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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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曾經一度將他拽入灰暗之中的色彩,如同潮水般再一次朝津島憐央席卷而來。 他無法控制地露出了越發燦爛的微笑,像是為了迎合大人般把自己的脊背挺得筆直,既安靜又乖順地靜靜站在原地,即使懷中還抱著沉重的外套,也下意識將雙手暴露在了大人們能夠看得見的地方。 是的。津島憐央順從著夜蛾正道的心意這樣說著。 但是那笑容實在稱不上真心,僵硬、虛偽,是和津島修治一樣為了保護自己而展露出來的面具般的笑容。 在這段時間里跟津島憐央相處的最多,對他懷抱著非同一般的喜愛的家入硝子有些看不下去了。 真是的。她蹲下身來輕輕環抱住了津島憐央,小巧的柔軟的屬于女性的手輕輕攏住了津島憐央有些瘦弱的肩膀,些微的暖意從自那處騰升而起,外表明明是乖巧女學生的家入硝子毫不客氣瞪了自己的班主任一眼,譴責道,夜蛾老師,你嚇到他了。 被拉入了溫暖懷抱中的津島憐央驀然從之前那種自我保護的狀態中抽離了出來,眼神中透露出了些許的迷惘,他仰頭看向家入硝子,乖乖地說,沒有被嚇到啊。 被學生瞪了的夜蛾正道有些尷尬地撓了撓臉,語氣稍稍溫和了下來,憐央,可以告訴我們繪里奈是怎么出現的嗎? 繪里奈就是繪里奈啊,她從來沒有出現過。不知道該怎么描述的津島憐央有些為難,她只是一直在這里沉睡著。他想了想之后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心臟所在的位置,而后露出了一個軟軟的笑容,繪里奈有些貪睡是不是?只要我醒著的話,繪里奈就一直在休息。 夜蛾正道嘆了一口氣,決定放棄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看來這孩子也不清楚繪里奈是如何出現的。他有些無奈地說。 第二個夜蛾正道張開了嘴。 但卻被五條悟搶先了一步。 白發藍瞳的少年提高了嗓音,蓋過了夜蛾正道的聲音,第二個問題。他問道,杰所提出來的愿望的代價是不是要由下一個人支付? 津島憐央靜謐地笑了,他安安靜靜地注視著五條悟,并不回話。 不能說嗎?五條悟皺了眉。 家入硝子也察覺到了津島憐央的沉默,她垂下頭去輕柔地詢問著一向乖巧的小孩,憐央,你不能回答這個問題嗎? 她還帶著淡淡香氣的頭發有一縷散落了下來,在津島憐央的面前飄蕩。 有著一副漂亮面孔的孩子的目光追隨著那一縷秀發,清潤的黑珍珠般的眼瞳隨著它左搖右擺,眼神靈動,他一邊走著神一邊含含糊糊地說,不可以哦,不能直接告訴你們。 那樣的話,不是作弊嗎? 津島憐央一向很聽津島修治的話。 哥哥說,在[狼和羊]的游戲之中,只要披上了狼皮,他們就可以一直一直地躲藏在兇惡的狼群之中,沒有人會發現,沒有人會打擾,他們可以緊緊地依偎在一起,在悶熱而潮濕的獸皮之下大汗淋漓地相互擁抱著,互相舔舐著對方玫瑰色的面頰。 但是,一旦行差踏錯,被掀開了掩飾用的狼皮,等待他們的,只有被圍獵撕咬的凄慘與血腥,即使幸運地存活了下來,游戲也不會結束,只會變得越發艱難起來,在狼群之中,一只雪白而柔弱的羔羊太過顯眼了,就如同一塊香rou般吊在涎水滴答的餓狼面前一般,沒有人會選擇克制自己的欲望。 哥哥說,要學會故弄玄虛,要學會隱藏自己,永遠不要主動把自己的弱點展露給其他人看。 哥哥的眼睛是鳶色的,像雨后水坑中倒映出的明亮日光,更像黯淡的朽木,在死氣沉沉的內里蠕動著人人避之不及的陰郁生機,全心全意地注視著他的時候,總讓人感到那并不炙燙的溫涼愛意。 要記住哦,憐央。津島憐央最喜歡的哥哥這樣跟他說,要想活下來的話,就不要讓別人完完全全地將你看透了。 人們會在未知面前止步,會為了恐懼而妥協,卻絕不會因為你的清澈見底而放棄侵害。 你可以信任他人,可以喜愛他人,可以依賴他人,但絕不可以刨開胸膛,將自己的所有完完全全地展露在他人面前。 津島憐央并不清楚怎樣才算是被別人看透了。 他不是哥哥那樣在把控人性方面天生敏銳的異才,也不是頭腦聰明能做到抽絲剝繭的天才。 但是唯有一點,年幼的孩子有些固執地堅信著。 他是哥哥,繪里奈是meimei。 就像津島修治保護津島憐央那樣,津島憐央也要保護繪里奈才行。 津島憐央。夜蛾正道也有些頭疼,我已經說過了,如果你不坦白的話,你體內的那個咒靈的危險等級評估就會上升,到時候你會遭受什么樣的待遇,就不太好說了。他橫眉瞥了一眼五條悟,到時候可不是悟能保住你的。 我不知道。小小的孩子撒了個拙劣的謊言,不管他們怎么問,在關于繪里奈的能力的問題上,津島憐央的回答永遠是不知道。 不要再逼問他了。夏油杰開了口,即使這之后繪里奈索取的代價真得很沉重也無所謂。他搭上了五條悟的肩膀,那雙狹長的丹鳳眼輕輕一瞥,我們難道不是最強的嗎? 當然是最強的,但是誰讓夜蛾老師是個膽小鬼呢?五條悟相當夸張地嘆了一口氣,那語氣相當欠揍。 夜蛾正道額頭上的青筋漲了起來,他的鐵拳又有些蠢蠢欲動了。 如果大家因為憐央受了重傷的話我會幫忙治療的。作為當今咒術界唯一一個可以把反轉術式用在其他人身上的珍貴醫師,家入硝子握拳信誓旦旦地說道。 等等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因為憐央受的傷你就不管了嗎?五條悟敏銳地揪住了家入硝子話語的漏洞。 家入硝子笑容燦爛地點了點頭,用最明朗的神情說出了最傷人的話,如果你們兩個人渣是在其他任務中受的傷的話,我真是一點都不想管呢~ 畢竟作為在一年級就得到了特級咒術師的稱號的這兩個人,如果會在任務中受傷的話,只能說純粹是自己作的。 你們這三個家伙!別給我不分場合地嬉嬉鬧鬧!夜蛾正道忍無可忍,非常公平地一人來了一次鐵拳教育,狠出了一口惡氣。 呼 夜蛾正道平靜了下來,但一看到被家入硝子牢牢護在懷中的津島憐央卻又頭疼了起來,他對三個學生下了命令,總而言之,在探明特級咒靈繪里奈的術式之前,別讓任何人跟津島憐央見面。 然后,禁止你們任何一個人再要求繪里奈對你們提出強求。 雖然是下下策,但目前也只能先拖著了。我會回去翻一下檔案庫,看看往年有沒有跟繪里奈同類型的咒靈出現過。 夜蛾正道這樣說著,因為放心不下自己這三個一向叛逆的學生,又再次強調了一次,不準因為好奇而把繪里奈叫出來,不準在得到我的允許之前再跟津島憐央見面,明白了嗎? 那三個人各懷鬼胎,卻異口同聲地回答道,明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就要入V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呀~ 感謝在20210503 23:41:17~20210504 22:21:1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黑貓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最討厭鈴鐺、玵、蜂蜜西柚茶、小雨夾雪、可樂或樂可、gxk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0章 第 20 章 1. 初秋, 還沒有散去夏日燥熱的深深夜色里,月光如水般鋪灑而來,星子的光輝黯淡到幾不可見, 已經邁進生命盡頭的蟬還在不甘寂寞聲嘶力竭地鳴叫著,正繁茂的高大樹木落下了一片片濃郁黑影, 如同水波般輕輕晃動著, 一道又一道的朱紅色鳥居靜默佇立著, 長長的走道通往著深淺錯落的神社樣式的建筑。 對外宣稱是宗教式封閉學院的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 連建筑風格都參照著神社,從前往后分別是行政區、教學區和住宿區,還有大片的空地用于實戰訓練,即使是跟東京的貴族學校相比也稱得上是占地面積廣闊了。 而就在坐落于整個校區的最后方與山林相接的宿舍樓, 深夜里傳出了輕微的異動。 篤、篤。 如同午夜幽靈般,已經全然安靜下來的咒術高專宿舍樓最深處的角落里,忽然響起了幾道極輕極輕的腳步聲,從不同方向前來的秘密訪客最終停在了同一道門前。 啊啊, 真是晦氣。 率先在津島憐央的房間門前停下了腳步的家入硝子披散著一頭齊肩的柔順短發,規規矩矩地穿著全套的校服, 百褶裙的下擺隨著走廊中來回涌動的微風輕輕搖擺著,她看著眼前熟悉的兩個同伴, 相當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這話說得太讓人傷心了啦, 硝子。 白發藍瞳的少年帶著圓片墨鏡,他坐在走廊盡頭敞開著的窗臺之上,身后溫柔的夜風襲涌而入,掀起他額角的碎發和帶著折痕的衣角, 一臉笑嘻嘻的模樣, 根本看不出半點傷心的影子。 雖然早就料到了現在這種情況 扎著黑色丸子頭額前留著一簇劉海的少年嘆息一聲, 從最里側灰暗的消防樓梯一步一步邁了上來,走進了從窗戶中照射進來的溫涼月光之中,最后停在了五條悟的身側。 因為失去了一件校服外套,于是夏油杰索性穿了一身私服,棉質短袖外面套了一件白色襯衫,搭上一條寬松的休閑褲,難得顯出了一副無害中學生的面貌,一開口,說出來的話卻還是熟悉的刺人,但是真的看到你們兩個的時候,果然心里還是有點不爽。 雖然夜蛾正道那樣強烈地反復警告了他們,還收走了津島憐央那間房間的鑰匙,但是僅僅在第二天的晚上,極其叛逆的一年級三人組就趁著凌晨夜蛾正道回家休息的空隙,不約而同地在津島憐央的房間門口相聚了。 別說廢話了,我們其實都是為了同一件事情而來的吧。家入硝子摸了摸百褶裙側邊的暗兜,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小夾子,順手把有些惱人的碎發別了上去,露出了光潔的額頭。 如果你說的是讓繪里奈再使用一次術式的話,那應該是的。夏油杰說道,雖然只是猜測,但既然是由我來提出的愿望,代價也理所應當地該由我來支付,我可沒有欠別人人情的習慣。他皺起了眉頭,十分嫌棄地對自己的另外兩個同伴發出了質問,所以你們過來做什么? 你這家伙就喜歡把什么都攬在自己身上。家入硝子嘆了一口氣,真想不明白,這樣難道不累嗎? 她說,幫你們善后我都做習慣了,你就不要搶我的工作了。反轉術式用在我自己身上可比用在別人身上方便。 而且,家入硝子用食指點了點下唇,露出了一個有點惡劣的笑容,拖長了尾音,故意戲弄著夏油杰,夏油杰欠了家入硝子一個人情這樣的說法聽起來還蠻不錯的嘛! 我!我的話!五條悟高高舉起了手,用相當清爽的開朗笑容說出了可能會讓每一個老師都氣到心梗的宣言,是因為只要是老師禁止的事情我都想做! 家入硝子和夏油杰難得統一地露出了無語的神情,用眼神相互交流著。 這家伙還有救嗎? 沒救了吧。 嘛,雖然心里確實是這樣想的,但是主要的原因果然還是想要再看一次繪里奈使用術式的過程。五條悟輕巧地從窗臺上跳了下來,鞋跟與地板相觸只發出了噠的一聲輕響,雪白的頭發如月光般輕輕浮動著,他把雙手插進褲兜中,走向家入硝子,他感嘆道,繪里奈真的是很特別的咒靈哦。 那是當然的啦,特級咒靈不就是因為特別才被評為特級的嗎?家入硝子這樣說道。 啊,真令人傷心,硝子跟我根本一點默契都沒有。五條悟做出了假哭的神情。 那真是太好了。家入硝子冷酷無情,不為所動,甚至補了一刀,我要是跟你這種人渣要是有默契的話,冥冥學姐和庵歌姬學姐絕對會哭的。 所以,你說的特別是指什么? 我所說的特別不是指特級咒靈的特別,而是繪里奈術式發動的方式的特別。五條悟停在了津島憐央的房間門口,說道,昨天繪里奈不是實現了杰的愿望嗎?那個時候,我確定自己認真地去看了。 他摘下了圓片墨鏡,露出了那雙一碧如洗的晴空般的藍瞳,但是,從繪里奈清除了東京都立大學附屬中學的咒靈到她重新藏進了憐央的身體中的這整個過程之中,除去繪里奈體內切切實實削減了的咒力之外,我什么也沒有看見。 沒有使用生得術式的咒力波動,也看不清那些瞬間減少的咒力的流向,就像是抹去了過程,直接從起因跳躍到了結果一般。 所以我想要再觀察一次,繪里奈的術式究竟是怎樣發動的。 那不還是要讓繪里奈再進行一次強求嗎?你跟我們的目的也是一樣的。家入硝子嘆了一口氣,算了,反正也沒辦法再讓你們回去了,干脆三人一起行動好了。她將手伸進了裙子的暗兜之中,你們應該沒準備鑰匙吧? 鑰匙?夏油杰挑了挑眉,從褲兜中拿出了一把黃銅鑰匙,攤開手心放在家入硝子面前給她看,那把形制樸素的房間鑰匙在月光下閃爍著金屬的光澤,他說道,你是在說這個嗎? 誒?家入硝子有些怔愣,你也去夜蛾老師那里偷鑰匙了嗎? 嗯,因為昨天晚上就有這個打算了,所以趁著夜蛾老師去做報告的時候,去了他的辦公室里。 雖然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行事作風都像是不良,但其實夏油杰從小就是優等生,成績優異,頭腦細致,無論做什么事情都會提前做好規劃。 夏油杰用小拇指穿過套著鑰匙的鐵圈,輕松甩了一圈之后,將鑰匙捏在了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