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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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說的話,是詛咒師嗎? 大概率是了,之前警方發過來的資料你有看嗎?對比死者尸體的形態和殘留的咒力,排除一下是哪個詛咒師干的吧。 好,我知道了。 腳步走動聲,衣物摩擦聲,手機的按鍵聲,紙張的翻閱聲,筆尖落在紙面上的書寫聲。 細細碎碎的聲音從竊聽器里傳出來,另一邊沉默了片刻之后,又有人閑聊般地開啟了話題。 不過這么做也沒什么意義吧,充其量只能給那個詛咒師的通緝令上增添一筆罪行。 因為咒術師的數量嚴重不足,光是要處理各地的咒靈案件就人手短缺了,沒那么多閑工夫去管那些詛咒師了,大部分的通緝令都相當于是給詛咒師頒發了一張身份證件一樣,只是為了證實他們已經被排除在咒術師這個群體之外而已。 咒術師沒有時間去追捕詛咒師,普通人又對詛咒師無可奈何,那他們不就可以肆意妄為了嗎? 啊差不多就是這樣吧,但如果他們弄出的動靜太大的話,高層也不會坐視不管的??偠灾?,我們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了。 對了,剛剛我查到了術式跟這起案件比較相像的詛咒師了。 唔,說說看。 還是從御三家出來的詛咒師呢,名字叫加茂面葉,擁有名為[溺]的術式,因為生在分家,又沒能繼承加茂家的赤血cao術,咒力也很低微,所以一向不受重視,成年以后就脫離加茂家,叛逃成為詛咒師了,是個只會向普通人下手的渣滓。 確定嗎? 嗯,咒力殘穢呈現出微紅的顏色,邊緣又有細小的毛刺般的尖銳形態,跟加茂家的咒術師咒力的特征基本一致,加茂面葉的術式又比較獨特,能用極少的咒力催動術式,制造出這樣的尸體,在詛咒師里面也算是罕見的,不會有錯了。 不過有條件的話,最好讓跟加茂面葉接觸過的咒術師過來確定一下。 咒術師沒有那么多時間會為這種小角色特地來一趟的。既然已經確認了,那么寫報告的時候要記得復印兩份,給加茂家也送去一份。 好,明白了。 不過加茂面葉為什么會對一個小女孩出手呢? 詛咒師不都是這樣濫殺無辜的人嗎?說不定只是看不太順眼而已。 對話到這里就斷了,他們的工作簡潔又快速,效率很高,不一會就從里面走出來了,將一張寫滿了信息的白紙遞給了目暮警官,又對死去的女孩表達了慰問。 而柯南的腦袋從一開始就有些懵了。 什么咒力?什么殘穢?什么咒靈?什么咒術師?什么詛咒師?術式又是什么東西? 陌生又無法理解的詞匯太多了,他分明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卻又完全沒有辦法聽懂。 他只能從字面意思上艱難地一點點理解著。 咒靈,大概就是被詛咒的幽靈。 咒術師,使用咒術的人,大概就是跟陰陽師相差不多的職業? 詛咒師、詛咒師,又是什么東西???! 柯南有些抓狂,不如說從那兩人口中得知的東西就已經讓他感覺世界觀都被重塑了,畢竟在此之前他的世界里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超自然的東西。 不。 江戶川柯南的腦海之中,緩緩浮現出了他在津島憐央身上所看見的那一閃而過的森然鬼相。 其實是見到過的。 是他自己無法接受,所以逃避般地不肯承認,認定了那是幻覺之類的東西,但其實他的心中也明白,那一幕并非幻覺,而是現實,所以才會在聽見了那兩人對話時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是自己未曾接觸過的世界,而并非是什么暗號代稱之類的東西。 無論有多么不可思議,在排除掉一切不可能之后,剩下的就是真相! 既然是經過自己認真思考、邏輯推理出的答案的話,那就是自己需要接受的事實這個世界上切切實實的存在著這樣一個隱藏極深、平時并不為人所知的群體,那些志怪傳說里所講述的妖怪也或許真的存在。 雖然近乎是相當于被從頭刷新了一遍世界觀,但柯南還是極為迅速地冷靜了下來,順著剛才從竊聽器里面得到的線索繼續思索著。 他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緒,從最開始發生在貓咪咖啡館里的兩起案件開始梳理。 首先第一起是誘拐案,犯人是黑衣組織的成員,從目前的線索來看,他的意圖和目的極有可能跟津島憐央的那個哥哥有關,現在已經被津島憐央殺死了,算是告了一段落。 而第二起案件則是殺人案,犯人是詛咒師加茂面葉,江戶川柯南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他們之前在貓咪身上發現的手印就是加茂面葉留下的。 從剛開始他就有些奇怪,黑衣組織里的成員怎么會手掌骯臟,又粗心地犯下留下自己手印的錯誤,而且在跟蹤綁匪的時候,他就已經仔細觀察過了,在那個誘拐犯的手掌上是看不出沾染了明顯灰土的。 現在倒是可以解釋的通了,根據那兩人的描述,加茂面葉在他們的群體里是屬于通緝犯一般的存在,如果參照現實里通緝犯的處境的話,他會身上骯臟、性情急躁也是符合邏輯的。 而在從目前可知的請報上分析,身為普通人的油津純跟身為詛咒師的加茂面葉并無交際,也沒有仇怨,除去加茂面葉是純粹為了自身的愉悅而隨機殺人的可能性之外,他沖著津島憐央來的可能性更大。 或許加茂面葉是因為油津純跟津島憐央相似的打扮而認錯了人,而后在發覺自己找錯了人之后為了不暴露自己、或是純粹地出于泄憤而殺了人,在等他遲一步地追出來之后,恰巧那時候黑衣組織的成員又已經把津島憐央抱走了,失去了津島憐央下落的加茂面葉無可奈何,只能先行離開。 但是對于咒術界一無所知的柯南無法得知,津島憐央的身上究竟是有什么秘密能夠把詛咒師吸引過來。 一切到這里就中斷了。 即便已經知道了兩起案件的犯人,也差不多推理出了案件的經過和起因,但一個犯人還沒有受到法律的制裁就已經死去了,另一個犯人根本不在普通人的管轄范圍內,即便知道了姓名也無濟于事。 還有那個小小年紀手上就沾染上了鮮血的津島憐央,他身上所纏繞的謎團復雜又龐大,將柯南籠罩在了一片漆黑的迷霧之中。 明明兩起案件都差不多告破了,但江戶川柯南的心中卻全無從前那種推理到暢快淋漓的爽快感,只剩下了感覺自己什么都做不到的無力感和憋屈感,和那種明明好奇卻死活得不到解釋的抓心撓肺般的難受感,尤其對于像他這樣好奇心旺盛的人就特別強烈了。 可惡! 好想知道咒術師到底是什么?津島憐央身上到底藏著什么秘密?他那個哥哥到底是什么身份?為什么會跟黑衣組織扯上聯系?加茂面葉到底是怎么把油津純弄成那副模樣的? 心中的疑問和困惑越積越多,甚至他都差點忘了之前還讓目暮警官去找那具綁匪的尸體來著。 正巧那兩人跟目暮警官寒暄的時候,負責去小巷中找尸體的警員回來了。 沒有看見尸體和血跡,但確實在地圖那個位置上檢測到了血液殘留和硝煙反應,應該是被人清理過了。 是黑衣組織! 江戶川柯南皺著眉頭,心中幾乎肯定般地浮現出了這個猜測來,不由得生出了些許懊悔。 估算一下時間差,幾乎是在他離開之后不久,黑衣組織就派人收拾殘局了。 不過這也推翻了他先前對太宰治的猜測,這樣看來,他跟黑衣組織又并不像是敵對的關系了,畢竟如果沒有太宰治的告知,黑衣組織即便察覺到了成員的死亡,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連血跡都收拾干凈了。 灰原哀推了推他,想什么呢,你也聽見了,這起案件已經結束了,接下來的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我們也該回去了。 她也是沒有想到,咒術界的人會這么快就趕到收拾殘局,她之前對柯南的隱瞞也沒什么意義了。 柯南也是這時候才意識到了灰原哀對于剛才那些對話的無動于衷。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柯南沒有明說,但灰原哀已經知道他在問什么了。 嗯,不過也并不比你知道的多多少?;以柫寺柤绨?,面上沒什么波動,我只能告訴你,你剛才聽見的事情都是真的。 這個世界很復雜,但也不比你知道的復雜太多,不要想太多,只要照常生活就好。她告誡著江戶川柯南,別去聽,別去看,也別去追究,克制好你過剩的好奇心,最好離他們遠遠的,否則的話,迎接你的只有不幸。 第78章 第 78 章 是肘關節骨折。 雪白的診療室里, 醫生托著津島憐央腫脹發紫、看著有些可怕的瘦弱手臂,仔細查看,確定著傷勢的位置和輕重。 面對著津島憐央這般大小的孩子, 醫生的動作輕柔且小心翼翼,盡量不給津島憐央造成多余的疼痛, 他給津島憐央做了初步的粗略檢查之后是這樣跟太宰治說的,受傷的位置不太好, 已經骨折錯位了, 這種傷勢很容易造成畸形愈合, 嚴重的話, 后期還會形成創傷性骨關節炎,我的建議是最好盡快進行手術, 當然保守治療也可以,不過留下后遺癥的可能性會比較大。 不,不進行手術。 太宰治拒絕了醫生的提議, 微笑著說,幫他好好包扎一下, 只要讓他不要再疼痛了就可以。 只要不疼就可以了?醫生看太宰治的眼神漸漸微妙了起來, 他是用那種帶著些驚疑的語氣反問著的,你確定嗎? 嗯,沒有錯。太宰治坦然地說道,只要讓他不要再痛就可以了。 這是什么話啊, 一點都不顧及小孩子的未來嗎? 醫生看著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的津島憐央, 小小的孩子因為手肘的疼痛臉色蒼白得嚇人, 額角的冷汗浸濕了發絲, 但卻安靜的沒有發出一聲痛呼, 只用那雙清潤漆黑的眼珠無辜地看著他。 不知怎么的, 忽然感覺良心有些痛。 醫生用那種看人渣一般的譴責眼神看著太宰治。 但選擇什么樣的治療方案是監護人的自由,醫生也沒有權力擅自給病人動手術,他在勸說無果之后,最終還是只能給出了保守的治療方案,先安排津島憐央去拍了片看看內部骨頭的損傷程度,在不動手術的情況下盡量將津島憐央手臂上的傷處處理好了。 太宰治特地多拿了些止疼片,牽著津島憐央走出了東京的醫院。 他們站在人來人往的醫院門口,天上是清淡的藍,飄著透明的白,是個風輕云淡的好天氣,很適合出來閑逛游玩。 憐央,我們得要回橫濱了。太宰治長長地嘆著氣,愁眉苦臉,本來打算留下來多玩兩天的,沒想到出了意外,真是遺憾。 對不起。津島憐央歉疚地垂下了腦袋,要是我沒受傷就好了。 不是憐央的錯哦。太宰治摸了摸他的腦袋,柔順的長發手感相當不錯,他相當嚴肅又認真地說,是把憐央撞傷了的地面的錯。 長得疙疙瘩瘩的、丑的要命也就算了,還特地把自己弄得這么粗糙這么堅硬,一點都沒有考慮到別人的感受。太宰治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把別人撞傷了還不道歉,真是太壞了。 津島憐央被太宰治逗笑了,眼里都閃爍著亮晶晶的笑意。 好!走吧!下次再帶你來上野動物園去看胖達!太宰治重重地嘆著氣,下定決心般牽起了津島憐央的手,在東京做手術恢復得太慢了,哥哥帶你回橫濱去找與謝野醫生。 津島憐央小跑了幾步,跟上了哥哥的腳步。 與謝野醫生?他問道,是很厲害的醫生嗎?不用做手術也可以好? 嗯,是很厲害的醫生哦,哥哥很早之前就認識了,認真又負責,一直懷抱著信念在拼命努力著。太宰治漫不經心地說道。 只不過,稍微地有那么一點點太天真了而已。 或許是因為提到了與謝野晶子,太宰治也久違地回憶起了那一個悶熱、潮濕、帶著崩潰嘶鳴與不停歇的低泣的鉛灰雨季。 。 鉛灰色的天空,沉甸甸的積雨云像是某人的眼瞳一般黯淡無光,不堪重負地沉沉墜下,無聲地壓迫在戰場上空。 灰綠色的軍營里空蕩蕩的一片,才剛剛回來、連一口熱飯都沒能吃上的不死軍團又被借調出去當送死的先鋒了,未熄滅的炙紅篝火劈啪作響,厚重的帳篷門簾被大風刮得剌剌呻|吟,太宰治站在帳篷前焦黑的土地上,望著與謝野晶子一步步出逃的僵硬背影,微微顫抖的雙手,只是漠然地發問。 你要逃嗎? 但與謝野晶子卻答非所問,聲音艱澀,又恍惚,帶著囈語般的含糊不清。 他在求我求我不要治療他,求我不要管他,放任他自己死去。 明明治好了、明明已經治好了的,又絕望地嘶吼著,不管不顧地拿槍自殺了。 我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了。 他們都會死的、他們都會死的,都會因為我而死掉的! 穿著長裙的瘦小女孩環抱著自己,倏忽蹲在了地上,像是感到了寒冷般不住地戰栗著,齊平的短發被大風吹的凌亂,渙散著的黯淡紅瞳流露出生畏的怯懦,呼嘯而過的詭譎寒風里夾雜上了嗚咽著的、隱忍著的低低泣音。 灰白的煙塵無力地在空中胡亂掙扎,被撕扯著拉碎。 想逃就逃吧。太宰治說,他給她指明了方向,朝著那個方向逃吧,沒什么好哭的。 只不過是逃跑而已。 他說。 鉛灰色的低矮天空驟然皸裂了開來,一道閃電般劃過天際,過曝般釋放出了灼人的剎那光亮。 無論是與謝野晶子,還是太宰治,他們的臉龐在那樣威嚴煌煌的光亮之下,都裸|露出了驚人的蒼白色。 雷聲隆隆又震震,大雨終于不堪重負地落了下來。 與謝野晶子站起身來,胡亂抹干了臉上掛著的淚珠,最終連頭也沒回,發了瘋般地從大雨里逃跑了。 。 太宰治沒有直接到武裝偵探社里去找與謝野晶子,說到底他還有些忌憚著那位聰明過了頭的偵探,忌憚江戶川亂步跟津島憐央再多待一會就會發現他身上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