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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張桂花終于有了反應,微微動身,目光終于落到了他的身上。 許秉文繼續說:“我聽您丈夫說,您和您的孩子感情特別好,您一定很疼愛您的孫子吧?” 說到她孫子時,張桂花嘴角上揚。 有用! 許秉文抓住時機,再接再厲:“都說孩子的行為會隨家長,您這樣做,不是給孩子落下個壞榜樣嗎?要是孩子有樣學樣,也學著您這樣……豈不是糟糕了。您要給給孩子落下個壞榜樣,那怎么辦?” 張桂花有些生氣,立刻瞪他一眼:“我孫子這么乖,才不會這樣做!” 許秉文接話:“對啊,您孫子這么乖,您就舍得留下他一個人嗎?” 張桂花一愣。 “您要是出事了,您的孫子可怎么辦???他要是知道,疼愛他的奶奶不在了,他一定會很傷心吧?!?/br> 她動了動唇,不語,像是在深思什么,隨即皺起了眉頭,又抿緊了嘴唇。 許秉文再加了一把火:“還有,要是您不在了,您丈夫給您孫子找來個新奶奶,那新奶奶對您孫子不好怎么辦?” 聽到這話,張桂花臉色一變,差點跳起來:“他敢!” 趙偉強明顯是個妻管嚴,一聽這話也慌了神,差點撲通一聲跪下:“桂花啊,我不敢??!你別聽他胡說!” 許秉文不理他,繼續說:“阿姨,你也知道,男人的話可不能信,我也是男人,最清楚男人在想什么了。要是您不在了,他還不高興得翻了天,說不定還拿您的錢去風流快活呢!” “然后,您可憐的小孫子被他新找來的奶奶虐待,天天有一頓沒一頓的,還可能被打。哎呦,那個慘啊……”他故意用苦兮兮的語氣說。 “這……這……” 張桂花頓時慌了神,忍不住就流淚了:“我可憐的小孫子!不,不!這怎么行!不可以這樣!” 許秉文順著她的話語說了下去:“對啊,要是你不想這樣的話,你就趕緊下來,緊緊地盯著他,然后你自己好好照顧你的小孫子,這樣,你小孫子才能健康快樂地成長啊?!?/br> 仿佛已經想到小孫子過上悲慘的生活,張桂花急得大叫:“不行,我一定得盯著他,不能讓他胡來!” 她自言自語,不用談判人員再勸說,便七手八腳地從圍欄上爬了下來。 只是在她上面坐了這么久,腿腳酸軟,落地時,差點站不穩。 在場的警員見狀,趕緊跑上前,把她攙扶了下來。 張桂花心中沒來由地生出一陣愧疚感,邊流淚邊說:“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br> *** 事情得到圓滿的解決,許秉文終于松了口氣。 胡可可走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許組長,沒想到,你剛剛那神來一句真是讓人大開眼界,沒想到你胡說八道的能力挺強的啊?!?/br> 許秉文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我是剛才看到方律師,突然就想起那天她在法院勸說跳樓者的那個視頻,所以就想到這個方法……” 胡可可臉色一僵,趕緊用手肘碰了他一下。 許秉文驀地想到什么,趕緊閉嘴。 顧淵神情冷淡,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許秉文看向方琤,轉移話題道:“對了,方律師,你的律師執業證能讓我摸一下嗎?” “???可以啊?!?/br> 方琤有些疑惑,但還是把律師執業證拿了出來。 許秉文接過,十分虔誠地摸了一下,還給方琤。 “這一次一定能通過的?!彼匝宰哉Z。 方琤忍俊不禁。 但下一秒,又見許秉文變了臉色,神情緊張地拉著顧淵的手。 “完了完了,我又忘了。老大,當刑為無期徒刑或死刑時,附加刑為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如刑期被依法減為有期徒刑時,附加刑應該減為多少年?” 顧淵嘆了口氣,有些無奈:“三年以上,十年以下?!?/br> 他瞥了許秉文一眼:“還有幾天,就是客觀題考試,你這樣的狀態,怎么通過考試?” “我……” “好了,事情都結束了,別在這里待著了,要走了?!焙煽勺呱锨皝?,往許秉文身上拍了下,提醒道。 顧淵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說:“你們先回車上,我有話要跟方琤說?!?/br> “哦哦,好?!?/br> 許秉文回頭看他們一眼,便跟著胡可可離開了。 顧淵留在原地,等隊里所有人都離開后,才回過頭,對上方琤的視線。 方琤疑惑地問:“你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顧淵把目光移向別處,冷淡地說:“我們不順路,別想著我會載你一程?!?/br> “不用了,我等會還有事情,要跟江總談?!狈浆b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不過,你特意留下來,就是想跟我說這些嗎?” 顧淵盯著她看了半晌,終于開口:“昨天,為什么不跟我說一聲就走了?” 方琤露出幾分疑惑的神色:“我不是給你留了紙條嗎?” 顧淵冷笑:“那算是什么?” “病都好了,當然要回去上班了,這有什么不對嗎?”方琤說得理所當然。 顧淵:“……” 這是事實沒錯,可這話怎么就這么讓人生氣? 顧淵溢出一聲短促的笑,帶著嘲諷:“方律師可真熱愛工作?!?/br> --