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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段小白已經重病在床榻,連人都起不來了嗎?這不是好好的,怎么又起得來了?” “果然是因為不想自己人打自己人,所以找了個借口避而不出嗎?這實在是太過分了些,幸好皇上慧眼如炬,明察秋毫,及時下旨,遏制住了他們這種故意作弊的行為?!?/br> “就算是兩個人同出一門,不管誰贏了,代表的也全都是東盛國獲勝?;噬洗伺e,不過是同時在四國面前昭示,在咱們東盛國所進行的比賽,沒有任何虛假內幕可言,哪怕是進行到了決賽,依然得規規矩矩,遵守比賽的所有規則?!?/br> …… 段小白沒有像是往常那樣利用輕功跳上擂臺。 他是用——爬的。 手腳并用,看上去還挺費勁,落地的時候,轟的一聲響。 擂臺管尷尬的咧嘴,指著一旁的梯子說:“那邊有木梯臺階?!?/br> 段小白順著他的手指望了過去,這才發現那邊真的是擺好了,他冷氣十足的扭過頭,看到了也只當是沒有看到。 顧惜年是徹底放了心,猜測出可能是程管家他們臨時想出來的對策,用另一個人來代替。此舉雖是冒險,極容易被人拆穿,但總比讓段小白真的上來為好。 “戰!戰!戰!” 眼前的“段小白”雙手握住了劍柄,擺出來的姿勢,跟原來的段小白幾乎是一模一樣。這種以假亂真的細節,絕不是一朝一夕,隨意模仿,便可以練就。 要么,他往日里跟段小白的關系,必是同進同出,同行同住,早已養成了絕佳的默契,才會變成彼此的替身。 要么,就是早在準備進行這一切的最初,唐王府已做好了預計,這個‘段小白’就是在關鍵時刻出來應急所用,因此在某一段時間之內,他必然是為了模仿原本的段小白,而付出過苦功。 不管是哪一種,當‘段小白’在她面前拉開架勢的一剎那,顧惜年的心情大定。 “來吧?!彼渤槌隽塑泟?,做好了準備。 而就在這時,在看臺之上的太子殿下,忽的瞇了瞇眼睛。 他對皇上恭恭敬敬的說道:“父皇,兒臣看著擂臺上的這一場,倒是覺得有趣?!?/br> “什么?”皇上冷淡的看著太子。 太子將紙扇合了起來,遙遙的一指擂臺:“都說段小白身受重傷,動彈不得,無法參賽??梢纼撼伎磥?,這段小白的身體倒是好的很。若他之前真的是出于某種目的考慮而不愿意出戰,而現在又屈服于天威震懾,不得不上臺來,兒臣是想,這倒是個狂徒,竟敢假冒重傷,欺騙君王。呵,已很久沒見到像他這樣膽大包天之人了吧?!?/br> 七皇子的耳朵,瞬間筆直豎起。他萬萬沒想到太子在這種時候,竟然會說這樣的話出來。 不管他是出自于何種目的,顯然是與自己心里的算計完全一致。 從來是明里恭敬,暗里與極其不對付的七皇子,罕見的與太子臨時達成了意見統一。 “太子哥哥所言,與兒臣所想,恰好一致。剛剛那個名叫銀覺的女子,她在擂臺之上可是口口聲聲的在說段小白深受重傷,如何如何的慘烈,甚至連賽前遭人暗算的話都講出來了,惹來了同情心一片接一片,怎么?才發現父皇這邊天威難抵,兩人不戰一場便要全部淘汰,于是那段小白便一下子不藥而愈,直接出現了嗎?” 太子冷笑。 七皇子也冷笑。 皇后傾身,小聲的手:“皇上,那些護龍衛自詡心機極深,您若不嚴懲,往后即便拿回到了手上,也只是一桿有著蒙了塵的長槍,它有自己的意志,不聽主人的使喚,總是不太好的吧?!?/br> 此言,精準的砸在皇帝心頭橫著的那根尖刺上,從來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君王,此刻竟然深深的皺起了眉毛。 “景德!”他斥責的低吼了一聲。 景德公公立時挺直了脊背:“老奴在?!?/br> “傳朕的旨意,令段小白解釋一下,為何他不能下床榻的重傷,這么快就好了?若他解釋的不妥帖,直接定他一個欺君之罪,重打一百軍棍?!?/br> 景德公公惶恐的應聲:“是,老奴這就去傳旨?!?/br> 于是,才跟‘段小白’過了幾招的顧惜年,再次被景德公公給分開了。 “段小白,你若是解釋不清楚為何拒不參賽,這一百軍棍,你挨的一點都不冤枉?!本暗鹿侵钢涡“椎谋亲优?,“還有你這么大膽的嗎?竟然連皇上都敢騙?!?/br> 七皇子背著手,走上了擂臺。之前才在此間重重的摔了一跤,顏面全都跌沒了,他這會兒又好像完全不記得了,依然是那般挺胸抬頭的皇子氣派。 “不止是段小白要挨軍棍,這個銀覺幫著段小白一起欺瞞皇上,犯下的也是欺君之罪。甚至若是段小白不能來參加,她便是單人組比賽的第一名。她為了自己能拿個第一,怕是這件事真正的主謀者,雖是女子,卻是罪不可赦,應加倍處罰,重打兩百軍棍?!?/br> 顧惜年的神情之間,分明是連想直接暴打一頓七皇子的心思都有了。 她早知自己與他氣場犯沖,湊得近一些便準沒有好事會發生。 卻不曾想,這犯沖竟已到了此種程度,哪怕她換了身份,遮擋住了面孔,卻依然還是見面就要撕,沒個安生。 “皇上英明,兩個戴著面具的選手,必須做出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