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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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蛾正道皺起了眉頭,伸手在蒙上了灰的玄關柜上抹了一把,手指上赫然出現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他轉頭看向五條悟,那個沒心沒肺的家伙正一臉開朗地揚手跟被關押著的孩子打招呼,憐央,我們進來咯! 這家伙,果然沒有意識到這種空蕩蕩的毫無人氣的房間對小孩子來說根本沒有比牢房好到哪里去。 夜蛾正道有點在意津島憐央簡陋的住處,不過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這件事情還是稍后再議吧。 身形高大、肌rou發達的班主任沉穩地點頭,開口道,打擾了。隨后把脫下的鞋子擺放整齊,微微壓低身體走進了這間房間。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跟在夜蛾正道的身后走了進來,同樣合掌說了一句,打擾了。 津島憐央轉過了頭,清潤又澄澈的眼瞳中透出了迷茫和一點面對陌生人時的羞怯,他問道,有什么事情嗎? 憐央還不認識這位大叔吧?五條悟指了指夜蛾正道,毫不客氣地用大叔來形容自己的班主任,這是我、杰還有硝子的老師,也是咒術高專一年級的班主任。 五條悟沒有說出夜蛾正道的名字,津島憐央也沒有主動去問,他只是有些拘束地站起身來,禮貌地仰頭跟夜蛾正道打了聲招呼,老師好。 津島憐央的臉上揚起了一個笑容,露出一整排珍珠般光潤的上牙,軟軟的嬰兒肥堆在臉頰上,月牙一樣彎起的漂亮黑眸流露出自然而然的信賴光芒。 你、你好。 雖然是外表兇惡嚴厲的肌rou猛男,但實際上十分喜歡可愛的東西的夜蛾正道掩飾般轉頭咳嗽了兩聲,他有些磕絆地說道,連語氣都不自覺地放輕柔了下來。 夜蛾正道好像有些能夠理解自己的三個學生合起伙來瞞著他袒護津島憐央這件事了。 他主動介紹了自己的名字,我的名字是夜蛾正道。 津島憐央遲疑地瞥了一眼五條悟,我是津島憐央。 五條悟向來喜歡津島憐央手感極好的一頭柔順黑發,這回也毫不客氣地把手放在津島憐央的腦袋上揉了一把,別擔心,夜蛾老師這次來是想要見一見繪里奈,憐央可以讓繪里奈出來一下嗎? 可以啊。津島憐央輕快地說著。 津島憐央其實隱隱約約地也有所察覺,咒術師們對待他的態度跟對待繪里奈的態度不同,他們似乎都并不喜歡繪里奈。 有時候,他幼小的心中也會升起些微的困惑。 繪里奈明明是溫柔又善良的孩子,永遠會為了響應大家心中迫切的愿望而出現,為什么他們卻好像繪里奈是什么吃人的猛獸一樣畏懼著她呢? 一定是因為繪里奈不善表達的緣故吧,津島憐央這樣想著。 但是,如果能多多地跟繪里奈相處的話,大家一定、一定會都喜歡上繪里奈的。 津島憐央懷著這樣天真的憧憬輕輕合上了雙眼,靜謐地呼吸著。 五條悟摘下了墨鏡,露出了那雙霜花般冰藍透徹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看著津島憐央,夏油杰也站直了身體,家入硝子屏氣凝神。 這是咒術師們第一次完整地看見特級過怨咒靈[繪里奈]的出現過程。 津島憐央那張柔軟白皙的孩子的臉龐一點點褪去了血色,蒙上了慘白的死氣,如同自深深的海底上浮一般,有咒力從他的身體里逐漸滲出,以口、鼻、眼、耳七竅為窗,屬于咒靈的那污濁而冰冷的殘穢一點點吞沒了津島憐央的身體。 變得如同尸體般面色慘白毫無生氣的孩子抬起頭來,黑洞洞的雙眼沒有情感地注視著他們,如同從驚悚劇中來到現實的鬼童一般,渾身繚繞著陰冷的怨氣。 繪里奈漠然地佇立著,直勾勾地盯著他們,一言不發。 但凡是咒術師,面對這樣的場景都會不由自主地身體緊繃起來的。 尤其是第一次見到繪里奈,又跟津島憐央并不熟悉的夜蛾正道,神色一凜,險些就沒克制住自己出手了。 反倒是最討厭正論的五條悟對此適應良好,但他的態度同樣略微謹慎了起來,沒有上前,只是站在繪里奈的面前,試圖跟她溝通,繪里奈,可以對夜蛾老師提出強求嗎?就像上次你對我做的那樣。 五條悟認為繪里奈是存在著理智的。 在咒靈之中,詛咒越強的咒靈,外表就越接近人類,同時也會產生與人類相差無幾的智慧,能達到特級的咒靈都是可以進行溝通的,但是因為咒靈畢竟是從人們對各種事物的負面情緒中誕生的,它們的思想、觀念包括思考方式都跟人類截然不同,即使溝通了也沒什么用處,所以一般來說也不會有咒術師祓除咒靈的時候還有閑心聊天,通常來講,咒術師和咒靈一碰面就是不死不休的決斗了。 但繪里奈沒有搭理五條悟,反倒目標明確地徑直走向了落在最后面的夏油杰。 她咧開了有點恐怖的笑臉,朝夏油杰伸出了雙手,尖利的聲音有些刺耳,用有些眷戀的聲調說道,夏油,可以抱一抱我嗎? 事情的發展有些超出控制。 五條悟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不解,繪里奈提出強求的對象是隨機的嗎? 既然是咒靈,就不要指望她會按照我們的心意行動。夜蛾正道說,這樣也無妨,就讓我來看看繪里奈的特殊術式是什么樣的。 他抱起了雙臂,站到了一旁,打算靜靜地旁觀。 夏油杰凝視著眼前的繪里奈,輕輕答應了她的請求,好啊。 他彎下腰,伸出雙手,托舉住繪里奈的腋下,將她抱在懷里。 原本溫暖而柔軟的孩子身體變得如同一塊沉甸甸的冰塊一般,冰冷、堅硬地硌著骨頭,接觸著繪里奈的那一片肌膚都如同凍僵了一般失去了知覺。 繪里奈咯咯地笑出了聲,她把自己冰涼的小手貼到了夏油杰的脖頸上,連吐出的氣息都仿佛帶著陰冷,夏油,舉高高。 好啊。 夏油杰順從繪里奈的心意將她高高舉起,陪她玩著舉高高的幼稚游戲。 明明只是一上一下|體驗著瞬間的失重感的簡單游戲,繪里奈卻玩得相當開心,她帶著通訊不良的顫波般的尖細笑聲在空蕩蕩的房間中四處回響。 直到繪里奈玩得心滿意足之后,她拍了拍夏油杰的手,要求他把她放下來,向夏油杰提出了最后一個強求。 夏油,她咯咯地笑著,朝夏油杰伸出了雙手,清脆地說道,可以把你的外套給我嗎? 好啊。夏油杰脫下了自己的校服外套,只留下了里面穿著的白襯衫,把還帶著他體溫的校服外套遞給了繪里奈。 繪里奈緊緊抱住了那件比她的身形寬大太多的校服外套,用無波無瀾的聲音向夏油杰發問,夏油,你有什么愿望想要實現嗎? 夜蛾正道這時候出聲了,杰,稍稍提一個有些難度的要求。他說,你們之前提出的都是很簡單的要求吧,我想看看她能做到什么程度。 OK,夜蛾老師。夏油杰應道,但略微思索了一下,又有些為難,糟糕啊,我現在想不出有什么想要實現的愿望 一旁的五條悟拼命地舉高了手臂,興奮地叫道,杰!杰!我有一個超級想要實現的心愿! 夜蛾正道忍無可忍地把五條悟的手拍了下去,轉而自己對夏油杰說,最近臨近期末,東京都立大學附屬中學因為考試壓力等等原因誕生了很多低級咒靈。他說,就讓繪里奈試試看祓除咒靈吧。 夏油杰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夜蛾正道的意思,他轉頭直視著繪里奈的雙眼,認真地提出了自己的請求,繪里奈,可以拜托你把東京都立大學附屬中學中的咒靈全部祛除嗎? 繪里奈咧開了笑容,模糊的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聲音響起,她說,好啊。 什么都沒有發生,一切風平浪靜。 在最后應答了這一句之后,繪里奈就消失了。 津島憐央睜開了眼,像是還有些迷茫般眨了眨眼,朝正注視著他的四位咒術師露出了笑容,歪了歪頭問道,怎么了? 夜蛾正道溫和地安撫著津島憐央,不,沒什么。 沒有什么特效嗎?五條悟像是看了一場并不盡興的電影般,有些遺憾地嘟噥著,像《美○女戰士》那樣的魔法變身也行啊。 家入硝子默默地點了頭,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其實她心里想看的跟五條悟是一樣的。 夏油杰沒了校服外套,穿著一身白襯衫,將雙手插進校服褲的口袋里,無語道,又不是什么兒童演出,你們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滴滴。 夜蛾正道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從外套口袋中拿出了手機,用拇指頂開之后飛快地查看了一下新收到的短信。 夜蛾正道的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情,他將翻蓋手機小小的屏幕轉向一年級咒術師的方向,沉聲說道,杰的愿望,已經實現了。 /FROM 窗 東京都立大學附屬中學出現了一股神秘力量,對整座學校進行了大清掃,目前在東京都立大學附屬中學中已經探查不到任何咒靈的咒力殘穢,請一級咒術師[夜蛾正道]立刻前去調查事情發生的經過,務必將神秘力量的來源調查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 換上新封面了!雖然自己做的排版有點糟糕,但是老師畫的稿子真的超級好看! 感謝在20210502 23:26:09~20210503 23:41: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漆黑的小橘子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黑貓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gxk 15瓶;貨貨 10瓶;25221113 2瓶;雨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9章 第 19 章 哇哦。五條悟感嘆了一聲,效率真高啊。 不、這不對。夏油杰緊皺著眉頭,我在意的是,這樣大規模的清掃,繪里奈難道不需要我們付出任何代價嗎?她提出來的都是一些相當簡單的要求,按照等價交換的原則,我們可以要求她實現的應該也都是一些容易的愿望才是。 我本來以為繪里奈會拒絕我,或者不完美有瑕疵地實現我提出來的愿望,但是現在,顯而易見的,繪里奈已經實現了我的愿望,毫無殘缺地實現了。 夏油杰的神色有些凝重,我付出的代價和我得到的報酬并不等同,如果說我之前滿足了的繪里奈的要求已經支付了一部分的代價,那么接下來剩余的代價要由誰來支付呢? 在場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空蕩蕩的房間之中寂靜無聲。 家入硝子遲疑地、猶疑不定地開了口,說出了那個同時浮現在了眾人心中的猜測,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顫抖,輕飄得像是在冬日寒風中簌簌拍打的枝葉,下一個被繪里奈提出強求的人? 他們不由自主地看向了那個被圍在中央的孩子。 津島憐央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和寬松短褲,他手中還緊緊抱著夏油杰寬大的校服外套,半長的黑發沒有扎起來,柔順地披散在耳邊,又被五條悟揉的有些亂,他有些不明所以地回望著咒術師們,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怎么了? 津島憐央,夜蛾正道開口了,他的神情很嚴肅,那張本就有些兇狠的臉收斂了先前對幼小孩子的難得溫和之后,尤顯可怖,你要認真地回答我接下來的問題,這會關系到你接下來會位于怎樣的處境之中。 好啊。津島憐央輕飄飄地答應了,咬字含糊又黏連,即使只是普普通通的應答,也像是在撒嬌一般,面對夜蛾正道嚴厲的眼神,他澄澈的瞳孔之中也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畏懼。 他認認真真地看著夜蛾正道,像是一個在乖巧不過的好學生一般,等待著接下來老師的考驗。 那么,第一個問題。夜蛾正道問道,關于寄宿在你身體中的特級過怨咒靈[繪里奈],她是什么時候出現的? 繪里奈嗎?津島憐央想了想,雙手合十,指尖抵著指尖,帶著些甜蜜,又像是略有些羞澀般說道,我們一直一直在一起哦。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在一起了,從來沒有分開過。 這個答案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五條悟感嘆了一句,看來[窗]的能力真是下降了。 一個明晃晃的特級咒靈放在眼皮底子下這么多年都一無所覺,還是在津島右衛郎的主動披露之下才注意到津島憐央的存在。 是類似于[九相圖]一樣咒靈與人類結合生下的孩子的存在嗎?家入硝子想起了咒術界鼎鼎有名的咒物[九相圖],有些不安地問道。 不,津島憐央的父母都是普通人。在點出了問題所在之后一直沉默著的夏油杰開口道。 因為當初是他和五條悟一起接手了津島憐央的任務,所以夏油杰對津島憐央的身世背景一清二楚,不止是父母,他的兄弟、祖父母、外祖父母,往上數五代的祖輩之中都沒有出現過能夠成為咒術師的存在,就連津島憐央本人,拋卻體內寄宿著特級咒靈這一點之外,就只是毫無咒力的普通孩子而已。 而且跟[九相圖]那樣咒靈和人類結合但更接近咒靈的混血不同,津島憐央跟繪里奈更像是完全分割的兩個獨立個體。五條悟說,就像是一張未知花色的撲克牌一般,平時津島憐央是朝外的表人格,用與其他撲克牌毫無區別的外表掩蓋著另一面的花色,但一旦繪里奈蘇醒過來,占據了身體,撲克牌就翻轉了過來,展露出了猙獰的本色。 會不會是他的母親在懷孕的時候無意間吞下了咒物?家入硝子提出了一個新的猜想。 不可能。夜蛾正道否定道,你們之前提到過吧,津島憐央有一個雙胞胎哥哥,既然是雙生子的話,不可能只有一個人受到咒物的污染。 而且,繪里奈是怎么出現的,只需要問問津島憐央就可以了。夜蛾正道這樣說道,他轉過頭,如鷹一般犀利的目光刺向了津島憐央。 牙齒在發顫。 舌根好僵硬啊。 連脊椎都在震顫著發麻的不安戰栗感,被比自己高位的強勢者壓迫著的那種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