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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嬌突然開始討厭羅銘的志得意滿,快要離開的時候,她將阿秀拉到一邊,無視羅銘寵溺的注視,親昵地掩著嘴在阿秀耳邊輕語:“阿秀姐,我知道你喜歡他,放心,我不會和你搶?!?/br> 阿秀聽罷臉驀地紅了,尷尬地看了眼羅銘,又看向向她俏皮眨眼的林嬌,思索一陣,點了點頭。 ☆、008 008 林嬌往后一年半的日子里都是埋頭學習,她像個刀槍不入的巨人,靠著一股拼勁捱過了春夏秋冬。 羅銘站在她身后看著她將所有的時間都用在為將來而努力上,忍不住想要多陪陪她,每天都很晚才回去。 林嬌當初想盡辦法要將他驅逐出她的空間,只是耐不住他的沒臉沒皮,時間一長便也習慣了。 這兩年里他們像是親人,無話不談,彼此間越來越有默契。 林嬌疲憊的時候,好不容易想琢磨琢磨以前的事情,身后的羅銘卻不給她這個機會。他會帶她去老城里看看指定時間開放游覽的古院落,雅致而幽靜,潺潺流水在整座園子里穿行,清脆叮咚聲響很是悅耳,他們轉了許久這偌大的宅子里也只有他們兩人。她攢著眉頭輕聲抱怨這等好景致居然沒人來看,真是暴殄天物。羅銘笑她,自己都顧不過來,還有時間管別人。他們在老城里轉了好久,城外面是小吃一條街,有好吃的蘭州拉面、麻辣燙、罐罐面,好多好多惹她嘴饞的好吃的,可是拉著她一直往前走的人,絲毫不管她在后面怎么掙扎,固執地將她帶離這里。美味離她越來越遠,她不甘心地嘆氣,狠狠盯著他背部好像非得剜出兩個大洞來不可。 林嬌以前也會來亂糟糟的菜市場,自打羅銘走進她生活后,所有事情都被他包辦,她只要等現成的就好。再聽吆喝叫賣聲還有砍價聲,突然想起曾經自己稚嫩而又不太熟練的和老板殺價,面紅耳赤的樣子閃現在眼前,讓她忍不住笑出聲。羅銘沒有看到她的表情,只是邊挑菜邊念叨:“外面的不干凈,哪有在家里吃得舒服放心?!?/br> 夜幕低垂,華燈初上,這個城市里的燈火輝煌將渺小的他們包圍,回去后他熟練的戴著圍裙做飯,她照例躺在沙發里看他忙碌。 而距高考也不過還剩一個月的時間,越發緊張與慌亂,她對未來的路是那么沒把握。 羅銘把她的各種復雜心情看在眼里,他也是從這條路上走過來的人,怎么會不明白她在擔心什么?他將工作上遇到的好玩的事說給她聽,在她因為不會做題急得抓耳撓腮的時候認真講給她聽,直到她露出開懷笑意。連他自己都覺得他是個非常稱職的保姆,該管的不該管的通通都管了個遍。 再難熬的日子總會過去,林嬌每次去考場前都會在林母跟前念叨一通,順便讓她保佑自己不要緊張,逢考必緊張是她最大的敵人。 羅銘和老板請了兩天假,每天為她準備飯菜還有接她出考場,總在見她第一面時牢牢地將她或輕松或凝重的表情收入眼底,他會很妥善地幫她調節心情,讓她以最佳狀態去迎接人生中最為重要的對戰。而她總是一眼就能在人群中發現他,他高大挺拔,神情冷冷地,直到看見她時才會露出笑容,真是個耀眼的人,讓人無法忽視。 折磨結束后是好長一段時間的等待,她又開始擔憂成績,整日神色懨懨地躺在沙發里,失神地看著頭頂天花板發呆。 羅銘沒有時間照顧她的情緒,因為他跟著老板出差去了。和他在一起一年以后才知曉他是給D市挺有名的一家企業老總做司機,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本事居然能每天按時出現在她身邊,這錢未免也太好賺了吧?她問過他,那時他厚著臉皮笑得賊眉鼠眼說他有絕招,但是不能告訴她。 其實,哪是什么絕招!他不過是用了和她一樣的借口罷了。她說他是她的舅舅,而他說她是他的meimei,這樣的做法讓他無奈卻又不得不為之。多可笑,他們每天呆在一起,本該親密的兩人之間沒有半分親近,林嬌一直對他保持著客氣與疏離。她的好心情成了他最期待的,因為她會允許他靠近那么一點點,只是壓力太大,林嬌的好心情比天上那道彩虹出現的幾率還要少。 過了兩個禮拜,阿思才給林嬌打過電話來,有氣無力地說自己好像考砸了,大人們已經劈頭蓋臉地狠批了她一頓,讓她連原本最為期待的旅行都不敢跟著去了。阿思來回繞了許久才挑明,問林嬌能不能收留她一段時間。 羅銘要出差一個月,林嬌自然是樂得有個人來和她作伴,當即應道:“好呀,快來?!?/br> 阿思也不是沒有地方可以去,只是她長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讓她心慌意亂的感情只能和自己最好的朋友說。當然,她最想念的還是林嬌做得好菜。只是當她真的住過來時,每日的飯菜與以往比起來有很大的區別,她一雙澄澈的眸子終于泛起疑惑:“林嬌,你這味道不太對啊,沒以前的好吃?!?/br> “因為那不是我做得,是我舅舅做得?!绷謰汕纹さ爻铝送律?。 阿思覺得林嬌真是個很堅強的人,當初她曾縮在老媽懷里嘆息,她要是林嬌肯定會慌得不知該怎么辦才好,肯定會哭哭啼啼的就此消沉了也說不定,哪像林嬌照舊是年年好成績,活得比誰都積極向上。正想開口說什么,聽到門口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她不由地看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