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生活所迫嘛?！狈浆b微微一笑，從容不迫地回，“家里還有一條小魚，矜貴得很，我得賺錢養他?！?/br>
    按理說，顧淵不應該知道她說的“小魚”是什么。

    但她話音剛落，他的耳根子卻可疑地紅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迷妹葉扔的霸王票，么么=3=

    第三十七道方程式

    今天的風有些大, 二十三層的露天平臺上, 幾把豎在地面的遮陽傘被風吹刮得呼啦作響。

    周圍的空氣難得靜了靜。

    方琤的目光落到他泛紅的耳根子上，微微有些意外，但這抹神色很快隱入黑色的瞳眸中。她不著痕跡地彎了彎嘴角。

    “要是沒什么事，那我先走了?！?/br>
    她剛轉過身, 手腕卻被顧淵一把扣住。

    毫無征兆的。

    方琤停下腳步，微微側頭, 視線落到他緊握不放的手上, 又很快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他：“嗯？還有事嗎？”

    顧淵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遲疑地開口：“今天晚上……有空嗎？”又仿佛漫不經心般移開視線, 淡著一張臉說, “我的意思是，你還欠我的一頓飯, 打算什么時候還？”

    “我什么時候還……”

    方琤微微一怔：“你是指上次采訪的人情？”她眨眨眼, 似是疑惑，“我不是已經還你了嗎？”

    顧淵輕嗤一聲，一臉的嫌棄：“你做的芝士蛋餅這么難吃, 那也算是還人情嗎？”

    方琤說：“那, 我下次再給你做別的？”

    顧淵一口拒絕：“別了, 你做的東西，我怕吃壞肚子?！?/br>
    “既然你不樂意, 那就算了?！狈浆b停頓了下，一本正經地說，“我們當初又沒有白紙黑字簽訂合同, 無憑無據的事情，可不算數?！?/br>
    顧淵被氣笑了：“方律師，你別忘了，口頭協議也是協議的一種，是擁有法律效力的?！?/br>
    方琤語氣輕松：“對啊，但是口頭協議有法律效力的前提，是必須有第三方當事人的證明或口供，這才能算數，你有嗎？”

    “誰說沒有的？”顧淵漆黑的眼睛定定地注視著她，語氣微沉，“證據就放在眼前，你敢否認？”

    方琤疑惑：“在哪里？”

    沒等她反應過來，他稍微用力，她整個人已經密不透風地被他藏入懷里。

    顧淵附在她耳邊，聲音放得很低：“證據就在我的身上，還有你的身上，那一天晚上……全都是憑據?！彼穆曇糨p得只有他們倆人才能聽見，“要再驗證一遍嗎？”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狈浆b的臉難得紅了一下，趕緊打斷。她伸手抱了抱他，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嘴角上揚，“想約我吃飯就直說嘛，玩什么言語游戲呀？”

    說話的尾音，也帶上了笑意。

    “我才沒有……”顧淵輕哼了聲，撇過頭，聲音漸漸消了下去。

    方琤從他懷里抬起頭，盯著他的臉看：“不過，今天晚上不行?！?/br>
    顧淵身軀一僵，臉上的神色被冰凍住一般，烏黑的眼中也有什么沉了下去。

    方琤趕緊解釋：“我今晚約了串串一起吃燒烤，昨天就約好了，總不能爽約吧?！?/br>
    不等他接話，她又說。

    “明天晚上怎么樣？我整晚都空出來給你，整一個晚上，都是你的?！彼h上了他的腰，彎了彎唇，嘴角的弧度多出了幾分狡黠，“怎么樣，這總可以了吧？顧隊長？”

    方琤的聲音很輕，輕得像無聲的落葉，輕盈地劃過耳際，輕易地引起他心弦大亂。

    “……”顧淵眸色微深，一言不發，但臉色與剛才相遠遠比好了不少。

    方琤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笑著追問道：“所以你這是答應，還是拒絕??？”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詢問的聲音傳了過來。

    “方律師，你還沒忙完嗎？”

    江行舟從露臺的入口走了出來。

    方琤趕緊從顧淵懷里退了出來，站直了身。

    江行舟微愣了下，但臉色很快恢復如常。他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抱歉，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方琤若無其事地壓了壓衣角，抬頭問：“沒有，江總，你有什么事嗎？”

    江行舟說：“也沒什么，我就想問問你下午忙嗎？不忙的話，我有點和合同相關的事情，要和你商量?！?/br>
    “好?！?/br>
    江行舟的目光又落到了顧淵身上，饒有興趣：“對了，這位……”

    方琤連忙向他介紹：“江總，他是我——”

    江行舟卻輕輕抬起眉梢，并不意外：“這位是你的男朋友吧？那天他來接你，我們見過面了?！?/br>
    “對的，那天你們見過面了?！狈浆b下意識瞄了顧淵一眼，他臉色如常，并沒什么特別的反應。但提起那天的黑歷史，她還是有些尷尬。

    江行舟十分善解人意地略過話題，又說：“既然你們還要繼續談話，那我不打擾你們了。要是談完了，直接到我辦室找我就行了?！?/br>
    方琤趕緊說：“不用了，我們剛談完了，我這就上去?！?/br>
    “那我先走了?！彼仡^對顧淵說了一句，轉身離開。

    但幾乎立刻，顧淵再次拉住她的手。

    方琤回過頭。

    顧淵說：“我明天再聯系你?！?/br>
    “好?！?/br>
    方琤笑了笑，朝他點點頭，向電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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