑去人家家里蹭飯吃,虧得人家念著同窗的交情沒嫌棄你。家里是多窮啊都供不起了么?丟不丟我國公府家的臉? 重照: 李正業看著他傻愣的表情,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在大理寺,在公務上若是有什么問題,倒也可以請教請教許大人,莫要煩擾過度。人家也算考過功名,懂的多些。 重照擠出半句話:您怎么跟我娘一樣啰嗦了。 你娘老在我耳邊叨叨叨這些。李正業說,那許長延,我現在瞧著倒不像是什么有心機的壞孩子。你覺得對方如何? 重照驚呆了,許長延舌燦蓮花,就這一杯茶的時間,就把他爹給說服了? 李正業看著他,重照想了半天,竟然在重生以后挑不出大的過錯,也就是些小小騙了他的毛病。 李正業看著他有些動搖的表情,說:此次南境之事,是許大人不負舊恩,還了我們的情,不過他也險些丟了命,人情還的太大不過這都是你們年輕人的事,你有你的選擇,我也不多干預。 李正業想起許長延方才對他說,別把重照逼得太緊,他只是沒看清楚,讓他多想想,他能等。竟然沒想到對方是個癡情種。 不過李正業也告誡過人了,一旦重照在他那里受了半分委屈,他絕對會找機會把人教訓一頓,九龍衛有那個特權,鎮國公有那個底氣。 李正業喝了兩杯茶,站起身,重照也站了起來,李正業端詳了他半天,怎么沒見你穿你娘做的那件花綠色的衣裳?你什么時候變得穿衣服的習慣?不穿窄袖貼身的衣裳改穿寬袖長袍的了? 重照頓了一下,道:穿著這個舒服,況且我在大理寺,總得穿的像一些。 李正業不以為意,隨你,不過最近也沒見你來校場,有些疏于鍛煉了。武功若是長久不用,便會退化。校場是個督促自己練習、又能和人約|戰提升經驗的好地方。 重照擦了擦汗,不是他不想去,實在是怕許長延聽說了會殺進校場。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抱歉我更晚了 接下來我會保持日更的 感謝 無風扔了1個手榴彈 讀者陸千晟,灌溉營養液 1 讀者祭你十五年春,灌溉營養液 5 讀者江可愛,灌溉營養液 1 第54章 李正業低著頭, 拿起碟子上的蜜餞咬了一口,整張臉都皺起來了,道:府里的蜜餞怎么這么酸? 重照起身倒茶, 順勢把糕點往上推一推。 李正業卻擦了擦手, 明日你休沐吧?你娘進宮見德妃, 讓你和她一起去, 正好明日太子冊封大典, 你可以遠遠地瞧著。 鐘氏和德妃關系不錯, 德妃久居后宮, 也不能出去, 時常讓鐘氏過去,相約做女紅。重照點點頭,記下李正業說的時間, 送李正業出門。 入了秋的夜晚有幾分寒意,李正業裹了外袍,下人牽了馬匹,重照說:爹,天寒了, 以后還是坐馬車吧,吹了風病倒了可就不好了。 李正業上前摸了摸那溫順服帖的駿馬的馬頭, 說:怎么, 你嫌我老了騎不動馬了,被這點風一吹就倒?我就是忍不住, 想騎騎馬。雖然在京城官道上騎馬不如走路快,但,他坐在馬背上,目光能放到更遠的地方, 有一種在戰場上才有的雄心壯志。 但只要衡帝在位,李正業就不可能被允許回到邊境,重掌兵權。 重照說:過段時間,就是一年一度的秋獵,皇上一定會請爹一同前往,到時候爹定能大展雄風,快馬射箭。 李正業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多休息,多吃點,國公家還沒倒呢,倒了你爹我還能委屈了你? 重照目送著李正業和數位護衛消失在拐角處。夜晚的風有些寒冷,重照裹緊了外衣,對門開了道小門,一個小廝跑過街道,給了重照一個小食盒。 小廝說:我們家老爺特意讓后廚燉著的的老雞湯,吩咐小的送過來,您賞臉收下吧。 重照眼中盛了一絲笑意,說:收了,給我傳一聲盛情難卻過去給你們家老爺。 易寧接過了食盒,垂著頭跟在重照身后。 就隔著一條街寬度的距離,也要讓人送特意盛好送過來,說句話也要人中間傳過去,走幾步到人家屋里坐著吃了再走幾步回來不好嗎? 易寧萬分不解。 老雞湯燉得很熟,食盒一開,濃郁的香味就飄了出來,重照摸著上頭精細的花紋,觸感微涼。許長延仿佛不厭其煩似的在外頭厚厚地包裹了一層布巾,既保暖也不容易讓湯水灑出來,重照幾乎可以想象對方偏頭耐心認真的模樣。 許長延甚至還在里面留了一張小紙條。 在學堂里的時候,小長延死板又固執地從來不肯回重照的小紙條,此時卻自己主動留了張小紙條。 重照翻開一看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重照又把紙折了起來,大半個時辰前還見過,這詩可真是又酸又矯情。 易寧看著他嘴上說著這話,卻把東西塞在胸口的衣襟里,嘴角又帶著壓不住的笑,美滋滋地喝湯吃rou,心里越發不解了。 弄不懂,易寧想,以前主子和九龍衛首尊使站在一起低聲說話的時候,他站在旁邊總覺得自己多余又手足無措。 他到底是什么毛??? 重照在大理寺摸了幾天魚,也大致摸清楚了南境的事,西南王的死訊已經由皇上證實并且昭告天下派人前去撫恤家人。 許長延在南境的手段遠比他透露給李正業的那般殘忍粗暴,他直接將知道關鍵的知情人,比如西南王的一位幕僚和一位姬妾殺了滅口,制造死因和轉移兵馬糧草花費了他不少精力,有部分書面證據和來往票據并沒來得及銷毀。 萬幸的是,他前世著手調查此事,對西南王藏著的兵馬和糧草一清二楚,暗中撤走,讓欽差大臣找不到實證。 許長延對李正業說出了兵馬和糧草的事,解釋說一旦被發現,皇上必定會雷霆之怒,不但李重興小命不保,謀|反的罪名下來,定會株連整個李家。 許長延說,李重興最無可赦,但他看在重照的份上,救李家,他不想讓一人拖累著赫赫威名又清白忠誠的國公府下水。 有理有據,李正業當場便信了。 實際上許長延只是保李家為李重照而已。 他起先只知道怎么以毀滅的方式得到一件物什,以至于怎么都得不到一個人的心,后來才知道如何去愛和寬宥。 比如現在每天一送的補湯,重照都欣然接受。 就是有一點不好,許長延難過又憂愁地想,自從回來傷重那一天的親吻過后,他連個小手都沒摸上。 這日子怎么就越過越回去了呢? 重照早上接到了作坊送來的他定制做的衣裳,腰身寬大,穿著不那么勒緊,款式是今年在士子中流行的,顏色不那么沉重,規矩又正式。 李正業早已去上早朝,隨后等著冊封太子的典禮完畢,重照和鐘氏直接去后宮,小太子從禮部那邊出來后,會先來后宮拜見皇后娘娘,再去金鑾殿前行冊封禮。 德妃領著鐘氏和重照去了皇后那里,小太子面色紅潤,穿著黃色精美的衣裳,他的眉眼肖似他的父親,又從小呵護著長大,少了幾分陰鷙,多了幾分仁善。 皇后娘娘抱著他摸著腦袋,等會在金鑾殿前,可別走錯了禮節,該說什么都還記得嗎?跟娘再說一遍。 允琮皺著眉說:娘,你都讓我背過三遍了,老師說,事不過三,我都不緊張,娘你就放心好了,況且兒臣不小心有了疏漏,父皇一定不會怪罪兒臣的。 皇后欣慰地摸著他的背,稱呼也要記得改,你現在是大齊的太子、一國儲君,要有太子的威嚴。 允琮點點頭,見德妃進門,皇后娘娘才將人從懷里放開。 重照跟著德妃下跪行禮,聽到允琮用清亮的少年嗓音說:重照哥哥?不不不小侯爺,大家快起來。 允琮沒想到重照能入宮,突然見到故而有些欣喜,問道:小昭侯是來參加孤的冊封大典的嗎? 重照頂著皇后的目光,笑了笑說:見過太子殿下,臣是隨家母過來看望德妃娘娘的,順便來恭喜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