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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人組的比賽,不論參賽者來自哪里,個個都是單打獨斗,靠著自己的天賦本事完成一場場的比賽,何來齊心合力之說?一對一的情況之下,另一個人永遠是要站在場外觀看,哪怕是生死關頭,也絕不可以出手相處。這么多場比賽,全都是在這擂臺之上完成,若是真有不符合比賽規則之處,那么多人看著,難道他們就允許嗎?我和段小白今日走到了這里,是我與他堂堂正正的本事,我們敢在天下人面前說一句問心無愧!” 景德公公眼中露出贊賞之色,但也只是一閃而過,就立刻藏了起來。 不管怎樣,他依然得按照皇上的意思去做。 “銀覺姑娘,灑家再重復一次,四國大比此次是懸在我東盛國來舉辦,便是四國矚目之盛世,或許你與段小白的確是憑本事走到了這一步,但比賽就是比賽,你們同為楚國人,同為取得驕人之戰績,但你們也要能夠服眾,不能在比賽之后,讓其他三國說起這場比賽,可能存在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是從這個角度出發,你與段小白若不能進行最后一戰,會引起多少不必要的猜測和遐想,又會給東盛國帶來多壞的流言?到時候,如此惡劣的境況,你能擔待得起責任嗎?” 顧惜年氣的臉色都變了,只是那張烏金面具,擋住了她滿面的怒火。 正待不客氣的懟回去,力爭到底。 景德公公卻是抬起手,指著那一炷即將燃到了盡頭的長香。 “你們的比賽時間,馬上就要到了,與其在這兒與灑家爭辯,不如想想辦法,把段小白給喊起來,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不全力以赴的試一試,你們能甘心?” 自然,是不甘心的。 哪怕顧惜年冷冰冰的沒有回答,景德公公也是知道她必然不可能放棄。 于是道:“言盡于此,好自為之?!?/br> 仿佛這老太監的聲音一落下,擂臺周圍的整個世界都變得極度安靜了下來。 那么多雙眼睛,盯著擂臺左側的大香爐。 長香燃燒,只剩下短短的一截。 火紅的香頭,傲嬌的藏在豎直的香灰之下。 風一吹,搖搖欲墜,啪的一下,碎裂崩塌。 顧惜年閉上了眼,仿佛已是絕望的認了命。 看臺之上,七皇子回歸自己的位置,先與楚玉環對視了一眼,他舉起杯,遙遙一敬。楚玉環亦是回之以同樣的動作,一切盡在不言中。 太子的手,在桌上輕輕的敲打。 一下,又一下,再一下,輕之又輕。 夜風拂動著他的發,精致的眉眼宛若定格了一般,似笑,非笑,神情疏離,多帶了幾分高深莫測。 “時辰,可是到了吧?”皇帝冷冷的問。 景德公公踮起腳望了過去:“香頭也是該熄滅了?!?/br> “宣布吧?!被屎蟮腻\扇,輕輕的掩住了口鼻。 “是?!?/br> 景德公公應了下來,他向著看臺最前的位置走了過去,站定之后,清了清嗓子。 “最終之戰,即將開始。參賽選手銀覺,可就位否?” 顧惜年抱拳:“已就位?!?/br> 景德公公點了點頭,又問:“參賽選手段小白,可就位否?” 一連問了三遍,無人回答。 景德公公沉下了臉色:“現在我宣布,最終之戰因為一方選手段小白缺席,而取消……” “等等!” ------------ 第185章 段小白必須解釋 全場嘩然。 眾人紛紛朝著白帳篷的方向望過去,期待的看著。 然而,發出聲音的人并不是段小白,而是那個腦殼光溜溜的小和尚,他雙手合十,一派寶相莊嚴,口宣佛號:“阿彌陀佛?!?/br> “小和尚別鬧,你雖是出家之人,可若是不懂禮數,胡作非為,那也是要被治一個欺君大罪?!敝艿潞:浅饬艘宦?,如果不是圓寂在前幾場比賽之中搶眼的表現,已不客氣的向世人宣布他的功夫極好,非是尋常人可欺可辱,周德海真的很想過去,親自狠狠教訓于他。 “小僧非是要打擾公公,而是想告知一件事罷了?!?/br> 身子一側,小和尚讓出了去路,他朗聲道:“段小白施主,他已然來了?!?/br> 在他的身后,果然有一人,手里拖著長劍,正一步慢似一步,步履極其艱難,朝著擂臺的方向走了過來。 顧惜年的呼吸,瞬間停住了。 段小白難道是瘋了嗎?到現在還在拿命去死撐? 程先和黃太醫他們難道不想著管一管?他們是想要看著自己的主子,隕于此處? 但很快,她從對方的身形、姿態,走路的節奏,下意識的小小習慣里邊,看出了不對勁。 這人,比段小白稍高一些,也比段小白的身形稍壯了一些。 這人,身上有種肅殺殘獰的氣息,只要正常人稍微一看,便知他是不好惹。 這人,手上必是攥著無數人命,因為他的周圍有種看不見的血腥氣,常年彌漫在周圍。 但這人,絕不是段小白。 也不是前幾天,她去看望唐王時,他們臨時找出來的替身,假裝段小白的那一個。 這人甚至與段小白全無相似之處。 可是他的背后,背著的那一柄重劍,看起來毫不費力,顯然是極其習慣了的。 他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