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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星光閃爍,她覺得她的心好像離他進了些,他在她眼中就如那天上最亮的那顆星耀眼。 * 這天羅銘依舊等在那里,他抬手揉著額頭,像是很疲憊,連她走過來都沒看到。 “你不舒服嗎?” 聽到熟悉的聲音,羅銘趕忙回過頭,笑著搖了搖頭,他只是有點頭暈罷了。 林嬌走到路燈下才發現他雙頰泛紅,手摸著他的額頭燙得厲害,不小心滑過他鼻翼呼出的氣息也是灼熱的很,她正色道:“生病了還亂跑什么?我可不想我自己動手做飯。先去藥店買藥?!闭f著就要拉他往另一個方向走,可是卻敵不過他的大力氣,他不過稍稍一用力,她就不由地撲進他懷里。 她的頭顱壓在他胸膛,聽著他健碩有力的心跳聲,還有他那帶了鼻音越發好聽的聲音:“沒有關系,今天我們去外面吃,我帶你去認識我的朋友?!?/br> 林嬌并不想認識他的朋友,她潛意識里還是覺得與他混在一起的并不是什么好人。她認識一個‘壞人’已經很勉強了,認識一堆壞人便沒這個必要了。她冷下臉來,推拒:“還是買藥回去喝了早點休息吧,朋友下次再見也不遲?!?/br> 羅銘瞇起微微發紅的雙眼,里面透出點點危險的星光,連聲音都變得失去了溫度:“你不想見他們?以為和我在一起的人都不是好人,所以是看不起他們嗎?” 林嬌有時候覺得這個人真的很可怕,他像是一個有探知別人腦海中想什么的超能力的人,總是能將她心底最深處的心思解讀出來,讓她連辯解都不能。她的一時沉默,激怒了他,他的犟脾氣涌上來拽著她就走,他陰鶩地臉在銀白月色和淡黃燈光下讓人覺得害怕,他的怒氣在全身蔓延,讓林嬌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她真是懶得和這個人爭吵,他總是有他的理由,可以事事順著她的意,好脾氣的讓人覺得世上再沒有比他好了,可是他對他做好的決定不會有任何更改,霸道的讓人只覺得牙根都癢。 這一段時間的相處,林嬌大概摸準了他的性子,他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所以在走進一家干凈雅致的小餐館時,微紅的臉頰上帶著淺笑,薄而略顯蒼白的唇角微勾,帶她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正在忙活的女人抬頭看到他,高興地推了推在一旁記賬的男子,很快兩人走到他們身邊,叫了羅銘一聲:“銘哥”,就開始笑嘻嘻地上下打量起林嬌來,林嬌還從未讓人這么長時間得盯過,不禁羞臊起來。 “這么個俊俏的小姑娘,怪不得咱們銘哥心心念念的放不下。以前跟著銘哥遠遠瞧了一回,可惜沒看清長啥模樣,沒想到這么久才見著本人?!蹦凶恿糁宕珙^,膀大腰圓一副憨憨模樣。 女人見林嬌尷尬的厲害,直推他去準備些好菜,坐在林嬌身邊安撫道:“阿蹲就那德行,口無遮攔,別理他?!?/br> 店里熱氣洶涌而來,本就昏沉的羅銘覺得有些困,許久未見女人難免話多了些,他聽半句忘半句,很快沒了耐心:“阿秀,你好吵?!?/br> 林嬌都覺得尷尬,怕阿秀不好意思,小聲說:“他好像病了?!?/br> 阿秀爽朗一笑,直擺手:“沒事,銘哥什么樣子我們沒見過,那次阿蹲惹怒了他,直接被拖到角落里揍了一頓。真是解氣。我去給他拿藥?!?/br> 林嬌看了他一眼,他好像連眼皮都快抬不起來了,迷迷糊糊地枕著胳膊,頭一點一點的,退去了往日的沉穩與霸道竟有幾分孩子氣的可愛。 阿秀端了個托盤過來,藥片、開水還有小吃食過來,推醒他:“快把藥吃了?!?/br> 羅銘費力地睜開眼,就著阿秀的手將藥吞下去,兩人之間有種莫名的親昵與融合。 林嬌不是小孩子了,她能看得出來阿秀臉上洋溢著沒有被推卻的驚喜與歡樂,人最難掩藏的就是對一個人的喜歡。她剛開始以為阿秀和阿蹲是夫妻,現在依著阿秀臉上的表情,她知道并不是。沉浸在歡喜中的阿秀并不知道有人在悄悄打量她。 阿秀五官清秀可愛,身材嬌小,說話聲音軟軟的,讓人和她說話時忍不住放輕聲音,生怕驚擾了這片嬌弱。其實,嬌小的她站在羅銘身邊挺相配的。 林嬌垂了眼簾,心房角落里不時跳動的不安突然安靜了下來,沒有人看到她垂下頭后嘴角露出來的nongnong笑意。 有特權自是與別人不一樣,菜上得很快,下得料又多,林嬌最喜歡那盆水煮魚,既好看又吃香,一開動筷子就停不下來。 羅銘忍了許久,終是忍不住,將菜端的離她遠了些:“天氣干燥,少吃些辣,別到時候難受?!?/br> 林嬌氣得翻了個白眼,她難得吃回好的,還要被他管東管西,只是有旁人在,她不好去搶,只得咬著筷子委屈地去扒拉眼前的菜了。 阿蹲笑呵呵地:“銘哥你怎么跟管女兒似的?!?/br> 羅銘看著林嬌調皮可愛的樣子也跟著笑,他喝了藥身體好受多了,眼睛都變得清明起來:“把她身上那些壞毛病養好了,以后……也不用總是為這些個沒意思的吵來吵去,把感情給磨累了?!?/br> 阿蹲笑得開懷:“你可瞧瞧真是不知羞,這都把以后的日子都安排好了。人家還小呢,你也得看看人家嬌嬌的意思?!?/br> 羅銘聳了聳肩,一副志在必得的口氣:“怕什么,早晚都是我的?!?/br> 林嬌狀似不經意地看了眼阿秀,她明明笑著可臉上那抹蒼白卻是擋不住。只是那兩人談笑正歡,無暇顧及她罷了。林嬌忍不住在心里嘆了口氣,不禁同情起她來,還有什么比偷偷喜歡一個人得不到回應更痛苦?就像自己,明明有喜歡的人,卻不得不和一個剛剛熟悉不久的人綁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